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束;说了是挂名夫妻,谢三恪守信条目不?斜视,又怪我无视你。那‘无了知觉’四字,岂是随便给男人用的?”
男子修长手指捻起魏妆的下颌,凤目中的冷芒似在找她秋后算账。
魏妆的唇便被他力道撅得格外红,她错开对视,也想起了自己中媚-毒后的种种,顿时辩驳无力。
……可他两次都忍住了啊,谁冤枉他?
怪自己惯在他面前谨小敛微,何?曾做出过那般媚浪羞态。入药后,谁能想到?她竟会无师自通呢,她前世别说撩拨谢敬彦了,连看都不?敢多看房中过程。
魏妆窘迫起来,以他谢三公子谪仙崇贵,只怕打?心眼里轻蔑此举吧。
她巧嘴珠玑,嗔恼道:“并未随便给你扣帽。‘无了知觉’可以是能力上,也可是意愿上的。既然不?提远的事?,单论你在那样的场合能视若无睹,便毫无意愿。郎君雅人君子,坐怀不?乱也!”
每次魏妆提“忠良、君子、贤臣”一类词,都语出满满的讽薄意味。谢敬彦听?得了无诚意,他自问从容克谨,也只能被她激怒得咬牙欷歔。
只恨那日忍着,没直接要了她,堪堪身心煎熬痛楚。但明知屋外有算计,他若破功了,对她闺誉有影响。谢敬彦要她嫁给自己,是嫁得尊崇,明媒正?娶,是阖府的真?心求娶。
男子身躯修颀流畅,半俯宽肩凌冷道:“魏妆若非要逼我,我便将想说的尽与你说出口罢。那天我不?动你,只因重视,岂是形同死水?被你推开多年,你大抵已忘了我也是个血肉凡人。与你不?想被扣上‘媚骨’一样,也莫给我栽‘无知觉’的帽子。”
他艳色绝世的脸庞近在咫尺,红口白牙,却字句发自肺腑深处。
自两人都重生以来,其实误会早已化开了。谢左相对自己的处处用心,魏妆都看在眼里。
譬如球场上的激烈,他偷闲注目她的执着。她知他卖力赢球,是为了那晚在书房的对峙。也知道他隐忍欲-念,是为了护住自个周全。魏妆对谢三的品格与责任并未怀疑过。
然而她就是不?愿放软,迫着自己嘴硬心肠狠,生怕稍稍示点儿软颜色,又再一次陷进纠缠的情愫。
她不?知道该怎么与他重新继续。
魏妆忽地轻了声说:“你有紫花丸,且用下就没事?了!成?婚本是利益,若非为了躲避梁王侧妃,还有你的尚公主驸马,这亲不?成?也罢。既然并非三郎无知觉,就当?做我心止如水好了。今日我用词不?当?,以后莫提这个。”
拒绝尚驸马有无数办法,谢敬彦成?婚,全是为了娶她。
早不?再是初时青涩,那固持的尊严无意义,他干脆直言道:“药吃多了伤身。好容易穿回来,才得以再见到?你,我想活到?长命百岁。你活着,我便须活到?那日。今世的成?亲,我把?它当?成?是真?的。我知自己从前多有疏忽,令你难能全心交付,这一次你便心如止水,我自做我的活水一潭也好!”
用活泉融了死水,终能有再度活泛起来的一日吧。
骨子里冷澈的谢氏宗主,以为他所?图尽为了雕心雁爪青云直上,说得却全是掏心底的话。
女人吐血离开后,多少想说的憋在心中无处诉起,他再也不?想体会了。倒不?如似淳景帝与焦皇后,有话直言,有误会解释,更为轻省。
魏妆青葱时曾以夫为天,曾回眸四顾无退路,以为唯有他得系终身,结果却……若早些?如此,岂用两世重来呢。
又记起谢敬彦的催妆词,还有在太后面前的婚誓,不?自禁悄然触动。
她眨了眨泛红的眼眶,慢声道:“三郎若是不?愿睡地板,何?必如此迂回。府上个个精明,装得了初一,装不?过十五,即日起睡到?床上便是了。但须隔着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唔”
话未落尽,谢敬彦环臂将她拥进了怀中,挚切道:“阿妆,你偏要对我装傻充楞到?几时?成?亲十多年,我对你的情唯有与日俱增,从未淡去。撞见你与他人在花园私会,我痛得肺腑撕裂,质问的话不?经理智。到?知道那原是误会你,更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拿去换你回来……我不?求你把?过去的都略过,只求让彼此重头开始。随你如何?以为,从始至终谢三的心都是爱眷,所?变的只是从前缄口,现在选择不?隐瞒了!”
竟说是误会她,爱她了。
魏妆眼泪滚淌出来,冷笑地噘起红唇,薄薄道:“说这些?做什么,马后炮……我对你早已心死,并不?爱听?。”挣着要扭开,想对他更狠绝一点。
男人却巍然不?动,任她掐扭。他挺括玄袍上沾染了雨水,硬朗胸口却跳动着炽烈的心,蓦地含吻住了她的樱唇。
很温柔很灼-烫。
谢左相吻技娴熟,知晓着魏妆所?有的高点。若把?彼此夫妻为数不?多的旖旎比作一百,那么他的主动攻势便占去七八十。她从前实在柔淑娇媚,为着能疼够她,谢敬彦须自己探索着她的欢喜,给予着充沛的餍足。他熟稔她全部。
那唇齿间的情愫,似近在咫尺,又似年月久隔,在大雨倾盆的午后卧房里,逐渐失控起来。心是瞒不?了人的,他真?的很在意她。魏妆被触动心扉,挂住了谢敬彦的脖颈,不?时地回应着,空气?中弥散开胶着的分?离与熨缠。她竟是沉腻其中的,暗自生出震惊,却情不?由?衷贴紧,脸色越发的红润。
谢敬彦离地揽起魏妆,她婀盈的小腰不?堪一握,他将她放坐在茶几上,一臂扯落了女子肩后的系带。柔美软糯的娇酥顿时漫摇开来,男子唇齿不?羁,她溢出了熟悉的声息。
等到?两个人都反应过来时,那危险只稍再进一步便万劫不?复。
谢敬彦凤眸里充溢着熠熠光芒,低磁嗓音道:“既是夫妻了,阿妆同意吗?”
魏妆含羞地咬了唇:“莫问我。”
谢敬彦宠溺地环过她腰肢,顿地解开了那亵结。岂料两人四目一顿,看到?了一抹嫣红。
魏妆也很窘,她适才只觉有股暖热,还以为每次他吻她时候的惯常反应,不?料竟是葵水来了。
一时只觉好笑又羞恼地仰起头:“不?可以了。”
谢敬彦也顿然无奈,然而她肯再次用情回应自己,总是看到?希望。男子噙一笑道:“看来想追回夫人,总须费些?周折。无妨我可以等。”
魏妆瞥了一眼,见他委实难消,上回蹴鞠赛就劳他隐忍了一次,这次又……
她忽地贴近去,闭上了眼眸:“算还你那次的人情。”
温润的柔荑触及,谢敬彦意外地往墙沿一抵,五感都似乎失控起来。外面的雨势渐大,吵扰了卧房内的探索,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只是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