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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枪响，一个圆形的包裹飞速掠过冲上来的黑衣人群。
砰！砰！砰......
数十声闷响过后，黑衣人们都感到了一阵剧痛，纷纷止住身形停在原地。
灰烟飘过，包裹被蒋玄毅踩在了脚下。
一个厉鬼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给我......”
咚——
封楼刚想放狠话，忽地心有所动，身子往身后一旋，一只手握住了开天斧。
“想偷袭？”
封楼蔑视道：“莫要看不起人了？！”
另一只手紧握拳，封楼真气迸发，挥拳却打了个寂寞。
“呜呜呜，好可怕！”
身材娇小的女孩儿不知何时冲到蒋玄毅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就开始大哭起来。
“宝宝就说打不了打不了的呢，非得让我打，差点就死掉了——”
哐当——
随手将开天斧扔在一边，封楼看了眼自己的双拳。
是自己的错觉吗，我感觉自己也没打到人啊！
短暂的自我怀疑过后，封楼调整好状态，厉声道：“都别愣着了，继续给我杀了他们？！”
“冲啊！”×n
“又来？”
看着乌泱泱又冲上的人群，蒋玄毅叹了口气，一只脚在包裹上蹭了一下，让其出现在了自己脚背上。
颠了两下后，蒋玄毅微微用力将它踢到天上，一个鞭腿包裹旋转着飞了出去。
砰！砰！砰......
熟悉的场景，黑衣人们再一次停在了原地。
“给我上！！！”
“冲啊！”×n
“又来？”
砰！砰！砰......
“给我上！！！”
“冲啊！”×n
“又来？”
砰！砰！砰......
时间在此刻循环......
“给我上！！！”
不知道过来多少次，这一次黑衣人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而是停在原地揉着胸口。
腿法真好，每次都撞在同一个地方！
封楼气急道：“不想要升暗影，不想要黄金了吗，我养你们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们撇了撇嘴，他们只是想升职加薪，又没想送命。
刚刚那个包裹的冲击力就那么大？
其实也不见得，纯粹是给他们找个了合理退...观察局势的理由罢了。
真要硬扛着包裹继续冲，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何必呢？
就刚刚的情况就能看得出来，被包围的这几个人实力不弱，谁要是先冲到他们身边，死的一定透透的。
总是要有人死的，为什么会是我？！
秉承着这个想法，所有人都不约开启了摸鱼模式，等到里面那些人气竭了再说。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气竭，就看自己的同伴们什么时候忍不住了。
每每想到这里，众人都会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然后暗骂对方一声臭不要脸。
......
作为这些人的楼主，封楼很快就洞察了这些下属的心思，暗骂一声‘鬼市之人就是一群散兵游勇’！
看着被包围着却依然云淡风轻，还有空伸个懒腰的蒋玄毅，封楼更气了。
人啊，一旦被气过头了，就容易做些错误的决定！
封楼也是如此，看着出工不出力的下属和悠哉悠哉的蒋玄毅对比鲜明，他终于忍不住亲自出手。
“给我死来！！！”
蒋玄毅看着飞扑而来的封楼，眉头一挑，包裹在他的脚上跳来跳去仿若大扑棱蛾子。
“来大活了！”
真气汇于单脚，蒋玄毅嘴角微微勾起，将包裹送去了封楼方向。
封楼双手置于胸前，不屑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看我...诶，我屮艸芔茻——”
原本是想着撕碎包裹直接冲到蒋玄毅面前给他一个教训的，可没想到真气太过厚重，饶是以他九品的修为也没能抵挡得住。
砰！
不过与他那些废物手下不同的是，虽然封楼也被迫停下了脚步，但包裹却被他收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将包裹置于手掌之上，封楼缓缓将其撕开。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齐，等待着谜底揭晓的时刻。
圣光——
血肉模糊.jpg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除了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个头之外，是人是动物都分不出来！
封楼嫌弃地将头颅扔掉，恶心道：“不是，你神经病啊？”
“拿这玩意儿当武器，亏你想得出来？”
蒋玄毅也有些尴尬：“不是当武器，只是闹着玩而已，没想到好像玩脱了。”
“那什么，你就没觉得这颗脑袋有点熟悉吗？”
“熟悉？！”
虽然蒋玄毅是个神经病，但封楼相信他不会无的放矢，一只脚勾了勾头颅，仔细地观察了一番。
另一边，蒋玄毅小声问身边的阿来：“你们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阿来摇头，看向蒋玄毅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嫌弃！
好好的演戏道具被你玩坏了，还好意思要备选？
“你这是什么眼神？！”
蒋玄毅被刺激到了：“也不知道谁出场耍帅先拿它当球踢的，我不就是多玩了两下吗？”
阿来：(￢_￢)
“够了，够够的了！”
蒋玄毅一摆手：“反正这锅我不能全背，你最起码得背一半，一大半！”
林书禾在一旁，低声道：“打断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刚刚颗头究竟是谁的？”
蒋玄毅解释道：“欧阳春的，本来是想靠这个再露一手肌肉的，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原来如此。”
得知头颅是欧阳春的后，林书禾一瞬间就明白了蒋玄毅的筹谋，了然地点了点头。
有一说一，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封楼能不能认出头颅是欧阳春的影响并不大，反正今晚的肌肉已经亮得够多了。
根据她对蒋玄毅的了解，他现在这么生气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性是......
闲的！
趁着封楼辨认头颅的时候，他闲得没事干，所以才来找阿来的事情。
很荒谬，但很符合蒋玄毅的人设。
......
