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铭没听懂,但他感觉这条鱼在骂他。
他不是段法官,所以他也不需要证据。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在小咕咕的脑门上,弹了一个重重地脑瓜崩。
“咕!”小咕咕自是不甘人后,小咕咕报仇从不过息。它马上反击报复,狠狠地在修铭的手臂上来了一口。
施娟儿乐呵呵地看着这场闹剧,完全没有要偏袒一方,或是制止的行为。
或许,这才是她热爱的play的一环。
......
最后。
很有生命力的修铭最后赢得战场的胜利,小咕咕它又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攻击力低微的它无法破防的存在。
修铭志得意满,虽然不懂它那句话的具体指向,但它那轻蔑的意味,修铭自然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它不过是一条鱼,它懂个p的感情。
修铭他觉得他不是怂了,这是一种战术上的拉扯,他不能娟儿觉得他是一个随便的人。嗯~没错!
败者食尘,小鱼委屈,但它因此得到了施娟儿的安慰,获得了娟手艺头顶按摩的第二张体验卷。
至于修铭,只能被迫的开心行走于前,发挥一家之主的宽容与担当。
他绝对没嫉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段双人旅途继续走向沉默,实在是风景变化太小,甚至给人一种一直在兜圈子的错觉。
当然得益于大鱼第三视角的加入,修铭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
他们一直在前进,并且已经走了很远。
大鱼尝试着向更远方眺望过,诡异的是当它的视线离开两人一段距离后,它的视线就会彻底漆黑,无法视物。
段妈妈以为是他们两人在一个圈里,圈外的世界并没有光明。
然而他们不断前进的步伐,近似却完全不同的地方,又在一直的出现。
证明着段妈妈的猜测是错误的,聊这个问题时,修铭偶尔会露出颇为神秘的微笑。
显然他之前的说法,依然是有所保留的,只是段妈妈又不能隔着这么远揍他一顿,施娟儿也不是很上心的模样。
只有段妈妈感到了被轻视,作为狗头呸!墨色军师,队伍里情报都对他封闭,那他分析个啥啊。
这才有之前的段妈妈,自暴自弃的溜号摸鱼的动作。
......
风星太浩渺了,无论是大鱼眼中的风星空间,还是以非人的速度走了很远的两人,一路上所见所听。
他们所看到的浩渺空旷的风星,依然不到其万分之一乃至百万分之一的现实空间。
这种浩渺超出了某种人所能感受的感官阈值,让其具体有多大,又有多少未知的空间,都对风星人失去了相对的意义。
也对修铭一行人失去了意义。
他们是一根针,在不算严谨的选择了一个方向后,所要做的事情,要么是刺破风星的边界,要么刺破娟儿期待的秘密。
至于风星的其他故事,暂且不在他们的目的清单里面。
在那段热闹的插曲后,两人小队又不知道行进了多远,跨过了多少河网后。
他们终于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一种疑似生命的事物。
.......
还是那样黑黢黢又显得很肥沃的土地,还是那样宽阔缓行的河网,不一样的是面前的这片丘陵。
它终于想通了,决定不浪费这得天独厚环境,决定在自己的身上长些什么。
它长得东西像是花,可体型上更像是树。
于是修铭在围着它转了一圈后,草率地将它命名为大树花。
修铭纵身一跃后短暂浮空,他要观察一下它的顶冠与高度。
花冠如盖,面积很大至少有红房一间房那么大,高度上也有两层楼的高度。如果它是一棵树,那就显得很正常了。
可修铭仔细观察后,叫它大树花而不是大花树,就是因为它应该还是属于一种花。
树与花,或者说树与草的区别,一个很重要的差异是在根茎上。
大树的茎部较粗且坚硬,属于木质茎;而花草的茎部较细且柔软,属于草质茎。
这大树花的茎便是明显的草质茎,所以修铭觉得它还是花的成分多一些。至于柔软的草质茎如何撑起这么大的顶盖花冠,修铭觉得这也很正常,一方面即使这外界称为大风墓丘的地方,重力比彩色天空层正常一点,但依然属于稍弱的范畴。
另外一方面是它的花冠并不重,而且在时刻的迎风起舞,似乎本该摧花的风也在帮它分担掉一部分的重量。
所以它也有点像是一面花冠型的风筝,对于这样特异环境下,更有韧性、身段更柔软的草质茎,显然比坚硬到任风吹拍打的木质茎要更加适应环境。
它能长这么大,大概也与这些原因有关,加上这里异常肥沃土质,与充盈的水汽资源。
大树花花冠呈现暗紫红色,局部近乎黑色。这样的颜色更吸光,显然更能帮助它在这片昏暗的环境中生存。
根茎部分下面很正常,颜色上是很正常的翠绿色。
异常的地方在于花茎的上半部,它好像没有叶子,或者它的叶子退化成了一种须。
看到这里的修铭,有点想挖开地下看看它的根须,是不是反而变成了叶子。
不过他并没这样做,原因无它,土质好但硬,挖不动。
茎上的须也不那么像是根须,更像是蒲公英的花,只是没那么规整。
修铭向更前方山丘上看去,已经看到了更多类似的大树花,它们的茎须都不一样。
有的很像似蒲公英,有的像是老爷爷的胡子,有的像是一对小翅膀,也有直接秃掉连花冠都低垂着,像是一个哀伤的早秃中年人。
与花冠间的姿态不同之处相比,这些茎须要更加......风骚妖娆。
除此之外,每一个山丘上都只有一株花。
它似乎是一种很霸道的花。
一个山丘只会开出一朵花,意味着其他落到山丘上的种子或是幼苗,都是被最大的那个抢完所有的营养。
或者,吃了。
......
