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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人坐吧,哎呀找了一圈都没个坐的,可累死我了!”一个带孩子的老头坐下后便脱掉了鞋子,盘腿坐在椅子上抠脚,一双眼睛却是盯着桌上的瓜子和酥饼。
“爷,我要吃酥饼!”**岁的小男孩淌着口水在老头身上蹭来蹭去。
“女同志,我刚刚听你说你一个人吃不完,让我孙子帮你吃一点呗!”老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谁说我吃不完?我吃不完不能带回家吃?还要你孙子帮我吃?”姜悦翻了个白眼,故意咬重了帮这个字。
她本就对这老头坐在旁边脱鞋子抠脚的行为不满,当时就赶人了,“这位子是我的,你回自己位子坐去!”
老头撇了撇嘴,屁股动都没动一下,“你不是坐着自己位子,怎么着,你还能一个人占两个座位?”
“我买了两张票,你说这位子是不是我的?”姜悦拿头巾挡住鼻子,老头脚太臭了,身上还一股汗馊味,她快要吐了。
“你骗谁呢?一个人买两张票?我今天还就不走了!”老头将他孙子拉过来,往自己和姜悦中间一坐。
小男孩伸出爪子就要去拿小桌子上的芝麻酥。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是我的东西,我让你吃了吗?”姜悦一把盖上芝麻酥饼的盒子,见小男孩又去抓瓜子,顺手把瓜子包也扫进包里。
小男孩见一样没捞着,顿时在那哇哇大哭起来,“我要吃我要吃!”
“你这女同志怎么这样?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他不就是想吃你两口芝麻酥饼吗?你刚刚不还给对面那小孩吃了?就给他一块又怎样?”老头当时就不乐意了,还倒打一耙指责起姜悦。
“哎,我就这样!想吃自己买啊!不就是个芝麻酥饼吗?你孙子想吃,你给他买呀!”姜悦才不惯着这种人,东西是她的,她想给谁她乐意,还轮不到这老头跑来道德绑架。
“列车员同志,这里有人占座!”刚好列车员过来查票,姜悦招手。
老头见到列车员过来,一点不带怕的,还十分嚣张地说道“你叫列车员来也不管用!我偏不走!”
但是列车员一走近,老头立马换上一副嘴脸,陪着笑说道“列车员同志,这里这里没人坐,我就坐一下,有人来了我就让!”
这种行为在火车上是允许的,有买了无座票的人各个车厢乱蹿,看到有空位就坐,等有人拿着票过来了再走,重新寻找下一个位子。
列车员显然知道这老头就是各个车厢蹿的那种,虽然没好脸色,但并没有赶他走,只对姜悦说道“查票!”
姜悦唰地拿出两张票递过去,列车员一看,确实是这两个位子,便赶老头走,“走走走,这里有人!”
老头不肯走,“列车员同志,我注意这女人很久了,她一个人上的车,一个人坐,这位子明明就没人!凭啥我不能坐?”
姜悦见列车员看过来,立马一把将刚刚被老头挤走的对面女人家的小男孩拉了过来,“谁说这里没人,这不是人吗?”
老头气得叫了起来,“列车员同志,他们明明不认识的!这女的一个人买两张火车票肯定有鬼!”
“谁说我们不认识?小弟弟,告诉他们你叫什么名字!”姜悦今天还就跟这霸道占座的老头刚上了。
“我叫鲍强。”小男孩眨了眨眼睛。
“列车员同志,这座位就是我给我大侄子买的!”姜悦一脸严肃地说道,“没谁规定不能给小孩子买座位票吧!”
列车员听着姜悦一会喊小男孩小弟弟,一会又大侄子,听得嘴角直抽,但是姜悦拿出的确实是两张硬座票,当下他便要赶老头走。
“这小孩那么小,一个人也坐不了一个位子,我跟他挤挤也行。”老头还是不肯走,屁股都没挪一下。
“我不同意!列车员同志,我是买了票的,我要求保障我们买票人的权益,总不能我买了票,还要给没买票的人让座,这样下去,以后大家都别花很少的钱买无座,上火车就跟人挤座位,就没人愿意再花钱买座位票了!”姜悦义正辞严地说道。
列车员一听很有道理,立刻便驱赶起老头,“走走走,这里有人坐了,你要坐就补票!”
老头一听要他补票,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啊?她这个座位都有人坐了,凭啥叫我补票?呸!我还不坐了!”
就在老头嚷嚷着的时候,对面忽然传来女子焦急的声音,“快吐出来,你刚刚吃了什么东西?”
“姐,你衣服上扣子不见了!”公鸭嗓少年着急说道。
姜悦和列车员的注意全都被吸引过去,这一看,姜悦发现女子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脸已经紫了。
“妹妹怎么了?”姜悦听女子刚刚说吃了什么东西,这是噎住了?
“把我衣服上扣子吞了,这可怎么办?”女子伸手要到小孩嘴里抠,但是什么也没抠出来。
“快把她翻过来,拍她背!”姜悦说完见女子急得六神无主,无法按照她说的做。
“孩子给我!”姜悦立刻起身抱起小女孩,将她翻转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一手托住后颈部,另一手紧捏住颧骨两边,在小女孩背部进行拍打。
一旁的列车员,还有其他乘客全都紧张起来,倒是那个老头冷哼一声,“行不行哦,别把小孩子拍坏了!”
姜悦没理老头,大概拍了七八下,小女孩呕的一声,吐出什么东西,哇一下放声大哭。
“姐,是扣子!”少年捡起地上的东西。
“啊,哭出来了,好了好了!”列车员紧张死了,见小女孩会哭了,这才松了口气。
老头则是悻悻地拽着小孙子走了。
“谢谢!谢谢你!”对面的年轻女子更是对姜悦千恩万谢,忙不迭抱过小女孩安抚,“小妹你吓死妈妈了!”
姜悦也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她以前培训过急救课,学过海姆立克急救法,不然这小女孩今天可就悬了。
经过这件事,年轻女子和公鸭嗓少年对姜悦那是感激涕零,简直把姜悦当家人一样了。
姜悦也从女子话里得知女子是浙省人,姓汤,她丈夫姓鲍,在江省当兵,她带着孩子是来探亲的。
在得知女子丈夫也是军人后,姜悦莫名感觉亲切。
汤晶晶还拿出自己和孩子还有丈夫的合影给姜悦看,姜悦接过来看了眼,照片是黑白的,带着这年代特有的朴素,但是能看出来这一家人很幸福。
姜悦特地仔细瞧了瞧穿军装的男人,确定没见过!
“江姑娘,既然你没处去,不如去我家做客,你今天救了我家妹妹,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汤晶晶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女儿,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她心里还在后怕。
姜悦只犹豫了一秒,便接受了这个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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