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改命之机

石矶教授显然没注意到蔡匀的异样，重新调整了飞船的航线，就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不再理会蔡匀。顶级的科学家专注力是最基本的素质，一旦进入状态，石矶教授就完全忽视掉了蔡匀这个外人。

这一下蔡匀可就闲的有些无聊了，毕竟教授的实验室他可没权限使用，只能干看着流口水。好多闻所未闻的先进设备，只能看着教授使用，勉强猜测设备的功能，倒也算涨了见识。

因为飞船上就他们两人，蔡匀也很自觉的承担起了助手该有的工作。试验上插不上手，就只能担负起了生活助理的责任。原本他也算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实验狂人，但谁让他有了梦中百年童子记忆，那些打理洞府的经验让他干起生活助理的工作相当轻松顺手。

空闲之余，无所事事，也就研究起了教授给的那份材料。虽然他明白教授没指望自己能帮上忙，但给材料这个动作，也表明了教授是愿意培养他的，给了他一个学习的机会。

只是这篇材料蔡匀看的很吃力，没办法，电磁波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当然了，基础理论他还是懂的，不过两位教授之间的交流，显然不是他这个只懂基础的半吊子有资格参与的。

不过他并不看好这个项目，原因很简单，砸锅了，太得罪人了。搞科研也是要讲点人情世故的，不能把人得罪死，起码不能一次性得罪太多人。

全频谱的电磁波压制，且不论能不能成功，就说其万一成功了有什么效果。最容易被压制的就是通讯了，哪怕是最先进的量子通讯都有可能受影响。这无异于刨了太上通讯的根，那么大一集团岂能容他。

其次是类似于他之前用的光剑一类的离子武器。这类武器都需要强磁场对离子进行束缚，一旦磁场被破坏，武器也就失灵了。这类武器的主要生产商正是昆仑重工，度厄教授的甲方爸爸。对方还能饶了他？

更进一步，说到蔡匀擅长的领域，生物的控制本质也是一种电信号。如果这玩意儿真的够强，岂不是足以中断机甲的操控信号，定住机甲。那两大集团这些年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所以蔡匀估计这份可行性分析最终肯定会放弃，务实一点的话，可能会针对某一个波段的电磁波来实现单一的目标。

单一目标？蔡匀一愣，又想起了一些东西。梦中的这位度厄真人看家宝物还真是一件很是鸡肋的强力法宝，定风珠。

说它强，是真强，克制一切风，下到自然界的风，上到三昧真风，各种法宝掀起的飓风，在定风珠面前都只能消停了。

但说它鸡肋也是真鸡肋，因为各类道术仙法中，用到风的不少，但用风打斗的屈指可数。没有对手的话，这件宝物可就攻不能攻，守不得守，完全的鸡肋。

练气士不喜用风原因很简单，所谓炼气修行，修的是胸中五气，头顶三花。这五气指的就是之前说的法力，五脏对应五行，真气流转就是通过五脏相关的经脉，逐渐转化为五行属性的法力。风并不在五行之中，用现代的知识来说，风不过是空气流动的动能转移。非要分的话，可以算进以力证道的范畴。

缺乏对应属性的法力加成，就很难拥有太大威力。所以一般用法术招风都属于辅助之用，例如腾云驾雾时的助力，就连除尘咒都要借一道微风把灰尘清走。除了个别顶级法宝涉及到风会被用外，大多数修炼引风法术的也都是为了配合毒沙，毒烟之类阴损手段的。

有意思，石矶教授在研究类似黄巾力士的生物兵器，这度厄教授十有八九也要走上研究类似定风珠般鸡肋的武器，这命运的惯性啊。

突然，蔡匀意识到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一个对命运试探的机会。能不能找机会改变度厄教授的研究方向？如果可以，也就意味着自己也有机会跳脱出命运的束缚。

