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遥远的天外天,人间殿,白袍祭酒将散落的目光自潜龙之巅收回,望向了笼罩在摘星楼周围的那片云海。
清亮的双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唯见人间万里河山。
他凝望了许久,没有说话,只当兴致来时,他会端起一盏不知从何取来的温酒细饮一口,送酒入喉的那一刻,偶有所感,总有一声意蕴莫名的叹息声幽幽传开。
不知缘何,不知为谁。
再晚些时候,一只黑狗缓缓而至,安静的停在了祭酒的身后。
看上去无比温驯。
它低声叫了几句,带着一种古怪的节奏感,像是在与祭酒说话。
祭酒缓缓转身,低眸看了它一眼,听懂了它的意思,随后开口,“就连我都没能算到,那孩子竟然主动沾惹上了罗喉的机缘原以为多年以后等他登天而至,可以慢慢的说些往事与他听,这下好了,要是带上了罗喉这家伙,怕不是又要重复八千年前那一段不太美好的经历。”
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
说完他再次抬起头,目光深沉,望着漫天云色继续饮酒。
情绪怅然。
直到黑狗在他身后又呜呜的叫了两声,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杯盏,很是意外的转过身子,盯着它问道,“你说什么?那孩子认出了你的真身?你确定?”
黑狗很是人性化的点点头,表示十分确定。
祭酒眨了眨眼,沉默下来。
白袍随风而动,有种将要飘然而去的神仙姿态。
他似乎觉得有些吵闹,当即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周围风声顿止,天边飘动的云色也瞬间停止了流动。
等到天地蓦然惊寂的那一刻,他低下身子,将自己的耳朵凑近到黑狗身边,轻声问道,“告诉我,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完他又立马补充了一句,“别再狗叫了,听着累,说人话。”
闻言至此,黑狗给了祭酒一个很是忧伤的眼神,显得有些委屈。
它很快挺了挺身子,稍稍适应了下祭酒的高度,随后张开嘴,口吐人言,是少年郎的腔调,“他跟我说,我是真的狗。您看,这可不就是认出我来了?”
此话一落,黑狗便沉默下来。
安静的趴在祭酒的脚边,乖的不像话。
祭酒则微愣片刻,随后缓缓起身,一脚把黑狗踢到边上去了,显得有些烦躁。
他背起手来走到了摘星楼的最高点,再次朝着人间望去。
随之盯着那位正在往执笔人新兵营疾驰的小铜牌看了很长时间,最后默然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孩子,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李三思回到新兵营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四刻,天边的阳光变得没那么燥热,清风逐渐凉爽,他的心情也开始愉悦起来。
早在半路上他便催促着罗喉赶紧退下,让出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毕竟现在大小是个名人,关注度很高,一不小心就会遇到个粉丝要签名。
总不能一直顶着两只冒血的眼睛招摇过市,那也未免也太张扬了些。
也所幸他让罗喉退得早,刚从潜龙之巅下来没多久,路过皇城大道时,他便遇到了不少参与了昨日那场谈判的官员,难免要停下寒暄几句,经几句夸之后,再大步赶路。
这个时间还是上衙的点,所以新兵营显得极为冷清,李三思也乐得清静。
一路从皇城而过时,他可谓步步为营,走得极不安稳。
先是被文武百官拦路,吵了个头晕脑胀。
穿过镇魔街上的醉心楼时,又被里面的姑娘们使劲吆喝,让自己进去喝两杯小酒,听听小曲儿,很是磨练了一下心志后才勉强挣脱。
再加上满楼的剑修也认出了自己这位,被剑圣很看好的未来徒女婿,纷纷冲下楼,说要与自己讨教两招,更有脾气不好的傻子,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就直接拔剑了。
整的李三思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若不是镇守在醉心楼的刑部高手及时出手解救,只怕李三思逼不得已就要使出一道剑气来镇场子了。
经历重重难关后回到新兵营的他疲累不堪,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解一身乏。
养精蓄锐后再去听云轩找长公主过过招。
可等他推开那扇厚重的小院大门时,呆愣了片刻,所有的倦意和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院子很干净,一尘不染,整齐的有些过分,不像是两天没住人的样子。
一看就是经人打扫过。
散落的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直往人心头钻的奇异香味儿,很好闻,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闻过。
悄悄挪步,穿过小院来到里屋门前,凝目往屋内望去,发现里面的布局也被人动过。
同样变干净了不说,而且还添置了不少家当,原本空空如也的灰墙上更是挂上了他看不懂,但似乎逼格很高的字画,一下子就把这间粗俗不堪的新兵小屋装饰得极有格调。
“该不会是累到眼花,走错屋子了?”
