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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景色也不错,到处载满了秋季盛开的花朵,傍晚的火烧云妖异,缀满天空,一边的太阳已经落了山,另一边月亮已经初展头脚。
橙红的光洒在瓦砾阙楼间,一片瑰丽,只是被袁恕强行的布置毁了这风景。
虽说这儿风景优美,但到底不如王府的辉宏精致,更不如皇宫的奢华大气。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落京与义一缀在身后,放轻着步子,尽量不打扰到前方的仙人情缘。
“义一,你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落京低声询问。
他之前,被秦渊奕派去跟踪前些天对秦渊奕多番挑衅的二皇子。
那二皇子平常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秦渊奕,这几日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开始疯狂针对秦渊奕。
“没有,落铭代替我去了。”义一悄声,说完还小心翼翼看了眼落京的脸色,只见她面色一黑,对天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
落铭那个笨蛋,每天不是惹怒主子,就是在惹怒主子的路上。
只有在熟悉人面前,落京才会如此放飞自我,义一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哥哥,所以落京在他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性子。
望着眼前女子可爱的模样,义一嘴角微勾,那张面瘫脸居然露出了如此明显的情绪,可惜落京的视线并不在义一身上。
前边,两人的手不知何时放开了,秦渊奕将左手大拇指上的血丝玉扳指取下,放在手上把玩着。
“你做了什么?”或许袁瑾宁的动作确实隐蔽,可到底逃不出秦渊奕的眼。
“王爷厉害,臣妾不过是加了点点料进去,放心,这是为我阿爹寻找幸福呢。”袁瑾宁冷笑一声,倒也没掩饰自己的目的。
既然秦渊奕知道了,最多是觉得她毒点儿,其余的也不能怎么样她。
没错,袁瑾宁给袁恕下的,就是那啥的药,这药效很强,却不会立刻发作,而是有条件的。
必须闻了肖绒鹊身上的特殊香气,才会发作。
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中途会出意外,袁恕只能与肖绒鹊那啥,才得以解药,不然就只能憋屈而亡。这样还没完,只要这一次他碰了肖绒鹊,那以后他只能对肖绒鹊有感觉!
而自己所求的,就是他留下肖绒鹊,留下他自己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大抵明日,京城便会传出袁氏有女,孝顺无比,亲自为亲爹送上美人解寂。”秦渊奕半是调侃道。
袁瑾宁低首一笑,还真是够讽刺的。
不知不觉,袁瑾宁领着秦渊奕走到了原主之前的院子里,眼前那被杂草湮灭的地儿,若不是那颗枣树树枝上绑着的红绳,袁瑾宁差点儿认不出。
那红绳其实也有些故事,当时南宫羽被袁恕抓在侯府关押,袁瑾宁费尽心思将之救出,两人在红枣树下分离。
袁瑾宁将自己从小佩戴的颈链拿下,与南宫羽的长命锁上的小铃铛结在一起,绑在了这树上,说天长地久,说总会相逢,便将南宫羽赶走了。
“怎么了?”
磁性的声音悦耳,将袁瑾宁的回忆打断。
“啊,这儿是我原先的院子,许久未见,它都被现实湮灭了。”
袁瑾宁与南宫羽的感情,犹如杂草丛生的院子般,灭在了望不见的角落,湮在了悠远过往之中。
她不是‘袁瑾宁’,而是另一个袁瑾宁,她不爱南宫羽,所以无法继承原主的所有,代替着原主去爱南宫羽。
秦渊奕一愣,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莫名,似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一种冷漠至极的看破。
心里无由来的一疼,她……之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或许眼前这人不是原来侯府哪位的袁瑾宁,可看她的模样,应是有侯府那位的记忆,见了此景,心里多少也有些伤感吧。
袁瑾宁刚提出要走,手上就一紧,一只大手温热,很是粗暴的揉了揉,耳边声音放轻,有些别扭的安慰。
“不过是个破地儿,别念了。”
“……说话就说话,干嘛弄乱人发型??”袁瑾宁咬牙切齿,斜眼瞪了秦渊奕一眼,自己为了做足一副亲亲女儿的模样,可是老早就让落京给自己编发呢。
结果现在秦渊奕一摧残,直接乱成了鸟窝!
温馨的气氛被袁瑾宁这么一喝斥而破坏,秦渊奕摸了摸鼻子,盯着那炸毛头发女子,面不改色撒谎:“无事,王妃这般很好看。”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袁瑾宁嘴角微抽,虽说秦渊奕的别扭安慰没起作用,但到底是令气氛轻松了些许。
虽然,袁瑾宁根本没有像秦渊奕所想的那般,对过去极其留恋,且那也不是她的过去。
袁瑾宁伸手指了指那红绳,望着秦渊奕:“可以帮我取下来么?好歹是回忆。”
好歹是原主唯一留下的东西,自己好生保管着原主的真心,就当是祭奠。
秦渊奕点点头,看其架势,是打算亲自上手。
他脚尖一点,两三下便越过杂草,到了枣树旁。
挂红绳的位置也不高,秦渊奕很轻松的取下,将东西放在袁瑾宁的手心。
眼前的红绳已经褪色了,表面上布着一层灰,铃铛与一块红玉挂在一起。
红玉便是原主娘亲留给她的。
剔透的玉石不同平常玉石,它是红色的,鲜血般的红,瑰丽又妖异。
“这是?”
面对秦渊奕的疑惑,袁瑾宁肯定不会作死的告诉他,这是之前与前任的定情信物,不然秦渊奕绝对会将东西给毁了。
“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据老一辈的人说,将亲人的信物挂在门前树上,能召回亲人的灵魂。”袁瑾宁张嘴就瞎编了一句,也不管秦渊奕信不信:“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
回到正厅时,袁恕人已经不在了,许多喝醉的官员被亲人与随从带走,最后只余秦渊奕与袁瑾宁二人,府内的管家立刻安排了院子,将二人送到门口,便恭手退下。
这院子大是大,花花草草的好不雅致,但……那儿只有一个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