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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这些狄洲的这些成就,乃至他们所谓的文明,绝大?多数,都是偷取自各阳世的原住的华夏之民?。只稍加掩盖、变幻。”
“在人族之千万年根基上,磊成土台,却还要贬低人族。”
李秀丽挠了?挠脸,随口道?:“这不就是撒谎吗?”
白贞贞苦笑:“是啊。撒谎。可是您知道?,地煞观主导下,众多狄洲,编制了?多少年的谎言,建立了?多少重覆盖了?无量阳世的‘锁’?弥天大?谎,谎得太过夸张,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敢信他们撒谎了?。甚至狄人自己都有信以为真的。”
“狄人每合并一个阳世,就会伙同那个阳世的人族叛徒,里应外合,偷取了?原人族的文明后,再集中销毁并纂改原人族的典籍。为的就是一个‘死无对证’。”
“而狄人布置下的这些‘锁’当?中,最初的,也是最关键的锁中,却有几个根本的破绽。”
“其中之一,就是天文、音律。”
李秀丽:“为什么?”
这一次,回?答她的却是吕岩,吕岩是许家的学生,也精通杂学:“小生虽不知这些超凡之事,但若论天文、音律,或许,是因为,真正土生土长的人族,皆须在原本的土地上,走过从无到?有的复杂历史。从人立而起,至茹毛饮血,学会用火,捕鱼打猎,躲避灾难,再到?建立屋舍、采摘植物果实,定居一方,以耕种?糊口……常常需要上观天,下察地,根据附近的天道?自然,建立起独有的天文、地理知识。”
“方才白娘子以‘春夏秋冬’诘问狄人,乃因,大?周与许多大?夏的中原腹地,华夏人族所居,一年变化的规律,为人族所察,为了?躲避灾难,更好生活,总结规律,定历法,分四?季节气。这是中原腹地特有的天文。”
“而天地有经纬,各地气候皆不同。例如大?周之西南,再去若干千里,有一婆罗国?,该国?终年只有三段气候轮替,所以,该国?自己研究的历法,便只有三季之分,更不以‘春夏秋冬’名,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
“而狄人所居之地,终年只有寒、热,二者替换。他们若是自己土生土长出来的历法,便不当?有四?季之分。甚至,他们的语言里,就不该有‘四?季’的概念。”
“而天文历法,何等重要,堪称人族一步步走来的基石之基石。如果基石都是假的,‘锁’中的一系列东西,都可以推导为假。”
李秀丽有些晕了?,但大?体理解,这是狄人客观现实上露出的破绽。
“那音律呢?为什么音律、数学也是破绽之一?”
白贞贞、吕岩已经看出她听得晕乎乎的样子了?,心知这位李娘子应该不大?通这些杂学。
白贞贞就简单地说:“因为华夏人族的音律,与中原的历法关系十分紧密。律历相生。狄人的音律与大?周的音律几乎一模一样,这是不可能的事。就像他们的历法与他们的现实并不相符,却偏偏与大?周一模一样,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是对方将我们的东西照搬过去,却不解真意。”
“而数学,也与天文关系密切。”
李秀丽这回?是真的有点晕了?。她赶紧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说到?“数学”就可以打住了?!不用具体说明了?!
见此?,白贞贞以尾掩着嘴笑,笑这位看似神通广大?的李娘子,也同她小时?候一样,见了?姊姊要教她学东西,就头疼的样子。
想到?姊姊白若真,她的笑意又渐渐淡了?下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抓我姊姊、姊夫的原因。”
许多人大?略只听说过“云山先生”曾是个进?士,在故京当?官。归隐后,去拜访老师的文人墨客,也知道?他在诗词上的声名,却不知道?许家的真正底细。
许岩、白若真伉俪二人,俱出身代代的书?香世家,祖上都做过史官天官,连交往的亲戚,也多曾是有名有姓的士族。
许家鼎盛时?,甚至曾集亲友之力,发?动门生故吏,建造过一座收了?不少孤本的藏书?阁。华夏从三皇五帝到?如今积攒下的各种?奇术书?籍,不少尽在其中。
而不同于时?下大?多数人的盲婚哑嫁,许岩与白若真,既是青梅竹马,亦称得是志趣相投的知己。
白贞贞与白若真的父亲,是许岩的老师。
不仅仅是教授他四?书?五经的老师,更是学富五车,是他天文、数学、音乐等杂学上的领路人。
自小,白若真与许岩一起读书?、长大?。
两人偏好与擅长,各有不同。
许岩祖上曾任过天官,他既有家学,也擅长并痴迷天文之术。
白若真则爱好数术,从父亲学习数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许岩精通天文,就必定通晓数学。白若真痴迷数术,就必能辅佐他研究天文。
二人因此?知己情浓,不但一起求学,成婚后,更是一起读遍了?许家藏书?阁中的各色孤本。
虽然,后来许家落败,那座藏书?阁都在一次战乱中,为宵小所焚毁。
但夫妇二人都有过目不忘之能,此?后闲时?一直致力于默写并复原相关书?籍。一起记忆、默写、整理书?籍,并研究天文。连南渡时?,都没忘了?自己的书?籍稿件,一起带到?了?江南。
白贞贞说:“我在江北,狄人治下苟且偷生,眼看他们焚尽相关典籍,四?处追捕精通这些杂学之人。而那些被抓的人,水平远逊我姊夫。我在灵芝庵偷听到?了?狄人要抓我姊姊一家的消息时?,忧心如焚,屡次想逃去江南警示,都被捉了?回?去。”
“也不知道?姊姊、姊夫他们如今安好否。”
吕岩想起音讯全无的老师一家,也陷入了?沉默与低落。
李秀丽呃了?一声:“应该挺好?他们一家现在都跟着华元帅,就是军中生活条件不太好,安全倒没什么。”
白贞贞愣了?:“您?您怎么知道?……”
李秀丽说:“赵烈你认识不。”
“赵世兄?”
“他是我信徒。”李秀丽简要地把?自己跟赵烈的关系,以及许家人遭遇的事情,现在哪里说了?一遍。
听罢,吕岩肃然行礼:“李娘子,您的恩德,此?生难偿。若有驱使,岩愿肝脑涂地。”
白贞贞听到?姊姊一家三口安然无恙,终于回?过神来。她游下吕岩的脖颈,伏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头朝着李秀丽,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下。
她父母早亡,自小被长姐养大?,在她心中,姊姊、姊夫,与至亲父母无异。
李秀丽看出她身上剧烈沸腾的元炁,连修士的炼炁都没法镇压,可知心情的激动。
挠挠脸,难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