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知道十一皇子为什么会戴着面具呢!
要是不遮一下,他走在街上,大家什么也不敢了,全看他脸去了。
到时人山人海,整条街都会被堵上。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之前在府衙府尹大人也没未叫过先生的名字。”
秦宸看向他,之前听到国子监的人叫他希文,可他不知道是名还是字?
“在下柳行,字希文,京城人士,国子监学生。”
娃娃脸自我介绍。
“柳?柳先生,不知你和太傅府可有什么关系?”
姓柳,又是京城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和太傅的关系。
“殿下说话了,在下与太傅唯一的关系就是同族,只是我这一支和太傅府关系远了,平时不怎么来往。”
柳行苦笑,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姓绝对会让人警觉。只要一提到姓名,就会问他和太傅的关系。
“先生误会,我并不是对先生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些年听到姓柳的人,难免不往太傅身上想。”
秦宸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只要在朝上露脸的柳姓人士,大多数都和太傅有关系。
要不是他弄权,给柳氏一族谋利,皇帝也不会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师徒关系也越来越紧张。
还是后来太傅清醒的快,不然现在京城都没有太傅府了。
“在下懂,在下对太傅的一些行为也不能理解,只是在下人微言轻,没人听罢了。”
柳行怎么不懂呢,正是因为太懂了,从十岁开始就与太傅府渐行渐远,最近几年除了年礼走个礼外,几乎没什么来往了。
不过也正因为他姓柳,哪怕他没有特意介绍自己和太傅府的关系,国子监的同窗也不敢欺负他。
真要和太傅有关系,他们都不够太傅府报复的。
这一次他们会拉他去太白楼,正是因为他姓柳,以为他会站在太傅这一边。
“看来先生不太赞同太傅的一些行为啊!”秦宸没想到出个宫,会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明明和太傅是同族,却不崇拜太傅,而是大将军的迷弟。
对大秦的忠心,远胜过大多数的同窗。
“太傅喜权,哪怕最近几年收敛了,还是有许多文臣去太傅府拜访。”
柳行的住处离太傅府不远处,因此太傅府的动静大多都瞒不过他。
有心劝太傅退下来,好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对子孙也有利。哪怕子辈会沉默,孙辈却能站起来。
可惜太傅不会听他的劝,不然他写给太傅的信,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柳先生劝过太傅了?”
秦宸大感意外啊,柳家居然还有清醒人。
老实说太傅的清醒在他看来也只醒了一半,真要完全清醒过来,早早跟皇帝辞官在家颐养天年,兄长还会记得他的好。
不像现在,师徒感情都所剩无几了。
“是,写信劝过。只是太傅他老人家,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柳行也很无奈,太傅这是不把柳家彻底拖进漩涡不罢休啊!
“太傅老了,难免有些固执。”
秦宸对此也颇为无奈,他哥有心放太傅一马,可太傅总是自己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啊!
之前他和文臣一起推荐将领的事,兄长就暗示过太傅让他不要参与,可太傅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和他们共同进退。
这一次兄长在朝上半点面子也不给太傅留,何尝不是一个信号呢!
太傅若是再不退下,柳家离抄家不远了。
“殿下。”
柳行在马车上跪了下来。
“柳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秦宸和白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扶人。
“殿下,学生求殿下帮学生进入柳府,学生想亲自劝说太傅。”
柳行改口在秦宸面前称学生,倒也不是不行。
毕竟他现在还是国子监的学生,而秦宸则是大秦的十一皇子。
“啊~你进不去柳府?”
秦宸惊讶地看着他。
“回殿下,学生只是一个普通的族人,太傅府的门槛太高。”
柳行苦笑,他每次写的拜帖都是有去无回,太傅府根本不拿他们这些族人当回事。
人进不去,只好写信给太傅,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行吧,我就帮先生一回。”
就凭柳行之前的行为,秦宸也乐意帮他一次。更重要的是,太傅在他哥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当初他的处境不好,太傅却一直站在还是太子的兄长身边,这份感情不是假的。
可后来师徒背道而行,也是让皇帝遗憾。
相权与帝权之争,古来有之。
只要是皇帝,就没有一个不打压相权的。
因为谁不想大权在握呢?
大秦的帝权和相权被太祖压制,不能一家独大,这样虽然很多事需要双方协商才能完成,却也避免了某一方势大,对大秦的维持造成影响。
“多谢殿下。”
柳行再次向秦宸行礼,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
他只要进了太傅府,就有五成的把握说服太傅辞官。
因为太傅现在只缺一个点醒他的人,这个人不能是皇帝,因为太傅对皇帝有忌惮,对他的话容易太想多。
“改道去太傅府。”
秦宸用扇子敲了敲马车内部。
“是,殿下。”
安于堂的声音传进来。
“很快就到太傅府了,先生还要跪着吗?不起来想想要怎么劝说太傅?”
秦宸看着还跪在马车上的柳行说道。
“多谢殿下。”
柳行不好意思地坐起来,他刚才的行为肯定吓了十一皇子一跳。
“不用谢,我也希望借你之口,劝太傅急流勇退,免得让我皇兄为难。”
秦宸摆了摆手,他也有目的。
“还是要谢的,要不是殿下,学生进不了太傅府。”
柳行见秦宸一副为兄长考虑的神情,头一次觉得皇家也有亲情在。
先帝十一位皇子,先帝在时就明争暗斗,即使是现在也经常听到几位亲王在朝上和皇帝作对的流言。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空穴来风必有原因。
“行了行了,就别谢来谢去了,还是想想怎么劝人吧!”
秦宸抬手阻止他再谢下去,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柳行见状闭上了嘴。
白宣抿嘴一笑,他们殿下最受不了被人谢来谢去了,第一个这样做的人还是他。
太傅府离皇宫很近,在主城最好的位置,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太傅府的门口。
“主子,到了。”
安于堂掀起车帘。
“走吧!”
秦宸在柳行和白宣下了马车后,才从马车上跳下去。
“臣恭迎十一皇子。”
正在家里筹备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