小铜牌颇有些尴尬,赶忙顺着来路往后退,被人当成梁上君子可就不好了。
毕竟现在是有身份的人。
可就在他匆匆转身的那一刻,内室中那扇遮门的帘幕突然被人掀开了,李三思抬眼一瞅,下意识喊了声国粹,提到嗓眼的心瞬间回落,“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诸界第一因》
门边,好久不见的秦淮河头牌花魁苏姬,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的妆容无比精致,看得出来是有细心打扮过。
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薄裙,腰肢束得很紧,盈盈一握惹人爱怜。
领口却开得极低,胸前诱人的风光呼之欲出,李三思只看一眼便知道一手难以掌握。
双手安静的叠起置于腰腹处,看上去一副大家闺秀的温婉姿态,可满身难以遮掩的风情却又让她多出了数不尽的风骚妩媚之感。
也只有李三思真切深入的了解过,那件薄裙包裹之下的身子是有多么的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也只有他知道,床下的苏姬有多温婉清纯,床上的她就有多么的狂野热情。
床上床下的极大反差总是能给他带来视觉和触觉上的双重刺激,绝对的爽,谁上谁知道。
对于这条野生美人鱼,李海王表示就连自己都要使出八成的功力才能将她彻底征服。
可见她服侍人的功夫有多厉害。
而此时苏姬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位姑娘。
模样有些可爱,低着头满脸红晕,看上去有些羞涩。
李三思认出来那是苏姬身边贴身侍奉的丫鬟。
每当花魁劳累或是不舒服时,丫鬟就会代替她侍床。
但平日里苏姬与李三思会面的时候,丫鬟都是在外面候着的,从不进来打扰,今日却不知为何跟在了身边。
此时苏姬很是娇嗔的看了李三思一眼,缓步走到他的身边拽住了衣袖,轻声道,“奴家过来李郎的住处,难道还要先通报吗?”
语气轻柔软糯,撒娇的意图很明显。
早前被长公主勾出一身火气的李三思直呼受不了。
他随意敷衍了几句,便一把抓住了她的雪白玉手,反手习惯性的拍在了她的圆润翘臀上,熟练的动作让苏姬脸色瞬间红起来,眸间顿时荡漾出了一抹水色。
强劲的媚态让小凤起猛一下抬头,堪堪抵在了苏姬修长的大腿内侧。
一声娇喘传来,苏姬干脆趴在了他的肩上,身子像是已经软了。
身后的丫鬟刚刚鼓足勇气抬起头,准备好好打量下,这位被自家花魁娘子时刻记挂在心上的李公子。
过去他去秦淮河时自己一直在外面候着,每次都是匆匆一眼,看不真切,可是好奇的很呢。
只知道花魁娘子一直夸他,说他看着瘦瘦的,其实动起来跟头牛一样。
每每听到那些虎狼之词,丫鬟都羞意难当,偏又忍不住想听。
此刻她正好看到了二人初见腻歪时的这一幕,羞意和噪意瞬间涌上心头,本就通红的脸上更是有了种火辣辣的感觉。
她想转过头去不看,可二人之间的亲密摩擦却总让她忍不住抬眼偷偷打量。
心头更是小鹿乱撞。
尤其知道花魁娘子今日带自己过来的真实目的后,她身体的某个地方更是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
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此时李三思搂紧了苏姬就不撒手,感受着这一身软玉温香顿觉浑身舒爽,恨不得现在就去滚床单。
他贴近苏姬的耳边,几乎快要咬住了她的耳垂,老司机都知道女人的这个地方有多敏感。
就只见苏姬触电般的颤抖起来,趴在海王身上无力的唤了声,“李郎,别,奴家痒”
这一声软语可差点要了李三思的命,就好像是世间最催情的毒药,将他体内的所有欲望完全勾了出来。
他再也忍不住,猛一下抱起苏姬就准备往内室冲去,本已瘫软的苏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施为。
倒是那位站在内室门口的年轻丫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挺起胸脯挡住了路。
李三思瞪了她一眼,“不懂事!外面等着去!”
丫鬟俏脸通红,却并没有退下,反而很大胆的往李三思身下看了一眼,心里火燎燎的很难受。
片刻后,她软声说道,“李公子,花魁娘子今日来了身子,不方便。”
语气轻柔而镇定,当然有强撑的嫌疑。
李三思微愣,“怎么这么巧,又一个来身子的?”
他迅速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苏姬,眼中带着询问。
苏姬喘了口气,微微点头,不等李三思露出失望的表情,她便又妩媚一笑,“所以奴家带了姣儿过来”
姣儿?是侍床的丫鬟!李三思懂了。
他抬眼望去,门口的丫鬟红着脸,正在脱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