“这是...欧阳春？”
所幸封楼观察力还行，靠着一点点细节，最终观察出了头颅的原主人。
“什么，是欧阳护法？”×n
此话一出，封楼带来的人中又是一阵骚乱。
如果封楼说的是真的话，今晚撕掉的暗影护法就已经多达一半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今晚能登上暗影的人数，又多了一个？
呕吼，燃起来了兄弟们！
但是接下来蒋玄毅的话却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见封楼认出了头颅，蒋玄毅也不闹了，沉声道：“没错，封楼主你的观察力还真是不错。”
“真是可惜，原本还和前辈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突然.......”
封楼眸色阴沉：“说吧，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蒋玄毅整理了一下衣服：“让我们走，今晚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封楼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蒋玄毅点头，重复道：“我说...让我们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封楼不住的拍着手：“你今晚让我出动了这么多人，杀了我两个暗影护法，一个七品的领事......”
“我听风楼的顶尖战力一下子少了一半，你告诉我让我放你走？”
“不是你放我们走，”蒋玄毅摇头：“是我们走，饶了你们！”
封楼一怔：“你要不听听看你自己再说什么？”
蒋玄毅不紧不慢道：“你不让我们走也没关系，大不了拼命吗，就是...你还敢赌吗？”
封楼给自己换了副面具，凝声道：“继续说下去。”
“你有没有算过，从欧阳春离开听风楼开始到现在你看到他的脑袋，中间的时间是过了多久。”
蒋玄毅慢条斯理道：“如果再减掉我们刚刚玩闹的时间呢，时间又只剩下多少？”
“如此短的时间内能杀死一个八品高手，你猜猜看杀他的人实力又有多强，你带来的这些人能挡多久？”
“顺带一提，欧阳春虽然正面战斗力不强，但轻功造诣却远超九品，想杀他的难度可想而知。”
封楼闻言愈发沉默，他手底下的人他很清楚。
欧阳春虽然平日里是不正经了点，但能位列暗影级别，靠的就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轻功。
整个楼内，能比他轻功好的人...没有！
是的，连他自己也不行！
如果想要杀掉欧阳春，其本身的实力可见一斑，最关键的是，轻功.......
蒋玄毅看着眸光闪烁的封楼，轻笑道：“看来你意识到了呢，就算是你不计较人员伤亡，你也不能把握能把杀掉欧阳春的人留下来吧？”
“想想吧，之后被一个轻功远超欧阳春的人盯上的感觉......”
封楼眼神在阿来和贝宝宝身上转了转：“不要威胁我，杀掉欧阳春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两个人配合的话，好像就没那么难了。”
“哦，是吗，”蒋玄毅一耸肩：“没问题啊，封楼主你开心就好。”
封楼脸色有些难看。
不管怎么说，欧阳春在短时间内被杀死了这一点是肯定的。
不管是以多欺少，还是暗器陷阱，你就说人死没死吧！
这样一来，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也就是蒋玄毅说的那句‘你...还敢赌吗’......
要是放往常，封楼才不管赌或不赌，可刚刚才因为火铳的问题赌输了的他，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心气。
思索间，蒋玄毅又从怀中掏出火铳，慢慢悠悠的填充好了子弹。
封楼：(ー`ー)
挑衅，这是不是挑衅！
蒋玄毅的动作让封楼大怒，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蒋玄毅本身的实力。
看了眼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掌，封楼想到了刚刚接住包裹时的感受。
那股冲击力，让他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刚刚自己出手的时候，可没思考过什么留手的啊。
九品...吗？
这天下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九品高手？
不对，也不一定是年轻，万一是个什么老怪物假扮的呢。
以眼前这个人的性格，也说不准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
打吧，现在带来的这些人真不一定能打赢，打赢了估计也是惨胜，甚至大概率留不下来人。
可要是不打吧，刚刚自己放的那些狠话算什么？
算年少轻狂？
封楼压低着声音问道：“朋友，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封楼主如此聪慧，不妨猜一下？”蒋玄毅玩味道。
封楼摇头：“我不敢猜，我怕猜出来了你就真的不肯走了。”
“听你的语气，封楼主心中已有了猜测？”蒋玄毅拱火道：“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双方拼个命吧。”
封楼拒绝道：“不了，丐叔的葬礼还需要我去主持，拼命什么的大可不必。”
蒋玄毅无聊道：“不是吧，听封楼主这语气，准备认怂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
封楼笑呵呵道：“这一次的刀我认了，只希望下一次见面时，朋友你能和如今一样，笑到最后。”
“借封楼主吉言，我运气一向挺好。”蒋玄毅也乐呵道。
封楼大手一挥：“都让开！”
黑衣人们对视一眼，来的人都不是傻子，局势什么的都看得很清楚，所以在短暂的纠结后纷纷退了下去。
还是那句话，升职加薪很重要，但拼什么命啊！
封楼很绅士的测过身子，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各位慢走，有时间我们再见面啊。”
蒋玄毅微微颔首：“会再见面的。”
......
秦王府！
“终于是回到家了。”
看着金碧辉煌的大门，蒋玄毅伸了个懒腰，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在他身后，林书禾满脸疲倦：“秦王殿下，刚从生死一线间回来，您的精神还真是足啊！”
“生死一线间？”
蒋玄毅满脸问号：“你说刚刚，那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支线任务吗？”
林书禾：(￣ー￣)
“您还真是乐观，不多说了，我先回房睡觉了。”
“明日麻烦您给我留出一些时间，关于火铳的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没问题，”蒋玄毅一口答应：“娘子的话，为夫一定谨记在心。”
林书禾白了蒋玄毅一眼：“在鬼市是演戏，希望秦王殿下不要忘了分寸。”
“还有，今晚被当棋子这件事，我还是记下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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