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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之民,不论老少妇孺,也不论身子是否还虚弱无力,都跪伏于地,真诚感激着他们的救命之恩。
恩情无以为报,唯有祈祷将士们平安而归。
袁瑾宁微微抿唇,看着孩童纯真的眼眸,看着妇人们感激的神色。
她与他们对视,他们诚心回望。
原来,她不止能杀人,也能救人。
袁瑾宁有些恍惚,看着头顶并不炙热的太阳,微微眯起了眼,嘴边绽放出一丝笑意。
她半阖眼眸,向下而望,犹如真正怜世的仙人。
身后铺天盖地的祝福祈祷,跪了满城的百姓,磕头的声音响彻。
大军往目的地赶去,留给身后的城池,一道道威猛森严的背影。
……
穿过了绿洲,穿过小片沙漠,大军终于抵达了戈壁边疆。
一路上,有着数量不少的难民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秦渊奕的军队并未停下,只有结束战争,才能正真让此现象停止。
袁瑾宁摸了一把脸上的风沙,边疆的几座县城已经沦陷,不得已退至了戈壁。可这儿气候恶劣,更加大了困难,只有快速往前,夺回一小片阵地,才能更好的部署与休整。
一处营地,还不等秦渊奕接见镇守边疆的将军,却被一声大吼打破了宁静:
“将军,不好了!前方蛮夷军又开始往这边压了!前方的沙风城守卫全部被俘虏!”
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汉子立刻从帐篷里走出,满脸的气愤:“他龟奶奶的!不是说京城的援军已经到了?人呢?”
“在这儿呢,将军!”小兵立刻回报,示意自家将军看向秦渊奕。
然后,这位黑成煤炭样儿的将军直接吼了嗓子:“你就是摄政王?怎么还有一个娘们??”
秦渊奕冷冷看着他,淡定的‘嗯’了一声,随后解释:“这是内人,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外敌在前,本将军奉命退敌,携领宁将军的大军与本王一同前去!”
他直接下令,话语间不容人抗拒。
那位宁将军接过了指令,看也没有看,直接将令牌塞给了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焦急:“集结将士,随王爷杀回去!”
秦渊奕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很快,两支兵马朝着既定路线而去。
袁瑾宁则被留在了这儿,因为她没有盔甲,上阵容易受伤。
且,就算她有上阵的想法,估计也没有多少士兵愿意,因为她是女子,总得分心保护她。
宁将军也去了,所以整座军营内空荡荡,只有一些后援军整理粮食,喂着马儿。
袁瑾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人数如此之多,肯定是能赢,只是十万大军长途跋涉了太长时间,出了井县城后,一路上也没有停靠城镇,全是露天休整,片刻后又得快速出发。
就算他们身体强壮,如此奔波,肯定也是极累。
现在,还未有时间休息直接上阵不论,那两对兵马也未曾磨合,也不知是否听从秦渊奕的部署。
为了赢得威信,这一战,秦渊奕必须亲自上阵。
袁瑾宁想着事儿,随手抓了一名巡逻的兵士:“你好,我是京城而来的援军,请问安排的房间在哪儿?”
这次战事匆忙,连房间也吩咐清楚就全走了,只留了同样的后援人员原地蒙圈。
所以,袁瑾宁也只得自己找地儿。
那小兵一愣,回过了神,笑的有些猥琐:“当然知晓,只有你一人么?其余人呢?”
“在门口呢,你先领我去,待会儿再将他们带上。”袁瑾宁也没有多想,随着他而走。
两人七拐八拐,到了一座较大的营帐前。
其内,一些女子在里边缝缝补补。
袁瑾宁一愣。
那小兵已经伸手拉住了袁瑾宁,被她条件反射的躲开。
小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领着人往里边走。
袁瑾宁迟疑了一瞬,还是跟上,然后就感受到了或怜悯或嫉妒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袁瑾宁还瞧见了,这些人的手上都带有镣铐……心底一瞬间警惕了起来。
领路的小兵掀开帘子,一块块帘布将床位隔开,随后指了处唯一有板子的小隔间。
里边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呐,这儿就是你以后的地儿了,姑娘生的最美,所以最好的一间房,就留给你了,还不快谢谢我?”
袁瑾宁直皱眉,淡淡的抬头看向他:“你觉得,我像是营妓?”
她若是还没反应过来,那她就真的蠢了。
身上带着镣铐,且刚刚掀起帘子的一瞬间,流风带动了一些帘子,露出了里边浑身五花大绑的姑娘们。
袁瑾宁知晓,这儿是军妓所居住的地方。
虽然她们很凄惨,然袁瑾宁并未有任何的怜悯,因为这些人要么是罪臣之女,要么就是敌方间谍。
小兵一愣,有些迟疑,将她打量了一遍,有些犹豫了。
袁瑾宁转身就走,心情有些不美妙,她容貌有这么妖艳?军里的人为什么都误会?
“等等!你若不是,那你是谁?”小兵皱眉,看着对方窈窕的身材眼神火热,他将人带到这儿,自然希望享用一番才行。
不等袁瑾宁回答,咸猪手直接就要抚摸上袁瑾宁的纤细腰肢。
“嗷——!”
一声惨叫从营帐发出。
刹那间,惊动了不少守卫,纷纷闯了进来,看着眼前的画面。
一白衣女子捏着一名小兵的手反转着,小兵艰难的扭着身子,只为了减轻些痛苦。
“你是何人!?”
所有人立刻长枪而指。
袁瑾宁不慌不忙的松开,拍了拍自己的手。
“本妃乃摄政王王妃,初来此地,岂料此人带本妃来此,这也罢了,居然还想对本妃图谋不轨,本妃教训他一顿,怎么了?”
袁瑾宁一挑眉,犀利的眼眸扫过众人。
士兵们面面相窥,王妃??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你是王妃?可你刚刚说,是从京城而来的吗?”小兵捂着手,一阵龇牙咧嘴,愤愤的看着她。
这女人说话,怎么还不说明白?
“本妃不是从京城而来,还能是哪儿来的呀?”袁瑾宁冷嗤一声,那双冰冷的眼眸倒映着长枪上的银光:“本妃是寻将士们休息的地儿,莫非宁将军没有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