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了?”
奥尔卡那王国的摄政王有点遗憾地看着窗外的光柱,他抚摸着女孩的头发,“真漂亮啊,但还不够漂亮,如果嘉兰王都彻底被捣烂的话,那或许才足够吧。”
女孩听不懂摄政王的话,她如往日一般温顺地趴伏在男人的腿上,奥尔卡那王国虽然废除了奴隶制,但只是制度上的废除,形式上,依然有很多人依附着贵族生存。
她也一样,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主人。
突然,她的喉咙被掐住。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摄政王,这个寄身于人偶的男人前一刻还温柔地抚摸着她,下一秒就将那只手在她的脖子上收紧。
可是,女孩没有反抗。
因为,他是她的主人。
无论做什么,她都只能承受,这是她自出生以来,就被灌输的思想。
而且,摄政王从前也常常这么做,他以施虐为乐趣,享受的是看到人濒死前的表情,不会真的下死手。
但这一次,摄政王始终没有松开手,他掐住女孩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静静看着女孩的面色转为酱红色,浑身痉挛,直至女孩的身体如煮烂的面条一般,瘫软下来。
她死了。
摄政王轻轻松开手,好像刚刚死在他手里的不过是一条虫子。
猩红的风吹开了窗户,摄政王“哦”了一声,轻轻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侍者从黑暗中越出,递上酒杯。
下一刻,侍者的头颅被细如发丝的血线斩下,裹着黑袍的舒尔曼靠在窗边,勾过了侍者的头颅,优雅地勾起面上的黑纱,小口啜饮着其中的液体。
摄政王对这位不速之客并不意外,他看向外面消散的光芒,淡淡地说道:“舒尔曼,群星的工作本就做不完了,你还和血术士那边有联系,在帮他们做些事情,怎么,这就是你的成果?”
“兼职而已。”舒尔曼的语气中没什么温度,“但是,真让人恼火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就不应该和他们合作,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掉了。”
“这句话放在你身上同样合适。”摄政王微微一笑,笑容很是危险,“我听说了,你在极北之地吃了大亏吧?”
“那又怎么样?”
“有人对你不满意,虽说‘火种’的点燃工作不着急,但这件事是你当初自己要求的,现在做成这个样子——”摄政王耸耸肩,“如果只能做情报工作,有的是人比你合适,你明白吗?”
舒尔曼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我?”
“不是我,是‘那个人’对你有怀疑,也对血术士怀疑,毕竟,血术士终究也是‘人类’。”
“哼。”舒尔曼看着摄政王,“你不也是人类吗?”
“但我在向着完美的人偶进化,那些愚昧的人只知道用血液换取一时的力量,却不懂何为‘永恒’。”摄政王低头看着瘫倒在脚下的女孩,“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群星休养一段时间。”舒尔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干净利落的斩击让她至今难以稳定心神。
“那就没人在嘉兰王都盯着老国王和他有趣的部下们了。”摄政王如此说道,“虽说我很好奇,如果在现在,一同把埋在索尔王国历史里的那枚重磅炸弹引爆,事情能变得多么有意思,但奥尔卡那王国里还有一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需要我处理,军队还有一部分在小国王手里,真是可惜。”
“你不会还没有控制住奥尔卡纳王国吧?”
“我的小国王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至今仍有不少人站在他的那边。”
“不能直接杀掉吗?”
“呵,非人到底是非人。”摄政王带着莫名地嘲讽,摇了摇头,“人类可是蠢到极致的生物啊,有的时候,人死了比活着更可怕,因为他死掉了,就没办法再杀死了,会有无穷无尽的人扛着他的大旗,站在你的对立面。”
摄政王踩了踩女孩的尸体,“最好的办法,是引导他,让他成为所有人的敌人,这样,才能彻底摧毁掉他。”
舒尔曼不再想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放在群星协会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疯子,和他比较起来,勇者都要顺眼一些。
“对了,把这个女孩一起带走吧,拿不到圣剑,也是个不错的素材,如果那个人有空的话,记得让他帮我改成人偶。”
······
伊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在莱德离开后,她不会做梦了,那个困扰她的梦境并非消散,而是如潜入水底一样,藏在了别的地方,幽幽地注视着她。
即使如此,伊娜也已经满足,至少,不会再在每夜的梦境中重复自己被杀死的过程。
可今晚,另一股不安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一股空虚感自某处传来,然而这段时间,她并没有用过什么魔法,浑身的玛娜充盈至极,按道理而言不会有在这种反应。
她望着窗外的蓝月,从床旁的柜子上拿起马头头套,推开窗户,和往常一样,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