修铭落到地上,见施娟儿在用手接着什么。
他拾步凑了过去,娟儿的手心兜着一汪‘血’水?但没有血腥味,反而有种馥郁的幽香。不过说不上好闻,因为气味中好像有种油腻感。
修铭抬起头,茎须的末端还在滴落这种暗红色的液体,只是流速和流量都不大,之前他也没有注意到。
娟儿的手心接满了,多出来的液体开始沿着她的掌纹向外延展,慢慢地溢出手掌的正面,直到手掌侧面也无法挂住液体时。
它开始重新奔向初时的目的地,返回大地完成一种循环。
因为它奇异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娟儿的手在流血。
极其高挑又有出众容颜的娟儿,就这么简单的站在这样一颗大树花黑紫花冠下,身后还有若隐若现的巨大花海森林。配合她身边无所事事、飞着都在打瞌睡的锦鲤版小咕咕。
她单手向前手掌微握,却握不住手中的嫣红。
一种破碎变质的美感,让修铭不忍移开眼睛。
“咕~噜~”一声清晰的口水吞咽声。
修铭摸了一下喉咙,哎~不是他啊,虽然差点流口水了,但忍住了,毕竟他还是蛮在意个人个形象。
又看了小咕咕,也不是啊。
怪了!
再仔细一看。
“娟儿,不要啊~!这可能有毒啊~!”修铭疾呼道。
然而已经晚了。
他一个没留神,娟儿竟然一口闷呢?!这个心大的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敢这样乱吃乱喝,真的时仗着体质好胡搞啊!
修铭有些害怕,赶忙掰开了她的手,果然一滴都没了。
他气的有点牙疼地说道:“娟儿,娟儿你。你尝尝味道,也别一口喝完啊!万一有毒呢?”
施娟儿冷淡地说道:“没事,不是还有你了嘛。”
修铭有点意外,他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竟然意外的被拿捏了。
他面冷心热道:“我在,你也不能乱吃东西,我又不是大夫!”
然后施娟儿就不理他了,明显是嫌他唠叨,又管的太多。
修铭成了段妈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顺着她的脾性,也有点好奇地问道:“娟儿,这液体是什么味道,好喝吗?”
果然‘大孩子’施娟儿开始认真思考的这个问题,她开始组织言语、杏眉微皱、又踌躇良久。
终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大道至简地说道:“不好喝,你试试呗。”
修铭麻了。
但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指望娟儿能给他细致地讲解食物,不如让面前的当事花给他介绍,后者可能性更高一点。
不过连娟儿都觉得不好喝,那这液体应该是相当的难喝了。
这个想法他可不敢说出来,见娟儿神色正常,加上他的毒抗也不差于娟儿。
修铭也被勾起了心思,他也伸出手也接了一点暗红色的液体。
他捧着倒入口中,然后直接吐了出去。
“呸呸呸,这不是水也不是血,根本就是油啊!呸~”修铭大悔,好奇心害死猫啊。
施娟儿也认可的点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这下修铭哪里还不知道,娟儿根本就是故意骗他,让他也尝尝这倒胃口的玩意。
修铭吐了半天,又灌了点清水下去,才缓了过来。这玩意可比区区致命伤,骇人多了。
不过,这花为什么会滴油?这竟是一道素食终结者的荤菜花?!
修铭带着探索性的目光,仔细观看起茎杆上上面滴油的茎须。
正好一阵大风来袭,吹歪了稠密的茎须,露出了茎须中间的古怪事物。
修铭情绪稳定,也很冷静地说道:
“娟儿啊。”
“嗯。”娟儿。
“我们可能真的中毒了。”修铭迟疑道。
“嗯?”娟儿。
“如果我们没中毒产生幻觉,那么就是这棵花,它长了一只眼睛。”修铭肯定道。
施娟儿没有看向头顶的花,而是看向远处的花海森林。
大风过。
这场浪漫之旅的观众,是一群害羞的花粉头子们。
现在无脑的花粉头子们,纷纷露出了自己的眼睛,它们全都死死地盯着两人。
它们的意思很明确,你们被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