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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众出行,自然是听说了锦绣坊被为难的事情,此次她公开身份来锦绣坊,就是为了给琼颜撑腰。
有公主的关注,日后谁再想寻锦绣坊的麻烦,自然要多掂量掂量。
除了江泠姝,齐铭也听说了锦绣坊的事情。
这段时间,齐铭刚好在休假中,他便亲自来了一趟锦绣坊。
见到齐铭,琼颜福身行礼道:“齐公子。”
齐铭很是无奈:“我与公主都是常客,琼颜姑娘为何独独对我如此见外?”
“正因为是常客,琼颜才更不应怠慢。”琼颜的语气依然很客气。
齐铭看着铺中的陈设,他转移话题道:“听说前两日有人寻事,可都解决了?”
“齐公子的好意,琼颜心领了。”琼颜开口说道,“只是铺中琐事,不该劳齐公子如此挂心。”
齐铭又转向琼颜,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
琼颜也望着齐铭,她先行开口道:“琼颜身在铺中,便入不得宅院了。”
只是简短一句话,就把拒绝和缘由一并陈述清楚了。
齐铭是尚书府的公子,而她曾经是花魁,现在是商贾,尚书府恐怕难以接受她的身份,就算接受了,进了尚书府,日后她怕也不能像如今这般抛头露面做生意了。
齐铭是个良人,如果不曾在红尘中走一圈,曾经的琼颜遇到今日的齐铭,或许可以相携白首,一生欢喜。
可站在这里的,不是曾经的琼颜。
齐铭虽是良人,如今的琼颜需要的却不再是良人。
“唉。”
齐铭叹了一声,又叹了一声。
兵部尚书看向齐金钰,开口询问:“他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唉声叹气?”
齐金钰也瞥向齐铭,想到今日与往常不同的地方,她开口道:“二弟,你送的簪子,本就不是我所需,所以今日没有买到,也不必遗憾。”
“什么簪子?”兵部尚书有些摸不着头脑。
齐金钰却已起身离开,去庭院里练枪去了。
齐铭望着齐金钰离开的背影,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爹,我出去一趟。”齐铭突然开口说道。
“做什么去?”兵部尚书开口问道。
齐铭摆了摆手,没有回答。
眨眼的功夫,原地只剩下了兵部尚书一个孤寡老人,兵部尚书看完左边,看右边,最后叹道:“就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御书房。
齐铭来此进见:“陛下,臣想要讨一个恩赏。”
江存度看着郑重跪于下方的齐铭,他道:“齐侍郎此次赈灾有功,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之前,江存度就想封赏齐铭,可因前朝弹劾,再加上齐铭想卸下三千佳丽的差事,所以领了一个罚,自请停职回家了。
“臣想请陛下赐三个字。”齐铭说道。
“什么字?”江存度问。
齐铭:“锦绣坊。”
齐铭帮锦绣坊讨了一块御赐牌匾,有了这块牌匾,日后就算是皇亲国戚,估计也不敢在锦绣坊内找事。
拿到御赐牌匾后,齐铭又来拜见了江泠姝。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齐铭想请江泠姝帮忙。
“齐公子无需见外。”江泠姝说道,他们一起南下赈灾,彼此早已相熟。
齐铭拿出了御赐牌匾,他道:“还请公主帮忙把这块牌匾送去锦绣坊。”
看到锦绣坊的牌匾,江泠姝有些诧异。
“公主送去的时候,就不要提我的名字了。”齐铭说着,把手中牌匾递了出去。
琼颜的心意,齐铭已经了解,这块牌匾以公主的名义送出,想来不会让琼颜为难。
江泠姝答应了下来,帮忙把牌匾送去了锦绣坊。
琼颜心思通透,看到牌匾的第一时间便道:“是齐公子所赠吗?”
江泠姝已经公开身份,表示过支持,所以赠这块牌匾的应该另有其人,而最可能之人,便是前不久来过锦绣坊的齐铭。
江泠姝没想到琼颜一语便道破了真相,她只好如实道:“是齐公子向父皇讨的赐字。”
陛下御赐的牌匾总不能再退回去,琼颜虽无奈,也只能接受这份好意。
自公主、郡主出面表示支持后,锦绣坊又多了一块御赐牌匾。
一时间锦绣坊在京中名声大噪,成了许多人关注的焦点,其中不乏一些朝中大臣。
朝臣们关注的重点,自然是陛下的举动,陛下给一家售卖首饰胭脂的铺子赐了牌匾,而这家铺子的掌柜曾经是花魁。
如此行径,在一些朝臣看来很是不庄重,最起码不应是一国之君的身份该做的。
梁太傅听闻这个传言,第一时间便写了一封折子。
陛下自登基以来,虽然在早朝之事上有所懒怠,可之后应对赈灾之事,以及淮原郡一案爆发后,厉行革新推行土地新政,都展露了励精图治的一面。
总的来说,陛下还是有进取之心的,梁太傅对此感到欣慰。
如今唯一让梁太傅挂心的就是三千佳丽之事,而最近陛下御赐牌匾,又引来了许多非议,梁太傅决定借此机会,好好劝谏一下陛下。
近来已经进入了伏天,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江存度本就有些夏乏,看到梁太傅递上来的大道理,他更加昏昏欲睡了。
随便扫了两眼,江存度便拿起朱笔敷衍回了一个:「朕知道了。」
大概是察觉了陛下的敷衍,早朝的时候,梁太傅又正式提了一遍。
“陛下,臣听闻陛下给一家脂粉铺子赐了牌匾?”梁太傅先从最近的事说起。
江存度瞥向下方的梁太傅,淡淡回了一句:“确有此事。”
“陛下可知此举多有不妥?”梁太傅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所以更应束修自好,谨言慎行。”
朝中听闻牌匾之事的许多臣子,都暗暗点头,对梁太傅所说表示认同。
江存度神情平静,并未立刻给出回应。
而梁太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还有三千佳丽之事,陛下可知,前朝之亡,亡于女色,而今陛下欲效仿前朝君主,可是要弃国朝于不顾?”
“陛下,前朝女色祸国的事例就在眼前,陛下应知往鉴今,在后宫之事上节制有度啊!”梁太傅恳切地劝谏道。
江存度看着梁太傅,梁太傅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却被时代束缚了眼界。
“太傅觉得朕给脂粉铺子赐匾是为不妥,可朕不给脂粉铺子赐匾,应给什么赐匾?”江存度出言反问道,“是受人供奉的庙宇,还是受人尊崇的学府?”
“脂粉铺子、庙宇、学府内的都是大堇的子民,三者不同在于庙宇、学府内多是尊贵富足之人,而脂粉铺子中是生存多艰的闾阎百姓。”
“在朕的治下,生存多艰,已经是朕有所亏欠。”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