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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太好了?又不偷不抢的!”冬儿瞥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这会子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兄弟义气!他家大龙欺负我们秋生的时候可没讲什么兄弟义气!想想我就来气,回回都欺负我儿子,我早就受够了!”
人多是非多。之前光是唐娇娇跟前三个孩子还没什么,自打他们跟前也有了孩子之后,这地屋子就成了孩子窝,整日的你打我一下,我戳你一下,闹闹哄哄的。这几个孩子当中数杨耀的小儿子杨建业和小五的小儿子秋生稍弱些,总是受这几个孩子欺负。当娘的不管是谁的不是,看到儿子受欺负这心里头总是不舒服的。他们大人之间是没有矛盾的,后来因为五月的儿子大龙总是把秋生弄哭,她就对五月有意见了。时间长了,这埋在心底的怨恨也随着增长。
秋生其实还好点,大龙收拾他,他总归还会还手争斗,只是体格弱一些总是吃亏罢了。每回吃亏自己也不说,回来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是冬儿自己发现了几次,所以对大龙有意见。这几个孩子中就数杨耀的小儿子杨建业最弱,一个男孩子家总是柔柔弱弱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还特别爱打小报告。
还未说完,就听得外头一阵吵闹跟打仗似的,俩人顾不上说话赶紧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杨建业捂着额头,有血迹从他手指头缝里流出来,呜呜的哭个不停,“娘,娘——”后面跟着其他几个孩子。
唐娇娇出来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了?”
杨建功一脸的不耐烦道:“自己笨呗,和赖狗子干仗站那跟傻子似的不动,人家不打他打谁啊!”
“行啦!别说了,你这当哥是怎么当的,让你照顾弟弟妹妹,你倒好,把他头给照顾破了!”唐娇娇把小儿子拽过来,拉开他的手看了看,只见额头蹭破了块皮,不是很严重,不由得生气道:“你也是笨,打不过还不知道跑吗?整日的就知道哭哭啼啼,哪里像个男孩子!别哭了,找鲁爷爷抹个药膏就行了!”
“建业哥哥,我扶你去找鲁爷爷吧。”安阳道。安阳是五月的闺女,稳重大方很得唐娇娇的喜爱。
“谁说不是呢,带出去我都嫌丢人!”杨建功过去拎茶壶倒水,一副大哥大的样子。
唐娇娇过去揪住他耳朵,“我让你读书,你又带他们出去瞎混!想干嘛,干嘛?说,为什么打架?”
“哎呀,娘呀,耳朵要掉了!放手,放手啊!”杨建功两只手都抱住他娘的胳膊,一叠声的说着好话。他能不说好话嘛,上一回他娘打了他屁股,到现在走着还疼呢。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娘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大龙和春生兄弟俩个也过来求情,“婶婶,你别打建功哥,是赖狗子骂杨大叔,我们这才动手的!我们是好兄弟,你要打就一起打吧!”
“春生秋生回屋去,不像话!”冬儿过来拽着俩儿子就往屋里拉,眼光要是能杀人的话,这俩人都得成筛子了。真没见过这么傻的,还有自己找打的!
五月劝了两句也拉着大龙回去了。
杨建功见大厅就剩下他们母子俩个人,嬉皮笑脸道:“娘,你就放手嘛,人都散了。没人看了,别演戏了,多累啊!我给你捶背!”说着使劲把唐娇娇的手掰开,然后转到她身后给她捏着肩膀。
唐娇娇把他手拍掉,“建功啊,我说了多少次,没事少出去惹事,你怎么就不听呢?让你读书也不读,这么大个人了就知道跑到外头打架,像什么样子!”
“没打架啊!我们就是去挖地蛋子,是赖狗子先骂的我爹我才动手的。咱是君子,哪能随便打人啊?娘你平常教的我都记着呢。”杨建功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倒叫她生不起来气了。往他额头上戳了一指头,道:“那你咋不护着你弟,叫人打破了他的头?”
提起这个弟弟,杨建功就十分来气,插着腰道:“娘,他真是我兄弟吗?太窝囊了,每回干架都扯后腿,还爱打小报告,简直就是个娘娘腔!他日后可千万别去打仗,要不然头一个当叛徒!”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他就是——”唐娇娇在心里哀叹了一番,把怂包两个字生生的吞了回去,“软弱了些。”
杨建功哼了一声,怎么样,自己都说不出来了吧?压根就没个爷们样!不过这话他也就是在心里说说,不敢说出来,要不然又得来一顿竹笋炒肉了。那滋味太过酸爽,他尝过一次就永生难忘了。
“娘,我去读书了。”
“去吧,去吧!”唐娇娇摆了摆手,把这小祖宗送走。
说实话,这几个孩子中她最愁的就是小儿子杨建业了。就像大儿子说的,没个爷们样。他这个样子日后可怎么办呀,能有女孩子喜欢吗?不会打光棍吧?
唐娇娇是犯愁,冬儿就是生气了。她实在是想不通俩儿子怎么会傻到自己去讨打,像个家奴似的!
家奴?冬儿眉头皱的紧紧的,把俩儿子推到小书房里去念书,“去,读书去。听不到谁的声音小心挨竹板子!”
“小五,小五!”冬儿气的直跺脚,“刚才你都看见了吗?瞧瞧你俩儿子那傻乎乎的样子,兄弟长兄弟短的自己讨打,像个什么样子?那杨建功成日的在外头惹是生非,总有一天会闯祸的,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折在里头吗?再不搬出去,我会疯的!我真是受够了!我一天到晚的看别人脸色,没道理我儿子还要看别人儿子的眼色!”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男孩子家讲义气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心里有气才这么说的。也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亲兄弟还有要分家的时候呢,何况咱们这种情况。本来也就没有沾亲带故。就依你,咱们另外起个地屋子搬出去。至于你说的杂货铺,我会找时间和姜大哥说的。”小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