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小鬼”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陶舟的眉头紧锁,他并不知道“红白冲煞”的含义。但是从刚才那“小鬼”的反应看来,应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送葬队伍越来越近,那股寒意与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
陶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周身的空气都在颤抖,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灾难而颤抖。
他手中的古剑开始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似乎在回应着这股不祥的气息。
就在这时,送葬队伍中的那位老者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向陶舟,口中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
随着老者那阵诡异的桀桀怪笑在夜空中回荡,周围的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分,寒气如针,刺穿了每一寸肌肤。
就在这时,棺材的盖子突然发出了“吱呀”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只见棺材盖缓缓升起,露出了里面漆黑一片的空间。
紧接着,一股更为浓烈的腐败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陶舟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强忍住内心的恐惧与恶心,定睛向棺材内望去。
只见在那昏暗的光线下,一具尸体缓缓升起,它的面容扭曲而狰狞,双眼圆睁,眼白上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仿佛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与恐惧。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具尸体竟是——耗子。
耗子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紫色,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尸斑和蛆虫啃噬的痕迹。
他双眼暴突,眼眶中流出的血液已经干涸,形成了两道黑色的泪痕。
他的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似乎随时都会从棺材中挣脱出来,扑向周围的每一个人。
他的嘴角依然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与对死的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更为恐怖的是,耗子的身体周围还环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那黑气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怨念与诅咒,它们在空中盘旋、凝聚,形成了一幅幅恐怖的画面。
“这...这怎么可能?”陶舟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而就在这时,耗子的尸体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嘶哑的呻吟,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人群中,一个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无尽的惊恐与不可置信,“那是耗子!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送亲队伍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海洋。
所有人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双腿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们全部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棺材中的耗子,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震惊与恐惧。
陶舟感受到手中的古剑此刻突然颤抖起来,伴随着急促的嗡嗡声。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个福洞洞口,陡然间吹出一股强烈的阴风,卷携着阵阵哀嚎与哭泣声。
朦胧的月光下,送葬队伍的身影愈发沉重。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如同水面下的暗流涌动,将一切现实的边界都变得模糊。
隐约间,送葬队伍的身影在扭曲的空间中若隐若现。
那些身影,原本还清晰可见,但此刻却如同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开始剧烈地旋转、挣扎。
陶舟只觉一股强烈的阴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的头发和衣袍猎猎作响。
他努力站稳脚步,试图从这股混乱中找到一丝清醒。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送葬队伍彻底消失无踪,就连那些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都被抹去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几乎不可见的烟雾,它缓缓上升,与周围扭曲的空间融为一体。
此刻百鬼夜行队伍中村民们脸上的妆容在夜风中变得斑驳,恐惧在他们的眼中迅速蔓延。
“跑啊!快跑!”
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喊了一声,这声呼喊如同点燃了导火索,瞬间引爆了整个场面的恐慌。
扮演百鬼的村民们,此刻也顾不上仪式,纷纷丢下了手中的道具开始四散奔逃,有的还穿着鬼怪的衣服,却跑得踉踉跄跄,显得格外滑稽;有的则干脆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
他们的动作变得扭曲而滑稽,脸上的恐惧却异常真实。整个场面乱作一团,只剩下尖叫声和奔跑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
在这混乱之中,陶舟成为了唯一一个还能保持些许冷静的人。
他的目光穿透了四周的喧嚣与混乱,最终定格在那孤零零的花轿之上,它孤零零地立在不远处,周围空无一人,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陶舟心中一动,快步走向花轿。
随着距离的拉近,花轿的帘幕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如同幽灵的呼吸,透出一丝丝阴冷而诡异的气息。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那细腻的帘布。
帘幕缓缓掀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花轿之中,新娘竟一动不动地坐着,好似花轿之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陶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新娘的手腕。那触感冰冷而僵硬,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死了?”陶舟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而当他看清那个新娘的脸时,惊讶、恐惧、疑惑全部出现在他的脸上。因为这个新娘竟是——饶若兰!
饶若兰端坐于花轿之中,她的妆容精致却异常诡异,苍白如瓷的肌肤上,涂抹着厚重的粉底,遮盖了所有生命的色彩。
眼窝深陷,黑色的眼线勾勒出超乎常人的深邃。而那紧闭的双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蛛网般密布,增添了几分不祥的气息。
一抹诡异的微笑挂在她的脸上,僵硬而扭曲,仿佛是被人强行固定在了脸上,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