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分明感知他如今的肆野与纵情,像是对?她并?不收敛,倾尽满足,半分的间隙都不容与她分神。
在那?连续快速长久的深宠中,她的颤音停不下来,彼此信靠的心?贴在一起,总是更容易遁入合一。魏妆被谢敬彦架起的过程中,起先以为怕是把墨汁打翻了,后?来才晓得他早已把砚台挪至地上,而那?些所谓墨汁的错觉,乃是自?己经他宠爱后?盈出的回应。
十三?年来,身为贤惠淑德、操持谨敛的高门贵妻,她便是曾有过失控,也从未如当夜那?般媚艳。只?叫她不敢四目对?视,浑身倦软得被谢敬彦揽回卧房,便作势入睡过去。
晨间醒来后?还没见?到他呢,各忙各的了。
出门前,魏妆特意在胸前拍了妆粉,奈何天?热,妆粉早就都掉得七七八八矣。只?好系着衣襟,生怕再被人瞧去余痕。他吃饱餍足了还不够,又跑到这儿秀恩爱来了,真是有够闲工夫的。
她在盛安京生活过多少?年,莫非自?己回府还能走丢了?
但听谢莹说到三?哥是担心?她被叼走,又觉得符合那?权臣情丝狭隘的秉性。
罢了,秀就秀吧,不伤筋动骨的怕什么。魏妆含了含嫣红的唇瓣,整理了下裙裳,便把剩余琐碎交给仆从,自?己先往园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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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卉园外熙来攘往,午后?渐晒,各家都准备着回府去也。陶沁婉命家奴抱着花盆一走出来,便发现了谢府三?公子的马车。
谢敬彦的马车一看就出自?雅贵功勋世族,却又低调而豪适。
陶沁婉的花今日没送出去,按说她也是四品侍郎之女,又生得且算清丽,总会有男郎求花。
但她觉得不甘心?,且陶父一直也希冀她能更往高嫁。没能嫁给谢三?公子就够遗憾的了,陶沁婉还想?再等等。
眼见?谢敬彦候在此处,想?到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妻子魏妆就在几步之后?。陶沁婉默了默,便露出一脸文静的笑?容,抱着花盆走到了马车这边,温柔招呼道:“敬彦兄竟也在此处,我以为你?或不该来的,真好巧呀。这是我今年参加斗妍会的花卉,能否有幸叫你?品评几句则个?”
虽然说梦里的那?些或者真、或者只?是个梦而已,但女子仍然做出贤柔温顺模样,以求能打动未来只?手遮天?的权臣的心?。
也是奇了怪,分明起初在翟老尚书府初见?时,男郎看见?她的颈涡便似分了神。只?怪那?魏女过于姝娆,一下子把他的心?勾走了!
谢敬彦墨睫下的凤眼森冷,这陶女只?怕是没梦见?自?己下场如何,否则但凡知道一分,她岂来胆量厚颜无耻。
所有对?魏妆做过不利的,都会收到应得的结果?,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枉受任何委屈。只?眼下的陶家,他却暂时并?不准备去动。
前世那?场举国震惊的科考舞弊大案,因着案卷被不知名者有意损毁,证人也莫名死得无声息。谢敬彦便如何调查,也只?能查到陶邴钧这一层。
但陶邴钧顶多是个贪官蠹役,远不足以做出此案。他始终觉得背后?应当还有一个主?谋,而且心?中业已有了猜测,这也是谢敬彦选择考取礼部的原因之一。
当下只?作冷淡地敷衍道:“五颜六色,色彩斑斓,不错。天?气炎热,陶姑娘还请快回马车。”
男子玉树临风,清雅凛傲,虽言辞平华,听着却仍那?般的动人心?魂。
果?然一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感觉全然不同啊。简单的几个字,经谢公子道出,也好像格外生出了画面感。陶沁婉就好像听到自?己容貌受夸奖了,欣然地告辞离去。
忽而望见?魏妆从锦卉园出来,还故意把花盆对?谢敬彦举得近了一近。
魏妆慢步出园子,暗暗攥足底气,琢磨着若自?己气势够强,不管多娇媚她也能消受。才无惧他如何看待昨晚呢,要么别那?般深缠她。
一抬头却看到了这一幕,还对?上了陶沁婉似乎“无意”,其实分明处心?积虑盯向自?己的目光。
呵,她十分不屑。
这陶氏前世就是个会利用似是而非把戏、搬弄是非的小人,使得自?己与谢三?郎怀疑生隙。以为她这一回还能上当?她若真吃醋,顶多就不要他了。
她偏是若无其事一般,泰然端方地继续往前走。
路口?那?边,谢敬彦手臂撑开车帘布,露出半个肩膀与俊挺的侧脸。男人衣袂精雅华贵,看得她心?弦微微一悸。
彼此出门得早,今早醒来还没说过话呢。魏妆佯作恣肆地伸出手来:“郎君扶我。”
谢敬彦心?口?怦跳,柔情漫起,只?作漠然托举,将她扶上了马车。
“驾——”贾衡挥舞马鞭,驾车回府。
第93章
午后光影绰绰,将?帘子里外拂得忽明忽朦的。
谢敬彦这辆马车四壁用着奢昂却低调的材质装潢,冬暖而夏凉,乘他的车确然?舒适许多。
男子端坐在一侧,已经?事先泡好了茶,车厢里浮着甘醇沁人的碧螺春清香。谢氏宗主的品茗功夫京都有名,旁人难以买到的顶尖好茶在他这里都能瞧见。他对起居用度的精苛讲究,亦是独一份的。
他托起魏妆入座,冷长的凤眼睇了一眼女人,昨夜的柔情与肆狠瞬时便在彼此的交汇中弥漫。魏妆心底有娇赧,但?……反正怎么说,都已经?老夫老妻了,又不是初次,无须矫情。
魏妆泰然?自若地端起晾好的茶水,一饮而尽,也不绕弯子,直言问道:“饴淳公主的事儿,郎君做的么?那侍卫怕也是你派去的。”
见?识过通盛典当行一个个制服修挺的伙计,魏妆算看透了点?他谢三的用人品味。
谢敬彦淡道:“把她常做的伎俩,让她自己浅尝一次,何足挂齿。”
啧,果然?是他的狠辣作风。
男女一视同仁。
魏妆想起最近的几件事,譬如蹴鞠赛上假传旨意的宫女,因查出贪贿而遭处置了。
还有被?长史府勒令出京的贺小爷,和现在的饴淳公主。
他倒是把各个烦人的都清理干净。
魏妆释然?地盈了浅笑:“罪有应得,并?不过分。”
彼此皆非善茬,重生后她有她的保命养生目的,他自有最为看重的家国大局。都为着?一个阵营目标而共谋,自然?趋利为之?。
魏妆想起上午沈德妃的态度,便?提醒道:“谢府与奚府退了亲,大房想借以攀附太后、德妃的打算,却是没那么容易了。之?后你既无了这块挡箭牌,可?得提前另做谋算,三郎可?想好了要怎么做?”
她本就是善思善敏的性情,若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