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伽兰助长西麟士气,不想竟是抓来个废人,即便死了还能为我父亲记上一功。咳咳……后悔吗?”
阿古勒翻身将他压于身下,无所顾忌地肆意凌辱,将那沈常安变得支离破碎,目光混沌。
他俯下身,在沈常安耳边质问:“除了我,还跟谁睡过?”
沈常安眼尾通红,双手紧拽毛皮,咬着牙仰起脖子:“阿古勒!”
“伽兰废物。”阿古勒居高临下,拽过沈常安的脖套铁链不断羞辱:“听闻常安公子无心风月,到了二十五也未曾娶妻。本以为是位不染风尘的君子,如今看来,是你的枕边人不行。”
沈常安紧绷着身体,过度的床笫之事让他不得不迎合着阿古勒。
“……你想将……四首踩与脚下,我有……一计……”
沈常安昏昏沉沉,一身热汗到了天亮,高热反倒退了。
阿古勒抱着他睡得倒是安稳,身体热得他几度想掀开虎皮被褥。
都说西麟人像狼一样耐寒,看来是真的。
毡包里的火盆亮着星点,炭火变成了白色,随着热气四处飞散。
毡包四周的布封得很好,阳光照不进来,即使到了白天也依旧暗沉。
沈常安起不了床,床边放着瓶巫医留下的药丸。每日服用三次,与在伽兰时的医治方式完全不同。
他伸手倒了几粒塞嘴里咽下。
“咳咳……”
没有水,嗓子干得难受。
身后的阿古勒被吵醒,没理会他,掀了被褥起身穿皮衣。
沈常安仰头倒回软床,喘了许久才缓过点儿神来。
他闭上眼假寐,只听得阿古勒穿戴的衣服配饰叮铃作响。
只等穿戴结束,阿古勒才精神奕奕地开口:“西境三十部,你了解多少?”
沈常安闭着眼动了动嘴皮:“不多。”
阿古勒扣上领扣,利落地单手系着皮质袖套:“我的军队,名义上归四首朗鹰管辖。”
拉紧袖套皮扣,目光犀利地看向蜷缩着的沈常安:“你的计谋若真能帮我解决朗鹰,我可以以谋士的待遇让你在部落生活。”
沈常安裹紧被褥,阿古勒一走,他这被子里就像进了寒风,冷得他直咳嗽。
“只要你说的眼线是真的,我保你赢得朗鹰军队的同时,还能获得可吃到来年春天的物资。”
阿古勒最后看了他一眼,随手披上件雪狐皮外衣,掀开毡包门帘走了出去。
快到晌午,装有沙盘的议事毡包不出意料地传出争吵。
沈常安捧着热羊奶,坐在新燃起的火盆旁烤着昨晚吃剩的鹿肉。
草原三十部落,以带有虎、豹、狼、鹰图腾的四部落为首,而豹则为四兽之主,也被称为草原领主。
阿古勒带领的军队虽强劲,可人数却是所有部落中最少的。祖辈没有实权,父辈也不过是个冲锋将军。到了阿古勒这代,除了名声,想要谋权难如登天。
战场无情,将士领兵,最容易死于前线的必然是没什么作为的马前卒。可偏偏阿古勒带领的军队,虽为前锋却能敌大将,久而久之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实力不可小觑。
可终究还是个活在风口浪尖上的小兵,想要活得长久就得争抢。一味地忠诚,在这连年烽火的乱世之中一文不值。
“呼……”
他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羊奶,缓慢喝下半碗才觉得手脚有些回暖。
阿古勒的毡包与议事的地方很近,几位将士的争吵声就算不过去也能清楚听见。
阿古勒:“伽兰边境的粮仓离我们最近,周围没有雪山只有血池林,沿途过去也只需一天。来回两日,就能解决近三个月的物资。各位反对,可是有别的最佳计策?”
阿古勒的心腹脸色铁青,只觉得这人是被那伽兰奴隶说魔怔了。
他们才刚从边境挑衅回来,伽兰的将士定然会加强兵力严防死守,此时再去,必定会激怒敌军。届时,即便能全身而退也必遭追击。
阿珂皱着眉头站在沙盘前:“真是下策,那常安公子怕是想借机让我们死在伽兰。”
站在沙盘对面的另一位将士连连摆手,去伽兰边境抢夺粮仓,绝对不可!
“这算什么计谋?还不如让狼群回去接应驼队。只要我们分批出去狩猎,撑过半个月不成问题。”
阿古勒倒是气定神闲,将士们的提议和反驳好似空气,他自顾自地说道:“狼群自是要接应驼队,伽兰的粮仓也要争夺。”
议论的几位将士听得一惊,为首的斩将更是心直嘴快。
“什么?抢夺粮仓还不带狼群?这不是上赶着要我们全军覆没?”
“抢粮仓等同再犯伽兰,哪个首领都不会忍受敌军一犯再犯。而且没有领主指令,行动就是违背抗令,一旦败了,我们可就真成了弃子。”
阿珂连连摇头:“到时候,我们的狼群也会彻底归朗鹰所有。”
阿古勒冷哼一声:“不去抢夺那就只能让狼群去接应驼队。西境四首,每到寒冬都等着我阿古勒出队。死的是我的狼,获利获赏的却永远是朗鹰。你们甘心?”
毡包内连声哀叹。
人在屋檐下,难道真要一辈子低头?
“不争不抢,来年上战场依旧是先死我的士兵。何况即使狼群去接应了,回来的物资也养不活所有人。”
阿古勒的眉眼里带着寒气,他看向已经有些岁数的干将:“我们会与伽兰打多久谁能知道?现在不争,难道都想与阿珂的阿爸一样,因为年迈提不动刀,冲锋死于前阵,被伽兰将士斩去首级挂墙头示众?”
阿珂红着一双眼,对于伽兰他恨之入骨。
“没有实力就没有新兵愿意加入,我们的人终将会越战越少。下一战又或是任何一战,都有可能因为提不动刀而死在敌军刀下。”阿古勒握着刀用力插在沙盘上,“早晚都是一死,又何惧当下争抢。只有获得足够物资,我们才有开春一战的实力。朗鹰的军队缺乏粮草,到时也只能听我阿古勒号令。”
“……”
“……”
沈常安浅笑,喝完羊奶,视线正好对上毡包外一身红衣淋着大雪的阿古勒宠姬。
那宠姬在男人中不算高个,又生得瘦弱,听闻阿古勒最喜欢把他抱在腿上亲热。
宠姬抖了抖袍子上的积雪,行到沈常安休息的毡包前面露鄙夷。
他等了一会儿,可这沈常安却很有耐心,许久都不曾先开口。
宠姬:“你倒是有本事,才一晚上,就让阿古勒对你言听计从。”
沈常安放下空碗,把烤好的鹿腿放到一旁的盘子里。
“过奖。”
宠姬对沈常安这个人很是厌恶,可有前车之鉴,说话时还是有所保留:“伽兰奴隶,在我们这儿通常活不过三日。”
沈常安没回应。
宠姬略显恼怒:“他不会喜欢你的。收起你的算计,你的计谋就连三岁孩童都会嗤之以鼻。”
沈常安抬眸,语带挑衅:“可他偏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