之所以之前没想过改变石矶教授的研究方向，是因为他看到那份实验失败的总结报告了，虽然关键信息打码了，但第十七次失败，近八年的持续投入，这些信息并未隐瞒，在实验室内也不算什么秘密。这样的投入，几乎已经不可能悬崖勒马停下了，起码不是他一个新人有资格评述的。

但度厄教授的这个项目不同，明显还处于理论论证时期，连前期筹备都不算。自然可以说停就停，说换就换。

想法是好的，但怎么能打动对方，更换研究方向，蔡匀也一时毫无头绪。他毕竟是个新人，无论是学识还是资历，都没资格在这种教授间的交流中有存在感。

不管如何，突破口肯定在石矶教授身上。毕竟对于度厄教授而言，自己不过是个最底层的三级研究员，小小的助理，说句人微言轻都是夸赞。反倒是石矶教授这边，因为之前启能，机甲一系列的表现，明显会对自己更看重一些。

以自己目前的科研水平和知识储备，明显还不足以和教授对话。想要挑战命运，似乎也只能依靠梦中的记忆弯道超车，走点捷径了。

蔡匀努力回忆着梦中的记忆，并尝试着用现在的知识储备进行结合，这方面有了上次净水草的培育过程，其实是已经有点门路了。本打算好好总结一番，却被这趟出差打断了。现在也正好续上之前未完成的职业规划。

而且通过之前驾驶外骨骼，他对暗星炉，外骨骼都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比之前全靠猜测完善了不少，这对他的规划很有帮助。

数日思考，否定了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他还是把目标放在了梦中那个他最擅长的领域，炼器。或者说法宝。

梦中那个世界仙人之间切磋，很少有上阵肉搏的，那都是起码三代弟子以下的，手头连件像样法宝都没的破落户才干的事。正经仙人讲究个风度，基本流程都是起手祭起法宝，切磋一番后如若不敌，直接就溜了，总不能打的鼻青脸肿丢人吧。

别人家不知道，反正他家娘娘出手一般都是先祭出八卦云光帕拿人，拿不住了才抄起太阿剑亲自砍人。

对于那些知名的法宝，他虽然没见过，却都大致了解。没办法，谁让他们截教有个擅长炼器，更喜欢仿制知名法宝的掌教大师兄呢。多宝在他给功法中留下的基础炼器篇章中，有不少篇幅都是点评那些知名法宝的。当然了，他的出发点很好，就是为了让这些童子长长见识，能认识法宝认识人，别在外面乱得罪人，给主家找麻烦。

所以综合了两世的记忆，蔡匀觉得这个世界从大舰巨炮的时代突然转变为近身肉搏的时代，虽然有其必然性，却也有些矫枉过正了。

那些顶级的先天灵宝就不说了，什么道韵，什么规则的，他一个童子也没机会接触。但是普通的法宝，他还是懂的。分解开来其实就那么回事，基本的三大系统，便于神识控制的操控系统，自主能源的动力系统和实现功能的核心系统。

目前来看，这个世界动力系统很成熟了，就不说暗星炉，之前用的那种瘤子，就足够驱动一般的法宝了。操控系统应该也不难，经过机甲强化的念力已经足够精确操控了。唯一的问题就是法宝那边的接收系统，不知道太上通讯有没有成熟方案。

所以真正的难点是具体的功能，这既考验技术能力，更考验对技术的想象力。

蔡匀不敢小看这个世界，毕竟把科技发展到这种程度，那批顶尖的科学家真可以说是多智近妖了。但却不得不说，思想的惯性是可怕的，之前的大舰巨炮似乎把一些人的思想禁锢了。一味的叠甲增威力，在一个方向上深挖，形成了惯性。当需要发散思维，全面创新的时候，就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例如，剑为什么要握在手里？

对了，蔡匀想到了一件法宝，貌似实现起来并不算难，完全可以作为练手之作。这是一件寄托了他无尽怨念的法宝，乾坤圈。

哪吒，如果这个世界也有你，我一定把这一圈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