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拽进毡包。
宠姬冷得发抖,一双手冻得像冰。
阿古勒把宠姬的手握在手里,搓了几下又吹了些热气:“这么冷,还出来做什么?”
宠姬没施面妆,除了穿戴艳丽外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清俊。一头乌发没有束带,零散披着。
他看了眼睡在阿古勒床里的沈常安,半点儿没有其他男宠那般急躁。只是深情地望着阿古勒,柔声道:“怕你晚上睡不着,想过来看看。”
阿古勒拉拢他的外袍:“回去,今晚你不用伺候。”
宠姬面露失望,忽然伸手抱住阿古勒,模样像是快哭了:“我很想你……”
沈常安不想扰了二位雅兴,可一个姿势睡久了实在手麻。无奈,翻身时只能尽量动作轻些。
只是套在脖子里的铁链碍事,怎么动都会发出声响。
他叹了口气,拉过虎皮盖住眉眼。
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位宠姬确实比赶走的那位手段高些,且模样生得好,即便是座冰山也得被化成春水。
可这阿古勒却不解风情,有美人主动送上门,居然也舍得拒之千里。
阿古勒把宠姬推开:“听话。”
宠姬失望离开,门帘盖上前,仍旧恋恋不舍。
阿古勒薄情也不是一两天了,一颗心也不知给了谁,对谁都淡薄。
火盆里的火渐渐弱了,阿古勒拿了几块炭扔进去,火星子舔着边儿无情吞噬。
他拿过一张羊皮,有些烦闷地查看物资运送的地图。
半个月才能送来,光靠打猎可养不活军队。何况山上的猎物都是些瘦小野兽,打完了,来年吃什么?
沈常安支起身喝水,抬眼正对上看羊皮卷的阿古勒。
喝了发汗的药本就心浮气躁,听到阿古勒把宠姬赶走更是头疼。
他今晚恐怕是过不好了。
想要活下来,光是当阿古勒的男姬可不行。这人生性凉薄,心里念的都是打仗。床伴这种事,等不需要了随时都可以丢弃。他得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只有这样才能提出更多条件。
昂首喝光碗里的水,他道:“路是走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大雪封山,伽兰的士兵,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浪费兵力进山偷袭。咳咳……你的狼群不怕冻,何不让狼群走出条路去迎物资?即使只能带回一半,也好过上山寻猎。”
阿古勒仔细听着,赫然抬首与沈常安对视:“你听得懂西麟语?”
沈常安没有回答。
他的外公早年与西麟有生意往来,年幼时时常和外公一道出商队,时间长了自是听得懂。
阿古勒收起羊皮,起身脱掉毛皮衣挂在身后的衣架上。等脱得只剩件黑色单衣,理所当然地掀开沈常安盖着的被子躺了进去。
沈常安紧张地往里缩,抱着汤婆子转过身背对阿古勒。
片刻,一双带着寒气的手抱住了他,毫不客气地拉扯着他的白衫。
沈常安浑身发烫,高热还没有完全退去。阿古勒的体温与他相比冷得让人发抖。
那只手并不会因为他的紧张而停止,身体也随之绷紧。
他想开口阻止,可又觉得说了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阿古勒单手圈着他,另一只手撑在床边,用力时五指微微收紧,手臂上的肌肉绷着,血管暴起。
沈常安侧着头闷在枕头里。
与同为男人的阿古勒……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
“呼……”
阿古勒喘了口气,忽然拽过套着他脖套的铁链,强迫他抬起头。
“说话。”
“……”
沈常安绷着身体,眼神逐渐迷离,他抵不住压迫伸手推拒。
却被阿古勒一把捉住,用铁链将双腕缠缚高举头顶。
铁链来回摇晃,那多余的部分在床下拖拽,碰撞地心惊胆战。
沈常安始终不愿开口,理智尚在身体却不由心行。
他是抗拒的,可总有无法抗拒而下意识迎合的时候。届时,反倒让阿古勒越发的兴致勃勃。
【作者有话说】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求让我过审!
第0005章物资(二)
“咳咳……停,停下……”
沈常安被抱坐着,右腿虽绑着夹板,可到底断的是骨头,阿古勒力气不小,动作大了就扯心窝子地疼。
他阻止不了一个正在兴头上的人,无奈,只好假意迎合,伸手抱住阿古勒脖子。
“疼!腿疼……”
阿古勒咬着他耳朵,说话时热气全钻进了耳朵里。
沈常安难耐,声音都变得嘶哑:“停一停……我不行……”
阿古勒后仰着靠在堆高的软垫里,两手托着,还真的放慢了动作。
沈常安匍匐着,浑身抖得厉害。
他大喘着气,脖子里的银制脖套都变得温热。
阿古勒有些兴致缺缺,干脆说起了物资的事:“用我的狼群接应物资确实是最佳之选,可一旦狼群离开,军队的战力也会削弱,如果此时伽兰来犯,我的军队前不能迎敌后不可支援,岂不是成了待宰羔羊?”
他玩弄着沈常安散落的长发,绕在指尖,磋磨片刻后甩手丢弃:“送物资的驼队可不是只送我阿古勒一人,距离伽兰最近的西境四首,人人都指望我阿古勒开路。他们的狼群是宝贝,我的狼群一样尊贵。”
沈常安明白了,不是想不到计策,而是这计策不能由阿古勒先行。
草原三十部落,以四兽为首的猎豹才是真正的西麟领主。阿古勒统领最强军队,在西麟却也只能当个前锋。可这世上谁又愿意一辈子只当前锋?
都喜欢坐收渔翁之利,总不能一直是别人当那不做事的渔翁。
沈常安因为高热脸颊泛红,嘴唇的色泽也红得异常。
可就是这么副病秧子模样,在阿古勒眼里倒是秀色可餐。
他被拉拽着靠近,阿古勒如求偶的狼,在他的下颚处亲吻厮磨。
“都说你沈常安聪明,我远在伽兰也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可惜了,声名大噪的常安公子,竟是个命不久矣的废人。”
沈常安嗤笑:“……好名声,以讹传讹罢了。比我聪明的大有人在,声名大噪,不过是刻意为之,想保护真正该保护的人而已。”
他迷离着一双眼:“我与你一样,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前锋。”
阿古勒圈住他的腰,稍稍用力,便让沈常安的话语变得破碎。
“看来我的消息不假。沈国舅把最聪明的儿子放在边境,不是为了让军队如虎添翼,不过是想让你死得其所,即便病死也能落个好名声。”
“用儿子的死来换取功名。”阿古勒嘲讽道:“我那狼圈里的狼尚且不食子,你们伽兰人竟是比狼还残忍。”
沈常安趴在阿古勒肩头,急火攻心又无可奈何,干脆张嘴往阿古勒的肩上狠咬了一口。
铁链碰撞,阿古勒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开,抬眼看到张眼底含着水汽的脸。
沈常安笑得悲凉:“是啊,你们费尽心思抓我,本以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