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斯贝尔星人的东西,他们的血液在和异生兽的长期战斗中被污染,曾经为了换血而使用手表去获得其他合适宇宙人的血液。”希佩尔告知林潜关于那块手表的情报,然后补充了一句,“斯贝尔星人已经几乎绝迹,这东西应该也是巴罗萨星人弄来的,别小看那一小块结晶,里面容纳的血液原本它看上去要多。”
林潜若有所思,“能找到那个什么星人的换血技术吗?还有这块手表,能否区分血液是否被污染。”
希佩尔给出了否定的答复,“你最好不要对我抱有希望,这些事太冷门了,以前我或许还做的到,但现在我可连不上行星联盟的数据库。要我帮你找那个能连上数据库的家伙吗?他现在可是无头苍蝇。”
林潜知道鸟人说的是克雷斯,说无头苍蝇也有些贴切,毕竟随着东西越来越少,寻找起来也越发困难,克雷斯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巡逻。
“帮我找他过来,还有...霓虹DNG分部的位置以及情报,帮我留意一下。”
“忙不过来了!”希佩尔故意大声抱怨了一下,“你就算不嫌累,脑子不乱吗?一天天各种事情杂在一起,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
听着电话那头沉默不语,希佩尔也久违地耐心劝了一句,“开发世界游戏玩过吗?开支线开一半就去找保险,然后走着走着因为距离近就去刷精英怪,接着误入boss房。就算你好不容易打赢boss,迷路了怎么办,一些本来要做的事忘了或者完了怎么办,对攻略的时候漏东西了都不知道漏什么。”
“我知道了,但有时候打游戏等不到攻略出现,不是吗?而且还没有二周目,就算有也不一定记得,得多刷好几次。”
“所以每一个选择都至关重要,不过根据前人经验,有个计划总归是好的。”
“但支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是个隐藏大型支线怎么办?一下子打乱计划,到时候又手忙脚乱的。”
这一次是希佩尔那边沉默地久一些,“...罢了,我已经联系执行官了,他不久之后到。另外我梳理了那些蚊子和医院受害者的情报,你那里的确是目前暂定的源头,那个有手表的0号受害者,他的消息我暂时在找。还有可能藏着罪魁祸首的相位空间,我在梳理现有信息尝试定位,不过除非有新情报否则别抱希望,因为要是有我肯定之前就告诉你了,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了,”林潜看着救护车把小区里最后一些还没死的人带走,然后低头看向正在播放的监控视频,“让克雷斯去**医院(不想取名)和我汇合。”
“可以,那里有什么事吗?”
“这家医院曾来过这里,并让这里的人自己隔离在家,但是后续没有其他行动。”
“你觉得有问题?”
“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林潜挂断电话前往目的地,然后在医院内部确认院长办公室以及其他比较重要的领导办公室后从外面翻窗进去翻找文件。
等克雷斯赶到时,林潜已经在楼顶看手机拍到的资料了,“东西呢?”
“你就来取个快递?”
克雷斯面罩扫了一下林潜的手机,发现并不只有资料,还有拍屏的聊天记录,低头透过墙壁看到被勒昏过去的几人,克雷斯说道:“目前来看,你能独自解决。”
林潜没有说话,根据聊天记录和把人弄昏过去之前的逼问,林潜知道,目前这家医院已经在倒闭边缘。
事实上,不止这一家医院,霓虹的医疗行业已经在崩溃边缘,公立医疗机构运营困难,中小型医院陷入半倒闭状态的不计其数,有些小城市甚至没有医院。
医疗资源短缺,加上这种症状现有手段无法治愈,因此包括这家医院内的一些医院对那个小区的人选择拒绝接收治疗。
虽然清楚这种症状远不是普通医院能够救治的,但林潜还是感到愤怒与无力。在什么都做不到和想要做些什么之间,他总是想着做些什么,但又总是会去想更糟糕的后果。
于是,他又止步不前,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中间,有时连自己从哪边来都不知道,自然也无法从过去寻求指导和获取力量。
拿出手表,林潜放在掌心摩挲一下后递了过去,“你有为了大事牺牲他人生命的觉悟吗?”
“每个执行官都有。”克雷斯迅速回答道,不过他又意识到这不是训练,于是解释道:“作为执行官,需要执行的任务有很多,会面对各种敌人。”
“有时敌人会有苦衷,有时敌人会有人质,很多时候不是只要攻击就能解决的。但我们只能攻击,因为攻击之外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即便这种冷酷的攻击会伤害到其他人,但既然那些一辈子都在专精战斗之外的人说,这样可以救更多人,帮助更多人,那么像我们这些无法考虑到如此深远事情的人也只能照做。奇迹或许会发生,但不会一直发生,更多的时候不能靠一腔热血行动。”
林潜点了点头,“很公式化的想法,那么你的感受呢?执行官也是有感情的,执行官并不是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作为人,在面对那些选择的时候,真的会只考虑攻击吗?”
“这种思考对于现实毫无意义。”克雷斯握住扎姆刀的刀柄,“无人能清楚地知晓未来,根据无数次实践得出的结论,犹豫更多地会导致败北。在披上执行官战甲的一刻,心中便只能有果断,因为按照无数次实践得出的经验,这样才能救下更多人。”
克雷斯看向林潜,“想要救下所有人,这种想法根本不现实。你并非拥有神明一般的力量,也没有神明一般的智慧,犹犹豫豫,只是在浪费天赋。”
林潜似乎听出了一丝嫉妒,但又好像是错觉,“我浪费的东西很多,但我不想丢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