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着淡然姿态的对方终于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他说。
“你怎么可能知道社长是谁,这不可能。”
陈友好知道从现在开始,他至少已经可以和对方站在同一个平台对话,而不是对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我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个本事,但有人知道,他告诉了我。”
“是谁?”
他的情绪虽然所有波动,可还远没有到乱了阵脚的地步,他似乎对于陈友好所说的事情还是抱有了怀疑。
“刚我就说过,有人盯上了你们,是你们无法惹得起的那种。”
在陈友好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陈友好。
可能是想要看出陈友好有没有在说谎。
但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出,他还是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正如你所说,即使你说出社长来,我也同样不知道你是不是随意的编造了一个名字,而且……” “而且什么?”
陈友好问。
“而且你一直都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那是否意味着其实你也不太清楚对方的底细,那么你到底要如何帮助我们。”
对方几乎是一句话就点出了陈友好内心的虚张,虽然知道吴先文这个人,同时还有那个神秘的组织,可陈友好知道的可能也就如此,谈到帮助周社这种话,他也只是想要欺骗对方而已。
可陈友好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直接说道。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也只能考虑其他的办法来救出二少爷,但是最后如果事实如此,我想你也就没有任何地方后悔。
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立场,从开始,我就占有了优势。
你没有选择。”
陈友好盛气之下,那种绝对的气势几乎肉眼可见。
可能就是因为陈友好的态度,他犹豫了,他在思考着,陈友好话中到底有多少是可信的。
但不论有多少的可信,他还是选择了谨慎。
“我无法凭着你一己之言就相信了你,你说知道社长,你可以告诉我,等我求证之后,我们在谈其他的事情。”
这自然是合理的要求,虽然陈友好已经事实上占据了强势,但他还是需要把握分寸。
他答应了对方的建议。
但对方要求陈友好必须在这里等到社长印证之后才可以离开,而这陈友好想了想也同样答应了下来。
他被安排到地下室里的一个房间之中,就如同旅馆一样,这里什么都有,里面热水,空调,电视该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
而娱乐,在陈友好过来时的那个酒吧,可以随意的喝酒,玩乐,或者可以到二少爷待着的房间里赌上一两把。
一切都井然有序。
除去自由不是自己的。
那天晚上,陈友好就住在了里面。
一切都很安静,但陈友好并没有睡的太好,他总是可以感到整个大地都在颤动,那种轻微波动,也许只有他这种神经敏感的人才可以感到吧。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便像是一种折磨一样,让他无法入眠。
所以在第二天,很早他就醒了过来,在洗手间洗漱之后,他便出了房间。
来到昨天所在的酒吧里,这里已经看不到人任何再次娱乐的人,而一切都被整理干净,整个酒吧非常的干净,整齐。
陈友好没有再那里多留,而是绕过了这里,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他在那里听到了动静。
推开门,才发现原来这里正在施工,许多带着安全帽的工人推送着材料,朝着更里面而去。
看起来,这片地下室没有停止他扩大的步伐。
陈友好走了进去,他来到两个正站在一旁聊着什么的工人旁。
对方两人也注意到了他,但是他没有带安全帽,所以显得有些特别。
其中一个便问道。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似乎他们并不介意里面进来陌生人,只是好奇询问陈友好的身份而已。
“我叫陈友好,是昨天才刚刚进来的人,你们没有见过也是正常。”
“嗯!你最好带着安全帽,你可以去那里去拿。”
那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工棚一样的地方说道。
陈友好看了眼,谢过了他,便走了过去。
果然棚子里放了许多的安全设备,以及消防设备。
陈友好从三四个安全帽中取了一个白色的,他戴在头上,但身上穿着昨天他们让他换上的西装,就好像一个视察工地的领导一样。
在这种多数人穿着工服的工地,他还是依旧显眼。
他又再次回到刚刚两人身旁,他对着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两人好奇的看了看陈友好,可能是那副领导模样让两人对于陈友好有些畏惧,他们只是犹豫了一下,都应了下来。
“嗯,你们这里经常有人进来吗?”
陈友好问。
“会经常进来一些新人替换一些回去的家伙,所以生面孔还是挺多的,不过,大多数人都还是愿意在里面,除了不能出去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非常的周到,价钱也非常的高。”
“所以你们进来很长时间了?”
“嗯,大概进来一年了。”
一个说道。
“我进来大半年。”
另一个说道。
“一直都没有出去吗?”
“没有,如果出去了,这里就不再招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把离开视作背叛,非常的讨厌。
所以许多人都准备攒够一笔钱之后再出去。”
陈友好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在联想到那些放在实验室里东西,陈友好越发的感觉,周社不可能会那样安然的放这些人回去。
只怕那些出去的家伙估计已经死了,死在了什么未知的地方,而因为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对外联系,更加被断定为失踪可能性更大。
看着面前两人还有些满含希望的样子,陈友好有些不敢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他怕说出了这个事实,这里会立即出现一场暴动,而到了那时,他连自己还可不可以出去都变得两说。
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离开了两人,陈友好又在工地里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