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举起手中的酒,也一仰头喝了。
不为别的,就是开心。
霍燎冷哼道“也就是阿凉诸多顾忌,要是老子,定要发兵将他们的深山老巢一并给端了。”
顾行远白他一眼道“一介武夫,就知道端端端,西羌对我们大燕虎视眈眈,一旦我们内部先打起来,西羌第一个振臂高呼,西羌铁骑会立即踏过西门关!”
打仗容易,可打完仗之后,边关百姓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创伤。
现而今西羌帝垂垂老矣,西羌太子和西羌大皇子的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大燕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瓦解他们的野心,为何要打仗。
霍燎喝了一口酒道“道理老子都懂,就是噎不下这口气!”
顾行远一拍他的脑袋“多喝几口酒就噎下去了。”
霍燎一瞬炸毛“打人不打脑袋,要是把老子打傻了,你养老子?”
顾行远抿了一口酒,慢吞吞道“要是真傻了,那便我养。”
霍燎一个白眼翻给他“你养?靠你行医那几两银子养?老子可是要做天下财团的,要让西羌诸侯屈膝,要让西羌天子折腰!”
顾行远“……”
果然,喝多了两口酒,都能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
君非凉看着两人打闹,思绪微微飘远。
大燕与西羌这一战,迟早要打的,怀熹公主的仇未报,西门关外十二城还没夺回来,怎么能不打。
但是怎么打,什么时候打,得由大燕说了算。
现而今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从大燕内部来说,北安王野心勃勃,叶府养在深山的兵还没铲除,暂时打不得。
从西羌来说,西羌大皇子与西羌太子的争斗还在暗地里隐忍,没有彻底爆发到明面上。
要爆发到明面上,才是对大燕最有利的时机。
君非凉脑子里思考着问题,手上却没有停止,小刀一块一块的给夏宝筝切着肉,切得夏宝筝面前的碟子都堆成了小山。
夏宝筝咯咯笑道“皇上,你这是要将我当小猪喂吗?”
君非凉收拢了思绪,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小山,低笑道“今日你辛苦了,多吃点。”
“嗯,皇上也多吃点。”
夏宝筝直接拎起一块外酥里嫩的肉塞进了皇帝的嘴巴里。
霍燎和顾行远两人早已习惯眼前的种种画面,倒是一旁的容宴,简直不敢看,低头一个人自斟自酌,却实在震惊得不轻。
没想私下里,皇帝竟是这样的皇帝!
看夏婕妤的眼神,温柔得简直能生出蜜糖,与平时肃杀凛冽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俊男美女,画面极美,他却不敢看,也不好多待,吃了几口肉,喝了几杯酒便起身告辞。
霍燎可不许他轻易离开,硬是灌了他三杯酒,这才放他走。
喝得急,容宴有点微醺。
可是这微熏刚刚好。
他也不坐马车了,一个人踩着月色,走在寂静的小巷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忘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能像这白月光一般,阳春白雪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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