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站在高处,看着眼前交战正酣的两军,挠了挠头,心道:难道走错了地方?
他哪知道,警幻是太虚幻境之主,身上携带着太虚幻境的通行令牌,所以打开的空间直通太虚幻境,而他强力破开的空间通道,通往的却是怨魂界中另一个所在——人屠岭,是历史上于国有功,却被冤杀的名将军神等栖身之处。
此时交战的两军统帅,一名白起,一名韩信,都在惊疑不定的望着莫名出现在半空的悟空。
“呔!你这猴头因何在此?”白起抢先喝问道。
悟空观他魂体煞气冲天,手上怕不是有百万人命,偏有一股功德金光护住灵台,使他灵智不失。悟空知这厮绝不是警幻那种战五渣,他如今重伤在身,战力大减,还是少惹麻烦为好,于是便拱了拱手,客气道:
“打扰了这位老兄,老孙走错了路,这便离开,这便离开。”
“等等!”韩信突道:“你从哪里过来的?”
悟空据实相告,韩信激动的问:“那你可知如何回去?”
悟空眨了眨眼,笑道:“这却是不能告诉兄台了。”说罢,运起纵地金光便走。
韩信、白起等见脱困有望,哪里肯放过,顿时驾起阴风追杀过去,却又哪里及的上悟空的仙家手段,不多时便失去了悟空踪影,两鬼也没有了继续交战的兴致,干脆鸣金收兵,约好下次再战时间。
悟空见摆脱了两只千年煞鬼,忙停下了纵地金光。他这千疮百孔的神魂可禁不住进一步的消耗了,仅这一会儿,魂体就明显暗淡了几分。
前后四望,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也不知离那迷津还有多远。悟空叹了口气:如今不知前路,也不见归途,真是麻烦!
好在悟空是个乐观且不服输的性子,他很快打起精神,重新选了个方向,闷头走了下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悟空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水声!
快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这横亘千里、怒涛如雷的,不正是迷津么!
“木居士何在?”
“木居士!灰侍者!”
……
喊了半天,就在悟空要放弃,另想它法的时候,熟悉的小木筏晃悠悠的漂了过来。
“原来是孙道友,小老儿有礼了。”木居士笑呵呵的拱手道。
悟空连忙还礼,“不敢不敢,劳烦木居士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跳到了木筏上,“我们这就走吧。”
木居士摇头失笑,摆手命灰侍者摇动船桨。
小木筏很简陋,在湍急的水流中,时不时被抛上抛下,仿佛随时会散架,而它又似乎被某种伟力包裹,风浪不能伤,夜叉水鬼不能碰。
不知行了多久,伴着木居士的一声吆喝,木筏仿佛穿过了什么界限,发出似有若无的一声轻响。
“孙道友,我们到了。”
悟空愣愣的看着眼前情景,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魂牵梦萦的花果山。就听木居士指着那青山飞瀑,仙草奇花,介绍道:
“这里便是灵界两大势力之一的碧涛殿所属,也是小老儿生长的地方。千年来多亏了殿主大人照拂,我们这些草木之人,才能安然活在这灵界,而不是被随意采了炼成大药。”
悟空听他如此说,心神一动:“敢问居士,这灵界可有绛珠草?”
木居士摇头道:“灵界这么大,其中奇花异草无数,小老儿哪都认得。”
一旁灰侍者笑道:“这名字倒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悟空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那你们可有听说过神瑛侍者?”
木居士摇头说不识得。
灰侍者想了想,拍手笑道:“孙道友说的,莫不是赤霞宫的神瑛侍者?小老儿想起来了,他种的花草中,就有一株叫做绛珠草。”
悟空忙道:“你详细说说。”
灰侍者笑道:“也是木居士平日不关注这些。要说这神瑛侍者也是个妙人,他不喜修炼,只整日里在侍者、侍女堆里面厮混,今儿和这个海誓山盟,明儿又与那个定了终身。最终东窗事发,他那些情人们联手将他打了一顿,然后任他再怎么赔礼道歉也不再理他了。”
悟空赞道:“活该这样,打得好!”
灰侍者继续道:“若单单这样也就罢了。这小子见没人理他,也不知犯了什么呆病,竟开始种花种草了。大家开始还以为他在修身养性,有次他吃多了酒,说秃噜了嘴,大家才知道这家伙竟是在玩养成。
你说寻常花草,哪有那么容易生灵化形的?偏偏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其中有棵红色的草,他给取了个名字,就叫绛珠草。短短数十载,竟真的化形成了个女体,傻乎乎的,被随便忽悠了几句,便和他一起下凡历劫去了,唉,也是可怜。”
灰侍者摇头叹息,悟空却已气的眉毛倒竖,喝问道:“绛珠草,他给种在哪里了?”
灰侍者被他吓了一跳,恰好此时木筏已停稳在岸边,便指着一个方向道:“往南约两万里,便出了春城到了夏城地界,再往南出了夏城,便是赤霞宫所属势力范围了。神瑛侍者在两地交界处建了个小花圃,你要找的绛珠草就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