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正是树脂做的人鱼雕像,不需要白树提醒,就能看出这道具与人鱼店的关系,他可是好好背了十二家店标识的。
小鸟依人脸色一僵,催促道:“应该的,别浪费时间,赶紧去城堡!”
沈亦没再说什么,拿着道具刚准备转身,突然回头道:“我爬山不行啊……昨天我被人带上去的,你们队能再给点支援吗?”
“何必舍近求远,我可以再带你一次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来一丝淡淡的花果甜香,是糖水罐子。
他身后还跟着无心,不过他手上的娃娃倒是又换了一个。
“你头发颜色怎么变了?”小鸟依人一眼看出来糖水罐子外形的变化。
对方昨天还是金瞳银发,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人,今天却染了一头黑,瞳孔也变成了特别温柔的蓝色。
她倒不是疑惑对方改变发色瞳色这个行为本身,毕竟礼品世界里什么造型都不奇怪,装备外观可以随心意改变,但对对方换造型的动机十分警惕。
“我以为这很容易理解?”糖水罐子抬手扬了扬头发,“不觉得这样的我很温柔吗?要去探听情报,怎么能把自己弄得那么晃眼?”
这倒是真的,昨天那个形象,简直就是招蜂引蝶的典范,今天好歹良家妇男了不少,只是容貌还是十分精致漂亮。
沈亦:“……你俩是一个店的吧?”
不然说起话来怎么都这么自恋?他再不要脸也不敢说自己长得“晃眼”啊!
“谁跟他/她一个店?”一个温柔,一个冷笑的声音同时出现。
“老娘天生丽质,不需要装备外观也是明艳照人,哪像他还需要借助外力?”
“呵……买不起装备直说,我脱了外观也是一样的俊美。”
沈亦觉得这俩人必然是有点子关系在身上的,但他不需要深究。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走吧。”沈亦心疼道具时间,嘱咐白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后,走向糖水罐子,眼神微亮:“有那个伞,我可以自己走!”
“就惦记伞,我背着你走不是一样的速度吗?”糖水罐子突然有点不服气。
沈亦眼神顿时失去光彩:“别人飞自己飞是一个感觉吗?完全不一样!”
糖水罐子无语。
他和沈亦往外走,眼神不小心扫到靠在墙边的沈亦,看了一眼后,确认般又回头看向沈亦,诧异道:“你睡着了和醒着差别怎么那么大啊?”
他知道恶魔店的替身人偶,但他不知道的是,替身人偶和本体差距能那么大?不就是昏睡过去了吗?
“大吗?你眼神有问题!”沈亦敷衍他,催促他赶紧走,不行就掏伞出来。
“大马路上想让我用伞牵你?拉倒吧!”糖水罐子鄙视地说。
他一边走,一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距离拉远之后,那个靠墙闭眼的沈亦身上疏离感更甚,仿佛浸在无边凉月里,和周围的一切都剥离开来,自成一隅。
……结果再看看身边这个,简直幻灭!
两人一小孩拖拖拉拉来到了昨晚的悬崖下,最后糖水罐子还是没能拗过沈亦,掏出了那把[下雨必不淋湿伞]。
那本是用来平均两人状态的情侣伞,结果被糖水罐子用得像狗绳,沈亦就是那只一路狂嗨的傻狗。
白天的城堡没有夜晚那样防守严密,糖水罐子寻了个间隙带着沈亦进去,两人连道具都没用。
从守卫的情况其实也能看出来,玫瑰国难怪没资格和蔷薇国硬刚,连国王所在的城堡都这么松懈,其他次重要的堡垒只怕更加不堪一击。
白天的城堡没有夜晚那么神秘惊悚,但因城墙附近修剪整齐的侧柏遮住了光线,依旧显得有几分荒凉,绕过花园里巡视的守卫,两人靠近了城堡主楼,这才听得见里面传来仆从们收拾打扫的声音。
沈亦用人鱼雕像迷惑了一个端着洗脸盆的男仆,让糖水罐子打晕了拖到角落的储物间里,扒了对方衣服自己穿上,端着水盆朝着国王起居室的方向走。
糖水罐子当然不必这么麻烦,他身上的装备极为高级,可以直接改换成城堡仆从的服饰而不必找人,两人一前一后往国王的寝宫走,无心则是仗着人矮,一有人过来就往犄角旮旯里躲。
幸好哪怕是城堡的仆人,也不见得认识每一位仆从,并且所有人都脚步匆匆,仿佛因为玫瑰国王子即将参加城堡宴会的事情十分急躁,没人闲着打量沈亦两人。
国王的卧室没有关门,里面传来一些嬉笑暧昧的声音,沈亦下意识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窗户,确信现在还是下午两三点钟,这国王过得比他还悠闲。
等等……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水?
沈亦好像突然明白了路上来来往往的每个人都不跟他说话的原因。
糖水罐子也明显想到了,脸色微微黑了一下,但比起要水这件事,他考虑到了更多:“我们不能就这样进去!”
如果国王要水真是为了荒唐事,那这个送水的人要么是极为信任的人,要么是送一次、无一次的人。
而根据来往的每个人都不认识沈亦这张生面孔来看,这个原因很可能是后一个。
可即便是白日宣淫,国王也顶多是名声上难听了一点,没必要杀掉每一个送水的人吧?
糖水罐子直觉这里面不对劲,但没等他想明白,里面国王的贴身护卫已经打开了大门,见到沈亦二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国王在休息,水送进去吧。”
沈亦端着水,目不斜视地往前方床榻走走,步伐与之前一样平稳,嘴唇微动,用一种只有糖水罐子能听到的气音道:“完了,我们是他床上的下一个。”
第8章任务升级
“是水来了吗?送过来吧。”
厚重的天鹅绒挂帘下,一个人影若隐若现,但由于角度原因,沈亦什么都没看清。
他垂着头,低眉顺眼地往国王床榻上走,盆中的水泛起涟漪。
就在他即将走上前时,一阵闷哼声响起,沈亦抬起头,只见糖水罐子一针扎在国王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握着弩箭直指床上那名看不清相貌之人的眼睛。
“别乱动,也别乱叫,懂吗?”糖水罐子压低声音,眼神不似平时含笑,拿着弩箭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枪支,抵在床上人额前的会是一把黑色.手.枪。
“知道公主的地牢在什么地方吗?”糖水罐子脸上无一丝笑色,冷冰冰地问。
那人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冷汗冒下来,脸色苍白地哆嗦道:“公、公主?是那枚死星吗?”
他刚说完,感觉弩箭离眼睛又近了一点,急急忙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国王陛下与我说过,他说他将死……将公主关在了一个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