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廓:“你倒是知道找我帮忙?”
【作者有话说】
渣糖虽渣,且看且珍惜,之后不会这么频繁了(应该……大概……也许,是阿古勒的话还真不好说……)
谢谢绝色烟柳满皇都小可爱送的鱼粮!
第0011章争宠(五)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半夜阿古勒就得出去找人。
沈常安窝在被子里,能取暖的人走了,热气很快就会跟着消散。
他裹紧虎皮被褥,没一会儿就听到梵音的哭喊求饶。
丑事不可宣扬,哭嚎只响了几句就没声了。
巡逻的士兵踩着军靴匆匆过去,瞧了眼是首领家室,佯装耳聋眼瞎地绕道离开。
沈常安仰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毡包顶出神。
他看了片刻,抬手捂眼。
赶走阿古勒的男姬们,倒是也合了他的心意。他与阿古勒过于亲近,其间如果再碰别人……
他撤下捂眼的手,那也未免太脏了些。
沈常安想坐起来喝水,奈何后腰无力,一个踉跄又摔了回去。
双腿微微发颤,右腿处的断骨因为雪天的关系隐隐作痛。
他把裹着的虎皮掀开,身体上的糟心印记触目惊心。他把右腿上的夹板拉开了些,才看到那已然生连的断骨轻微扭曲着。
即使好了也是个瘸子……
他暗叹一声,把固定腿骨的甲板重新绑好,借着火盆的光下床倒水。
床对面是衣架,挂着阿古勒出兵时常穿的铠甲,被火光照的像镀了层金。
沈常安站在铠甲前,看甲胄上倒映着的自己。
身体的潮热还未完全褪去,长发披散衣衫凌乱,敞开的领口里可以看到肩膀上残留的红痕和牙印。
他竟是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若是让父亲看见了,宁可杀了他也好过这么苟且地活着。
沈常安伸手探向那光亮的胸前甲片。
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像父亲和哥哥那样穿上铠甲,这样的衣服,怎么能穿在一个残废的身上。
眉眼半垂,火光衬着他的半边脸,把笔挺的鼻梁衬得越发立体。可这看似温和没什么攻击性的脸上,却只剩满肚子算计与阴狠。*
天还未亮,领主便带着梵音走了。
阿古勒没回毡包,得了传信鹰的消息,匆匆换了身衣服去接应先回来的一半狼队。
几万人的粮草,尽数送到领主部落,半点儿没有藏私。
可毕竟阿古勒刚受了委屈,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东西送到了,人却迟迟不到。
领主心知阿古勒有气,于是甩手一挥,又补了一百头奶羊差人送到阿古勒的营地。
一个宠姬换一百头羊,这笔买卖确实划算。
沈常安端着热羊奶坐在毡包门口,连日来的大雪总算在今早停了。难得出了太阳,他自是要出来晒晒的,总是窝在被子里,没病也得躺出病来。
羊奶冒着热气,可惜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人用力打翻。
子穹满脸怒火地指着他骂:“梵音的事肯定是你搞的鬼!现在人走了,阿古勒气得吃不下饭,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坐这儿晒太阳喝羊奶?”
沈常安情绪稳定地拍了拍沾到羊奶的裤腿。
子穹见他这么副模样,实在气不过,抬起一脚踹沈常安那条好腿上。
沈常安吃痛,踉跄着被踹进雪地里。
武将的力气可不小,这一脚即使收力了,于他而言也得吃些苦头。
子穹骂骂咧咧,连带着脸上的刀疤都变得狰狞:“你个伽兰奴隶,妖言惑众,迷惑首领。什么谋士?根本就是个祸害!”
他蹲下身拽住沈常安的头发:“你能骗得了阿古勒可骗不了我!你算计梵音都算计到领主的头上了,你就不怕……”
“骂得这么大声,不怕领主知道降罪阿古勒吗?”沈常安温声细语地打断子穹,“我可是阿古勒的人。”
子穹心下一惊,火气上头险些口无遮拦。
他恼怒甩手,环顾四周,好在阿古勒的毡包附近都是些自己人。
这沈常安,还真是和毒蛇一样难对付!明明手无缚鸡之力,随便给上一刀就能取其性命!
子穹放轻了骂人的声音:“梵音怎么走的,就算你不说大伙也都清楚。就为了夺得宠幸,你居然把这该死的药下到领主嘴里?他俩昨晚喝多了没往下药的事上想,可等领主缓过劲来,你就不怕他把阿古勒一刀砍了?”
沈常安正了正衣领,忍着疼坐回毡包前的木阶上。
“我给领主倒的那杯酒,他从始至终都未碰半滴,下药的只有梵音而已。而酒醉的领主,他脑子恐怕比那些喝醉的将士们还要清醒。若是他不想要,大可以将梵音赶走,可他却并未这么做。”沈常安抬眼,锐利地看向子穹:“你猜是为什么?”
子穹顿时明白了,感情那梵音在被领主送来前……
领主以为阿古勒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又有沈常安在怀,便也没想过深更半夜的阿古勒会去他的屋子里找梵音。
他暗骂一句,只觉得阿古勒这么些年真是受尽委屈。
想明白了这一层,他也懒得再找沈常安麻烦。此事不可宣扬,只是这沈常安在军营里的名声怕是要糟透了。为了阿古勒做到这种地步,该不会真被睡出感情了?
沈常安捂着被踢的左腿,不用卷裤腿也知道里面乌青一片。
被打飞的碗碎了一地,刚才就地滚了一圈,右胳膊划出了几道血痕。这会儿痛觉缓过来了,血沫子透着破口的袖子全印了出来。
“你要是真为阿古勒好,那就把嘴闭严实了。”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子穹来得突兀,定是来的路上听了些闲言碎语。
便提醒道:“阿古勒有那么多心腹,怎么就不见黑格和阿珂过来教训我?想要帮你的首领,不是空有一身武力就够的。免得被人利用,反倒害了你的主君。”
子穹心中不服,他是来教训人的,没想到反被一个奴隶训斥了。
可仔细想想沈常安的话又确实有道理,只好踹了脚毡包旁用来固定风绳的石头发泄。
正打算离开,忽见沈常安捂着肚子蜷缩起身体,疼得整个人都倒在了雪地里。
“喂!我就踢了你一下,不至于吧?”
沈常安疼得脸色刷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子穹把人扛到巫医营帐,生怕把人弄死了,阿古勒回来后会更生气。
“巫医,巫医!”
他扯着个大嗓门儿,那声音响亮的,怕是隔着几个毡包都能听见。
巫医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还没聋。”
他看了眼沈常安的模样,对子穹质问:“你打的?”
子穹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哪儿知道伽兰人这么不经打。”
说着,正好听到阿古勒的狼群回来,急忙道:“我去帮忙,您赶紧帮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巫医拉过沈常安的手把脉,片刻,便知道这人怎么了。
沈常安腹痛如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