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迫不及待道:“快打开看看!”
耗子点点头,激动地打开油布包,里面露出两样物品,一把古剑和一个钟馗面具。
月光下,古剑的剑身似乎还反射着淡淡的寒光,而钟馗面具则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耗子,这就是村里祖传的钟馗斩鬼剑和钟馗面具?”铁牛盯着油布包里的物品问道。
“看这样子,八九不离十。”耗子的目光中闪烁着贪婪,“只要有了它们,咱们就能摆脱这穷山沟,去城里过上好日子了。”
正当两人商议着如何实施他们的计划时,一阵细微的枝叶摇曳声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耗子立刻示意铁牛噤声,两人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陶舟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足够谨慎。
他利用夜色和禅院的地形,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两人的背后。
一只黑猫从黑暗中蹿出,看着耗子和铁牛二人嘶叫一声便匆匆跑开。
“耗子,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区区一只野猫而已。”
耗子听到铁牛的提醒,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油布包中的古剑和面具。
当指尖轻轻掠过那面具,细腻的纹理下似有生命在跃动,耗子的瞳孔骤缩,一幕幕幻象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犹如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包厢之中,四周环绕的不是凡尘俗世的女子,而是画中人般的美艳幽灵,她们以无形的锁链牵引着他,将他推向无尽的欲望深渊。
而在这一切的中心,铁牛的身影却变得卑微而渺小,如同最忠诚的奴仆,跪在他的脚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耗子!耗子!”铁牛的呼唤如同警钟,猛然间将耗子从梦境与现实的边缘拉回。
他猛地摇头,试图驱散那些挥之不去的影像,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咒骂:“妈的……这面具,邪性太重了!我刚刚……好像看到……”
“看到了什么?”
“额...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走神。”
耗子摇了摇头,随口敷衍。他并没有将刚刚看到的幻象告诉铁牛,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铁牛虽然对耗子的反应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转而讨论起古剑与面具的处置问题。
“耗子,这古剑和面具你打算怎么处理?特别是这面具,我总觉得它有点不对劲。”
耗子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面具我们直接带走,至于这把剑,目标太大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过段时间再来取。”
铁牛点点头,说道:“那我们把剑藏哪儿呢?”
耗子的眼珠一转,笑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记得禅院正门口有个石碑,我们先把剑埋在石碑下面,等些日子再回来取。”
“好主意!耗子!你真聪明!”铁牛对着耗子竖起一个大拇指。
夜色渐深,禅院内的灯火逐渐稀疏,月光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小路,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
耗子和铁牛将古剑按照计划埋在禅院门口的石碑下面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影悄然接近了石碑。
那人影身形敏捷,手法娴熟,不过片刻,便已将古剑重新挖掘出来,月光下,古剑泛着幽幽冷光,映照出陶舟阴郁的脸庞。
陶舟凝视着手中的古剑,剑身在微弱的月光下流转着不祥的寒芒。
他心中涌起对宝物占有的渴望,但理智告诉他,将古剑带回自己身边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这样的宝物往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刚刚听那两个人说要将这一切的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如果现在把这把剑带在身边,那就会成为最不利的证据。】
陶舟思考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古剑放回井中。
他站在井旁,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古剑高高举起,然后缓缓放入井中。
随着“噗通”一声轻响,古剑没入了幽暗的水面之下。
陶舟凝视着井中那片被古剑搅动后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心中却莫名地泛起了涟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与忐忑。
他转身离开古井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井中似乎有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冷冷地注视着他,让他脊背发凉。
回到禅房,尽管他努力平复心情,但那股不安却如影随形。躺在床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穿堂而过,带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让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陶舟...陶舟先生!”黑暗中,靳磊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听起来却异常空洞,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陶舟猛地坐起,却发现房间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只见窗户不知何时已被风吹开,月光下,一道模糊而扭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于窗外,静静地盯着他。
那身影异常高大,却异常消瘦,好似所有的血肉都被抽走,只留下一副枯槁的骨架,被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皮肤紧紧包裹。
它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陶舟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身影的四肢似乎并不完全受它控制,时而僵硬地悬挂在空中,时而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角度扭曲着,好像随时都会挣脱束缚,闯入房间。
而它的身体周围,还缠绕着一缕缕黑色的雾气,那些雾气缓缓流动,如同有生命一般,与夜色融为一体,却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陶舟瞪大眼睛,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扩张。他努力想要看清窗外那道模糊身影,但越是集中注意力,那身影就越是模糊而诡异。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令人心悸的寒意从床下悄然升起,仿佛有某种不可名状之物正潜伏在那里,静静地窥视着他。
陶舟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猛地低头,只见床与地面之间那狭窄的缝隙中,竟透出一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光。
“陶哥!陶哥!”
田欢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晰而空洞,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和无尽的怨念。
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回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陶舟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