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逼王这花痴样,他崇拜洛溪亭应该不仅仅因为她剑道天赋高吧?李三思拍拍冷长空肩膀,“冷大哥,你见过洛溪亭吗?长得怎么样?”
“五年前我跨越两州去抓捕一群凶杀潜逃犯时,曾在江南某座小镇有幸见过她一面,那时她还只有十七岁,却已美的惊心动魄。可惜当时她正奉剑圣之命外出历练,仗剑走天涯,漂浮不定,无法在小镇中待上太久。而我也有要务在身,必须速速回衙门复命,所以与她没有任何的交集,便匆匆离开。以至于至今想起仍是一桩憾事。”
冷长空感叹一番,随后醒悟过来,“凤起,你问这个做甚?”
“随便问问。”
李三思笑道:“可惜了,你应该管她要个签名的。”
“签名?什么东西?”
冷长空表示不解。
李三思说道:“大概就类似于信物之类的东西,可以留作回忆嘛,像现在她这么出名,说不定还很值钱呢。”
这都是前世的经验之谈,哪有粉丝遇到偶像不要签名的?
听到这些,冷长空又感叹起来,“是啊,应该要个签名的,这不五年过去了,她已经登上了七楼,而我还在往六楼攀登,实力差距越来越大,就怕以后再见她时,要签名她也不给了。”
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李三思劝道:“放宽心吧冷大哥,现在你应该庆幸和她没有任何交集才对,要是你跟她走得太过于密切,昨夜的刺杀案可能会牵扯到你也说不定。”
冷长空不置可否,摇头叹息:“我就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去刺杀神皇陛下?难道是剑圣对她的考验?看她是否能在大魏无数高手的保护之下,将神皇陛下杀死,以此来砥砺剑道?”
“应该不可能。”
经过此前一顿分析,苏羡对冷长空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他开口道:“剑圣虽然喜欢游历人间,常年不在大魏,但是他本质上也是大魏子民,就算他想要借杀人来砥砺自家传人的剑道,也应该让洛溪亭去杀南晋国的国主,或是妖族的大帝才对啊,又怎么会对自己国家的神皇陛下出手?更何况,剑圣和神皇陛下之间还是颇有几分渊源的,据说‘人间剑圣’这个名号,就是当年剑圣提剑问鼎九楼之时,由神皇陛下亲封给他的!”
“也就是说,刺杀神皇一事与剑圣无关。”
李三思皱起眉头,“那她的刺杀动机是什么?昨夜在神皇寝宫外,她那一剑是下了死手的,若不是曹人往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洛溪亭不是一个心理嫉妒扭曲的变态狂,那她昨晚的举动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和神皇有仇?”
冷长空突然提出猜想。
李三思当即摇头,“应该不可能,既然剑圣与神皇关系不错,他的传人又怎么可能与神皇有仇?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洛溪亭她,会不会和神皇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他所说的关系,自然指的是非正当男女关系。
前世古装宫廷剧看多了,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神皇微服私访,然后与人间女子留下一段孽缘,最终拍拍屁股走人的故事了。
苏羡同样摇头,“据情报来源,洛溪亭从未来过皇城,而神皇陛下最后一次游戏人间也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二人连交集都没有,又哪来会有什么关系?”
讨论案子时候的苏羡是严肃认真的,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阳刚起来。
李三思竟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但很快便又联想到他的性取向问题,顿时全身恶寒,心想自己可不能被他给掰弯。
“这可不一定!”
李三思突然虎躯一震,前世某套电视台,每年暑假都会轮播的,某个大型古装连续剧中的某个狗血剧情带给他了一个极丰富的灵感。
他的目光在冷长空和苏羡身上各自停留了一会儿,随后问道:“你们可曾听闻过,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哀怨。
倒不是他想哀怨,而是只要一想起那个剧情,提到夏雨荷这个名字,他就本能性的出现了哀怨的情绪。
没办法,剧情太深刻了。
冷长空和苏羡对视一眼,二脸懵逼夏雨荷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三思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和当今神皇陛下有着非正当男女关系的人其实并非是洛溪亭本人,而是她的娘亲!也就是说,洛溪亭是神皇陛下留在人间的私生女!”
如此一来可就说得通了!李三思振奋起来:“这不妥妥还珠格格里面的剧情吗?”
“代入一下,神皇陛下就是乾隆皇帝,这渣男二十年前微服私访遇到了夏雨荷,也就是洛溪亭的娘亲,一番糖衣炮弹轰炸之后夏雨荷沦陷了,与乾隆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乾隆最终抛弃了她,回到了皇城继续做他的皇上,对他而言,夏雨荷或许只是他游戏人间的一段风流往事罢了。”
“可他没想到夏雨荷已经怀了他的骨肉,并且生下了紫薇,也就是洛溪亭这里时间也对的上,神皇二十几年前游戏人间,如今洛溪亭刚好二十几岁可惜洛溪亭不像紫薇那么温柔,她飒得不行,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是个渣男皇帝之后,仇恨的种子便在心底萌芽。”
“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洛溪亭的剑道天赋被剑圣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在仇恨的催促之下,她以无比强大的意志将自身的修剑天赋发挥到了极致,终于是在二十几岁的年纪成功登上七楼巅峰。”
“然后她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恨意,于是便有了昨夜的那一场刺杀。”
“为母报仇出气,这不就是刺杀动机?”虽然只是猜测和推断,但只要能和逻辑对的上,便可以暂时留档。
等抓到洛溪亭时再做验证。
等他说完自己的猜测之后,苏羡沉默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因为这太狗血了没想到神皇陛下竟然是那种人!
看着长案上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宗,唯独在杀人动机那一栏里仍是空白。
他想要将其填满,可手中的黑色长笔却好似有千金重,始终无法落笔关乎到神皇自己的案子以后肯定是要送到皇城里给他亲自过目的,若是卷宗上出现了这样的杀人动机,岂不是把神皇兜底的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揭掉了?
到那时,身为本案主要负责人的自己,有几条命去平息神皇的怒火?
陈年往事本应随风飘散,现在却又被那个来头极大的洛溪亭给重新带回来,苏羡感觉很难做啊。
同时他也彻底认可了李三思的探案功底,并且很是佩服推理,分析,判断,想象,思路的整合,他几乎掌握了所有自己能掌握的东西,甚至,从某种程度上,他超过了自己。
“不愧是我苏羡看中的男人”!苏同志的目光从卷宗上移开,暂时不去纠结刺杀动机该怎么写的问题,而是盯住了李三思,眼神中闪动着炙热且暧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