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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安……死了。
她突然也大口大口的喘息,即便天牢里血腥气尤为浓郁,也没有阻止她这样的行为。
虞朔将她楼到怀里,轻轻拍着她,“我在。我在的。”
秦苏遏制住泪意,扑在虞朔怀里。
这里已经不能呆了,虞朔把秦苏抱到马车上,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秦苏才抱着虞朔的腰压抑着哭。
报仇了。
她终于杀了薛怀安。
这个认知让她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虞朔只是搂着她,但很快发觉她手臂在流血,顿时意识到她伤口崩裂了。身上的血腥味不仅仅是薛怀安的,还有她自己的。
虞朔立即让重阳赶马车回去,他扶着秦苏坐正,哄着她,“先包扎伤口,伤口崩裂了。”
秦苏应了声,但她瞳孔有些涣散,失神的盯着某一处,虞朔知道她不是在看着什么,只是陷入极大的情绪中无法脱身。
多大的痛苦才能让一个坚强的人有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
虞朔什么都没说,只是动作很轻的将她衣服褪下,里面包扎有纱布,即便伤口已经崩裂也不会影响衣服的穿脱。
他专注的帮她上药,眼眸沉稳内敛,没有什么旖旎心思。等把鲜血浸透的纱布换下来,一直失神的人才开口:“我现在杀了薛怀安,对你来说会不会很麻烦?”
虞朔摇头。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秦苏平日里穿的衣服出来,轻声让她抬手,把衣服穿好才又递过去一个小手炉。
染血的斗篷被虞朔折好放在一边,他似乎把一切都做的尤为妥帖,妥帖到让人怀疑他不是皇家勋贵子弟。
“薛怀安是死罪,他畏罪自杀很合理。”仵作能验出来,但他不会给仵作验尸的机会。而且只要人死了没人会在乎他到底怎么死的。
秦苏松懈下来,她忍不住脱掉鞋袜,蜷缩在上面,斗篷盖住她的脚,以作取暖。
她有些疲惫,并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是心灵上。
薛怀安对她来说是个很麻烦的人,这个人太聪明。如果不是她先重生获得先机,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不会有这么成功。
“都结束了。”虞朔安慰她,俊美的脸上露出很淡的笑容,“午间多休息休息。”他将秦苏抱在怀里,厚厚的斗篷显得秦苏很大只,抱起来略微有些不合适,不过没关系。
不知什么时候秦苏睡了过去,就连到王府她被抱下马车都没醒来。
等她再次睁眼外面夜色都已经将大地笼罩,她起身下床,走至窗边推开窗户。她院子里很热闹,罗织,拓跋彦还有小植都在,都是半大少年,最是能玩到一起的年纪。
秦苏在他们这个时候还在怀念以前在白虎寨摸鱼打鸟的事儿。
“姑娘?”
连桃第一个发现秦苏醒来的,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铲子,至于她手中为何有铲子?是她刚刚在铲雪。
昨天就在下雪,鹅毛大雪,简直不是沙城那边可以比拟。
短短两天时间,京都这边就已经堆了厚厚一层,人踩上去还会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
“你们玩你们的。”秦苏冲他们露出笑容。
这笑容很是放松,似乎透露着惬意,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慵懒劲儿。
连桃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觉得姑娘似乎在变。
以前的姑娘似乎总是紧绷着一根弦儿,即便和宸王成亲,也依旧表现的雷厉风行。总是叫人心疼的同时也忍不住打起精神。
而现在的她好似在阳光下舒展花瓣的红色山茶,漂亮又清新。
连桃清醒过来把铲子塞到重阳手里,急急忙忙来到窗边,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夜空最亮的星星揉碎洒在里面。
“姑娘饿吗?我去厨房拿点吃的来,小织今天做了他们那里的特色,味道第一次吃觉得有点奇怪,但越吃越好吃。”
“好。”秦苏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连桃摸摸后脑勺,凑近了些,“姑娘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你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惬意呢。”
“嗯。”她只是应了声,并未做详细解释。
“去拿吃的吧,我饿了。”
连桃立即点头,飞快的跑了。
她愣神之际都没称呼秦苏为“王妃”,或许还是觉得“姑娘”更加亲切,到底是叫了好多好多年的。
秦苏倚靠在窗边,秦植这个时候抛下院子中的小伙伴跑过来,他帽檐上还有白色的雪,秀气的鼻子被冻得红红的。
仔细看看短短一年时间秦植已经狠狠往上蹿了蹿。
在秦苏看来他逐渐有了记忆中的模样。
不过将他腿打断的凶手已经死了,以后的他只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秦苏忍不住抬手替他拍去帽檐上和肩膀上的积雪,没等他开口便问:“和他们玩得来吗?”
重生以来她对秦植的关心就不多,只是叫爹娘把人过继过来,但对他身边有什么人却是一概不清楚。
鲜少看到他身边有什么同龄人,当然也有可能同龄的好友在学堂中。
“嗯。他们都挺好的。”
秦植这么回答,但秦苏看见了他眼中的犹豫。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家人对她说谎,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秦植想了想,老实说:“就是觉得他们一个是皇室的小王子,一个……感觉怪怪的。”
哪有女孩子养一堆毒虫毒物?他看着都有些怕怕的,但也不至于说讨厌罗织,就是有些怕。
“你是觉得和小王子在一块玩心里生出自卑?”
她问的很直白,这会儿也没有旁人,倒是不担心这小孩的自尊心。
秦植有些扭捏,“也担心磕到碰到他。”
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皇室,和他们不一样的。
秦植虽然也是在白虎寨出生,但他从记事起就在京都,尊卑观念还是有些重。
不像连桃,连桃根本不会担心这些,同时也正因如此,连桃和她在京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对那些宴会她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完全规避这些。
现如今京都或许有人说她太过于清高,不和那些贵妇们一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