沈梦窈的脸色变得难看。
长公主快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太后的身旁,冷冷的看了一眼沈梦窈。
“我就说,郡主这样献殷勤,一定是有事所求,皇祖母,借用宫中之物,她也太不懂规矩了。”
沈梦窈脸色一变,若真的细细纠察下去,的的确确是不符合规矩。
可祁随安现在中毒重伤昏迷,情况未知,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不然会让朝堂中有异心之人蠢蠢欲动,也会让人猜测他的中毒原因究竟是什么。
到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往过密的关系,不就曝光了吗?
太后亲切的看着她:“梦窈,你这孩子向来老实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沈梦窈一时哽住,只能祈求道:“皇祖母,梦窈也只是,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公主打断:“只是什么?只是想借皇家之物,给一个贱民使用?”
沈梦窈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知道,长公主这是在故意刁难她。但是,她不能让长公主的挑衅得逞,她必须冷静下来,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沈梦窈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太后,眼中满是诚恳:“皇祖母,梦窈知道,借用皇家之物,确实不合规矩。但是,这个人,对梦窈来说,非常重要,他曾经救了我的命,让我能够活着,皇祖母,您一向慈悲为怀,这样的有功之人,梦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而无动于衷?相信您一定能够理解梦窈的难处。”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看着沈梦窈,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孩子如此重情重义,梦窈,既然他救过你的命,哀家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沈梦窈闻言,心中一喜,她立刻点头:“皇祖母,梦窈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她看向福青,沉声说道:“福青,你去将玉蝉取来,交给梦窈。”
福青闻言,立刻点头,她快步离去,不多时,便将玉蝉取来,交给了沈梦窈。
沈梦窈接过玉蝉,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是太后对她的信任,也是她对太后的承诺。
她决心,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保护好玉蝉,直到祁随安康复。
她跪伏在地拜道:“多谢皇祖母。”
长公主见状,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言,她知道,太后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无法改变,但这玉婵若是出了事儿,沈梦窈一定脱不开关系。
她找了个机会出去,叫来贴身侍女绿蕊,耳语一番。
“出宫在路上设好伏击,务必把玉蝉抢来。”
“这太冒险了吧,长公主。”绿蕊听过之后一脸担忧,宫墙之外,还有侍卫巡守,若是被抓个正着,可就难以脱身了。
涉及到皇宫,但凡有一点点的危险,宫中的那些内官们,肯定就会百般折磨,找出幕后指使,这禁宫之中流传下来的千百种刑罚,说不定连死士都扛不下来。
“沈梦窈活着,只会碍本公主的眼,可惜了,本来还想让她做皇兄的妾室,这已经算是抬举她了,但是她不从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告诉他们小心一些。”
长公主满脸的阴狠。
如今,她做事越发不顾忌,绿蕊心里真的担心,时时刻刻战战兢兢,也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去做,便福了福身子。
“是,长公主。”
沈梦窈陪着太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很快,吃了药的太后昏昏欲睡,她也着急拿着玉蝉回去,就急急匆匆的告了别。
“梦窈辞谢太后。”
说罢,便转身朝着宫外而去。
危险悄然而至。
沈梦窈刚出宫门,就感到一丝不对劲,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连风声都变得异常。
她心中一紧,让轿夫加快了脚步,可走过外头没有侍卫值守的巷子,她还是被一群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沈梦窈掀开轿帘,沉声问道,心中却在快速思考对策。
她知道,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明显是她,不知是为了取走她的性命,还是为了要钱。
“我们是受人之托,来问你要一个东西。”其中一个蒙面人冷冷的回答,手中的刀,在日落西山的暮色下,闪烁着寒光。
沈梦窈心中一惊,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一定是长公主的阴谋。但是,她不能让恐惧占据上心,她必须冷静下来,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你们若是杀了我,太后一定会知道的。”
沈梦窈沉声说道,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我们自然有办法让这件事无声无息。”那个蒙面人冷冷的回答,手中的刀已经对准了沈梦窈。
那几个轿夫,早就四散而逃,长长的街道上,只有他们彼此对峙。
沈梦窈心中一紧,她知道,她必须采取行动,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向后退去,然后拿下腰间的香囊。将绳子松开,将里头磨成细粉的香药撒了出去。
风吹过,香粉迷了眼睛。
沈梦窈立刻朝着后面跑去,再跑几步,她的喊叫声就可以惊动宫中侍卫,可没有想到,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手中剑一转,剑柄重重的击在她的腹部,她瞬间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朝前扑去。
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怀中放在锦囊中冰凉刺骨的玉蝉,也摔了出来。
眼前黑巾覆面之人,目光一下子落在玉蝉之上,伸手准备去拿。
这可是祁随安活下来唯一的希望,沈梦窈立刻扑上前去,将玉蝉紧紧的攥在手中:“不要。”
他们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
男人冷笑一声:“什么值钱的东西,居然拿命去护,给我!”
“这是宫里的东西,你拿走也换不了几个钱,反而还会惹祸上身,我这里有些银子,你若是求财,这些银子你拿去便是。”沈梦窈知道对方敢在宫门外动手,来历一定非同一般,但此时此刻,她也不想揭穿,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