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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驾驶位上，闷不做声地，给自己和原瑢系上了安全带。

原瑢的视线从他手掌，移动到他看不出情绪的脸上，说：“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你要是累了，换我来开。”

卓昭慈摇了摇头：“不累。”

“大人，”他低下头，突然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等原瑢回答，卓昭慈便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我的能力鸡肋，对您来说并不是必须的，失去也没什么可惜。而且您很聪明，很多时候并不需要我的分析协助，大人若是把我剔除，整只队伍的短板会减少许多......”

“或许，我更适合做幕后工作？不，即使做您的代理人，您也有备用选择，顾兴言同样能很好辅佐您，还有秦先生，他的科研天赋出色，作为您新的助力无疑非常合适，我.....抱歉，”

卓昭慈忽地叹了口气，颓丧地把脸埋进了手掌当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原瑢听了他半天的胡言乱语，慢慢回过味来，眷属的自尊心这是被打击到了。

看看对方嘴里提的名字，顾兴言？秦博渊？八杆子都挨不到的两人，他哪时候说过一句想收服他们的话了，而秦博渊也只与原瑢见了一面而已。

带卓昭慈来京市，似乎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一趟小小的出差，让对方脑子里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又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太对劲，原瑢皱了皱眉。

他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点命令：“看着我。”

卓昭慈抬眸看向原瑢，失去冷静，表情透出内里的崩乱。

没哭。

原瑢和他对上目光，过会儿，忽然琢磨过来，古怪地轻笑一声：“你想离开？”

卓昭慈愣了愣，嘴巴下意识打开：“不，我没.....大人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强作镇定地询问道。

“你是聪明人，应当从一开始就明白，只有追上我，和被我落下两条道路。”原瑢朝卓昭慈低声道：“向我证明你自己，或者像个胆小鬼一样退缩。”

“.....”

“既然想试探我，那我就给你最真实的答案好了。”

卓昭慈神色微变。

半响，他慢慢张了张嘴，露出一个苦笑：“被大人看穿了。”

街道人流声喧嚣，车内却却平静的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卓昭慈长吐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成以往的温和。

“您有读心术吗？”他忍不住问道。

“没有。”这句话原瑢回答的很诚实，起初有，但现在眷属们的心思连他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昏暗的车厢内，卓昭慈戴着婚戒的右手抬起，闪耀出一点光晕，他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沿着皮肤蜿蜒流下，身上的气味像香料般冉冉升起。

“刚才忘记替您消毒了。”卓昭慈温柔地说，贴近了原瑢，细致认真的，将那些血液涂抹到了原瑢唇边。

冰凉凉的，醇厚香甜。

“大人说的对，您不用回头。”

“我会努力向前爬，成为您另一个大脑。”

卓昭慈轻声说道，脸颊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眼眸闪烁着诡异神色。

原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心想，他刚才的话，似乎释放出眷属体内了不得的怪物啊。

但男人这幅样子顺眼多了。

七分真实、三分伪装的沮丧神态根本不适合他，野心勃勃的姿态，才符合他对这位眷属的期待。

原瑢微微张开了嘴。

下一秒，卓昭慈不假思索地凑近，仰起纤长如天鹅般的脖颈。

欲望，痛苦，嫉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原瑢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这杯伏加特正在他的引导下，逐渐酝酿出独有的甘美。

不，他勾了勾唇角，还有更多上升空间。

……

回到花市。

卓瑞送上来了这些天收集的灵物，经过他第一轮筛选，幸运宝珠产生强烈反应的物品们。

白色的珠子，指肚大小，如同珍珠散发着洁白的光晕，躺在坚硬的木盒里，一共有三颗。

三颗指肚大小的珠子，如珍珠般洁白无瑕，散发着柔和光晕。

原瑢注意到，白色珠子的表面略显磨损，仿佛历经沧桑。

卓瑞兴奋地说：“瑢哥，你看这个，这是鲛珠，海边一位老爷爷送来的。他说只要嘴里含着这鲛珠下水，就能在海底自由呼吸，老人家用这鲛珠捕获了许多深水海鱼，现在他想用鲛珠兑换一只幽暗黑触，好遇到一些可怕的海兽时能有自保能力。”

原瑢问：“试验过了吗？”

卓瑞点点头：“试过了，含着鲛珠就像美人鱼一样，能在深海里自由行走。但老人家提醒我们，每颗珠子使用后有冷却期，七天后就会冷却一天，必须过完这个时间才能再次使用。”

原瑢沉吟道：“确实是好东西，对方有没有提到这鲛珠从哪里得到的？”

阿琪在一旁补充道：“是一种蚌壳。那老渔民手头上有一个能产这种鲛珠的海蚌，但半年只能产出一颗鲛珠，挖出这秘密费了我们不少功夫，对方很警惕，怕我们会抢走他的宝贝。"

原瑢将目光从鲛珠上移开，淡淡地说：“如果有机会，试着让他放松警惕，说服他加入公司，对方有子女吗？告诉我们可以帮助他的子女，或者孙辈解决教育问题，孙子孙女接过来，在花市最好的学校上学，长大后直接进入起源工作。”

这种珍贵的海底灵物对起源来说具有战略意义，能在海域里发挥巨大作用，必须得到它。

阿琪不禁瞥了原瑢一眼，真老练，接二连三的糖衣炮弹，换成她是那位老人家，肯定背着包袱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就拖家带口的上门了。

卓瑞清了清嗓子，接着介绍下一件物品——一个奇特的供水杯，它呈碗状，由铜制成，器物表面雕刻了许多神秘的花纹。

“这是一位深居简出的女士交给我们的。”

卓瑞摸了摸胸口：“幸运宝珠在我接触它的时候，发热的最厉害！”

“那位女士说她也不清楚这铜碗的具体用途，只是某一天放了一些水果进去，然后第二天，那些水果就凭空消失了，一开始她以为是被老鼠偷吃了，后来查看监控录像，才发现水果是在这个铜碗里凭空消失的。”

原瑢静静地看着铜碗，并没有从上面感受到任何灵气。

“但这个破碗有点奇怪，”卓瑞的脸上掠过尴尬：“我们实验了很久，没搞明白它到底怎么用。”

原瑢伸出手轻轻敲击了一下铜碗，听着它发出的清脆声响，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桌面的果盘上，伸手取了几颗葡萄，轻轻扔进铜碗中。

铜碗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