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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携手回了府,月色寂寥下,袁瑾宁有些睡不着,批了外袍便坐在院子石凳上望着天发愣。
她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了那个红衣烈焰的女子,对待爱情就犹如飞蛾扑火。
将所有心思一并投入,最后换回一个不尽人意的结果。
秦渊奕洗漱后发觉屋内没人,自从两人从边疆回来后便睡了同屋。
他便询着婢女来到了小院内,便看到了清冷月色下,一袭白衣披衫满身寂寥的袁瑾宁。
秦渊奕心口微疼,快步上前将这似乎要消散在月色下的人抱在怀里,弯着腰将下巴抵在袁瑾宁肩膀处。
“怎么在这儿?外边凉,也不知多穿一些。”秦渊奕发觉她的手微凉,立刻将外衫解下来给袁瑾宁披上。
“没什么,忽然想出来透透气儿,怎么,这般不放心我?”袁瑾宁轻笑,微微测眸望着这个冷峻的男子。
“嗯,不放心你。”秦渊奕并未否认,看着袁瑾宁的眼底满是怜惜担忧。
他知晓袁瑾宁能出来的,但却又怕她终究是整日陷在那悲拗之中。
“这么久过去了,心底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吧,但阿奕放心,我会好好爱护着自己,毕竟……”这条命还是红棠救下来的。
“那阿宁,回去吧,现在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想你了……”秦渊奕吻了吻袁瑾宁如莹玉圆润的耳垂。
她敏感的躲了躲,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好好的气氛,全搅没了!”
秦渊奕轻轻勾唇,狭长的眸里暗光翻涌沸腾,他直接将袁瑾宁抱起,大步往屋里走去。
……
次日一早,秦渊奕去上了早朝,而袁瑾宁收拾收拾,穿着一身青衣,就这般坐着马车晃悠悠的往抚芩楼去了。
路上马车忽然一晃,门帘外车夫立刻回答:“启禀主子,有人拦马。”
“哦?何人如此大胆?”袁瑾宁微微挑眉,这么一个动作,活脱脱一个风流清俊的儿郎。
“来者说自己名为南宫羽,说是要与王妃一言。”
久违的名字出现,袁瑾宁微顿,眯了眯眼:“别挡在路上了,去寻一个巷子,让他跟着,之后到小窗这儿来。”
“是。”车夫恭敬的回答,很快马车动了起来又停下。
袁瑾宁伸手挑起了帘子,果不其然,看见了南宫羽那俊朗的面容。
只是他面色有些憔悴疲惫,明明正值青年意气风发之时,却不知为何鬓角有几缕白发明显无比。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原本死寂的眼睛爆发出一种璀璨的光芒。
“何事?”袁瑾宁声音冷冽,犹如泉水叮咚,悦耳却又冷彻。
南宫羽看着眼前面容素净却冷艳无比的女子,她瞧着自己眼底的陌生疏离,宛若一把小刀,一刀刀扎在南宫羽的心上。
他觉得喉咙微干哑,有些嘶哑的道:“许久未见,只是……想见见你……”
袁瑾宁差点没翻白眼,上次她说的也够狠了吧,如今这人还死皮赖脸的作出这幅表情。
真是,连午膳都不用吃了,她怕自己吐出来!
“若是如此,无重要之事,南宫公子还是莫要这般作为。”袁瑾宁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男人,眼底满是冷意。
眼看袁瑾宁就要吩咐车夫走,南宫羽立刻急了。
“别!我知晓当初是我的过错,我们不得做成眷侣,可否……可否成为朋友?”
南宫羽满是希翼的看着她,寻着这目光,眼中的冷清女子忽的噗嗤一声笑出来,就宛若古老山岭上冰雪消融,春风轻抚。
南宫羽一时看痴迷痴了,直到瞧见了袁瑾宁眼底的厌恶与轻蔑。
她的似花瓣般的唇瓣轻启,吐露的话却残忍好似利剑:
“你在做白日梦吗?凭什么你会认为在你伤害了别人后,别人还会心无芥蒂的和你做劳舍子的‘朋友’?”
南宫羽一瞬入坠冰窖,刺骨的冷。
不禁是她的目光,还是那无情却又无比现实的话。
是啊……他心底总是抱着这么一个期望的……觉得袁瑾宁还未对他断情,在他心底到底是还有他的身影的……
可如今,袁瑾宁毫不犹豫的便将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撕裂开来,露出里边无尽的残酷。
可这又能怪谁呢?南宫羽眼神迷茫无比,只能怪他吧。
识人不清,爱人不懂。
他早对袁灵舞有所看透,大抵就是在她让自己去伤害袁瑾宁的那一瞬间吧,可心中的不甘和执念却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
该死的执念,让他连自己的真心都未看懂。
或许现在袁瑾宁只以为当初他在演戏吧,但只有南宫羽知晓,在与她牵手游湖,在与她相拥许诺,在与她结下红绳时,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是那般的不正常。
他苦笑,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袁瑾宁不耐烦的打断了。
“别废话了!在边疆的时候,蛮夷居然拿了毒药下给各将军,而那毒药,正是七日散!虽然只是微量,但这毒药的主人只将毒药给了太子,呵!”
袁瑾宁嘲笑一声,昂着下巴俯视着这人:“南宫羽啊南宫羽,你与太子做些什么本妃不在意,可你这作为不是通敌叛国吗?若是你还敢来烦本妃,就别怪本妃将这一罪证呈在皇上桌子上了!”
若是南宫羽一人通敌叛国,那整个南宫家都得遭殃。
南宫羽面色猛地一变,颇是有些震惊的看着她,眼里有着受伤和隐蔽的……忌惮。
袁瑾宁猛地摔下帘子,面色沉冷:“继续行车。”
马车晃悠悠的动了起来,将那个人抛在了脑后。
要袁瑾宁来看的话,这人就是一个渣男自己还不自知的那种。
很快马车便行驶到了抚芩楼,袁瑾宁戴了面具下马,打着蔷薇折扇便往里走去。
经过袁瑾宁的改造,三楼楼梯口已经有了个门,只有令牌才能打开。
将秦渊奕给的令牌往凹槽里一放一扭,门便朝着两边退去,和现代的大门其实差不多。
正蹲在门口敲算盘的紫藤一愣,慢吞吞道:“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