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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炳才抱拳恭声道：“下官有要是禀告，今晚二皇子和殿前右卫将军在领侍卫府遭刺客遇害。”
“遇害……那禁军统领去哪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炳才突然觉得寝宫中的汉帝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正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沉重。
孙炳才深吸了口气，直接了当的说道：“禁军统领刘将军去固卫关防，凶手逃走后他才回来。”
“也就是说，朕的前禁军统领刘哲雄在现任禁军统领刘坤的领侍卫府死了，刺客也跑了，但唯独他恰巧回来……
最主要的是，朕的二子在朕的皇宫，死了？
你们就是这么糊弄朕的！”
犹如雷霆炸响，寝宫内传出汉帝的怒喝声。
孙炳才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常年在混迹官场的他知道此时的陛下需要的是事情经过，赶忙事无巨细的陈述了事实，当然，其中自然要加些料，毕竟是教中安排。
从头讲起直至最后，孙炳才这才停下，小心翼翼的瞄了燕寝宫。
这件事上本来他就存在过错，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是难咎其职，没有很好的履行自己的责任。
越解释反而越有问题。
毕竟，挨打要立正，领导要的是撒气，不是解释。
看到孙炳才还算上道，汉帝的语气稍微出现了缓和，可语气却依旧冰冷的说道：“刘坤为人朕知道，都是宗室子弟，自相残杀是不可能的，怕是有人要挑拨离间，嗯……刺客的身份查清楚了么？”
话里话间竟只口不提二皇子之死。
“回陛下，目前已查处潜入宫里的刺客是大汉十大刺客排行第一的玲珑红娘，是可以改塑形体的宗师级刺客，比之前闯入皇宫的两位刺客实力要更强一些。经过下官的排查，已经确定刺客的主要目标为——陛下。”
“刺杀朕？”听到这个结论，寝宫中的刘渊脸色却是微微一愣，因为烦躁而抚摸玉碗的手也停了下来。
显然他也是没想到还会有人竟敢痴心妄想的行刺自己。
他本以为是有心人故意挑起自己和梁王竹青的矛……
孙炳才说道：“虽说刺杀的主要目标是身在乾清宫的陛下，可二皇子平日里在宫中深入简出，周边没有太多的高手防卫，所以才被刺客盯上，被顺带的……杀了，还有殿前右卫将军刘哲雄。”
依靠龙床的刘渊面色阴晴不定，这個孙炳才是故作不懂还是真的不懂，没看出他有着岔开二皇子之事么，怎得还往这引。
作为大汉皇帝也并非草包前后一联想就知道刺客暗杀二皇子的目的。
在宫殿中有无数的武者把守，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個龙潭虎穴。
倘若让一些精通易容变化之术的刺客潜入，成功刺杀曾对梁王竹青出言不逊的二皇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众臣必不答应，尤其是那种因为梁王势力膨胀而遭到挤压的世家大族。
一定会将此事挑出，激发他与竹青之间的矛盾。
到时候不管怎么处理，都要给出個交代。
这踏马的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
“皇城司那边有没有查出来这個刺客是怎么进的大汉皇宫？”
刘玉内心暗屮，他只是在门口吃個瓜便被缠上了，当即脸上诚惶诚恐地说道：“望陛下恕罪，皇城司还在调查中。”
砰！
寝宫中猛地传来茶盏被摔碎的声音。
“都过去多久了，还在调查。”建安皇帝愤怒地说道：“刺客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如何进玉京的也不知道，怎么进宫的还不知道，你来告诉朕如何恕罪？”
“加上今天这都是第二次了，皇城司、殿前禁卫一個个都是酒囊饭袋吗？”
刘玉着实有苦难言。
他就不该接下皇城司这個烂摊子，早知道就不从太武殿跳槽了。
现在皇城司既要盯着那些不知意欲何为，偷偷溜进玉京的江湖人士，又要去防备刺客袭击。
哪有那么多的人手。
不过这话可不能当着汉帝的面说出来，不然就成有狡辩推卸责任之嫌，他认真承认下来：“请陛下责罚。”
“宫里接二连三都出了问题，两位掌管皇城司与殿前禁卫都是难辞其咎，这罚你们两位都逃不掉。”
汉帝刘渊继续说道：“现在刺客能够多次混进宫里，说不定是有人里应外合，你们都好好盘查一下。另外，皇子那边多安排点护卫过去吧，尤其是太子，要力保他们的安全。”
“是！”
孙炳才和刘玉两人躬身行礼，心底松了一口气，只是孙炳才面色犹豫，不知道为了教中大计，要不要再次提一嘴二皇子一事。
思索片刻，他还是一咬牙……憋了回去。
笑话，教中之计是大事，他的小命更是大事，加入白莲教就是为了活命，怎能舍本逐末，忘了初心而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境！
现在嘴里说出来二皇子就是梁王竹青派人袭杀，那也未免太过急躁，被陛下一眼看穿。
况且此事只能算作推测并没有定论，所以可说可不说。
不然以后要面临着更大的压力。
一旦在这方面再出了差错，以后怕是难以圆过去了。
到时候，暴露后的他失去价值，恐怕还会被白莲教背刺，那就里外不是人了。
汉帝刘渊像是想起来一件事说道：“朕听说之前二皇子有对梁王出言不逊？经朕查证却毫无此事，你们需要遏制这股流言蜚语。
二皇子平日里十分钦佩梁王，甚至望拜其门下，怎会说出传言中的那话。
朕希望不会有人将二皇子的身死同梁王聊起来了，若是真有人敢，哼哼……”
殿前都指挥使孙炳才：“……”
得，之前是自己太想当然了，汉帝如此精明，怎会流出风口，让有心人挑拨离间，恐怕次日二皇子的丧事就只会悄悄办下，甚至都不会办，只会直接下葬。
“属下听命。”孙炳才和刘玉低头称是。
“孙爱卿，后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回陛下，微臣无事了。”
“那便退下吧，朕已经乏了。”
“是。”
孙炳才低声跟刘玉寒暄几句，缓缓退下。
等退出乾清宫外，孙炳才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寝宫。
陛下似乎肾不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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