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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心里焦急害怕时,雷处长闻讯赶过来。
雷处长的圆脸上标准的商业式笑容。
雷处长小跑着进来,小心翼翼拨开轻寒的枪。
“耿大翻译,耿爷,您高抬贵手,这玩意容易走火。您给我一个面子,有事儿坐下来唠,别上火,都别上火。”
轻寒慢慢收起枪,吹吹枪口,冷眼扫过渡边。
渡边缓口气坐下,心里的火气腾的烧起来。跳起来用枪指着轻寒,轻寒冷笑一声,动都没动,石头拿枪顶着渡边的脑袋。
轻寒冷笑着说:“来吧,开枪,往这儿打,我敬你是条汉子。”
门外,特务们都要疯了,渡边主任啊,你这是找死啊。
想死甭跟这儿啊,合着所有人都是现场目击者。
这场面,啧啧啧。
雷处长都为渡边的愚蠢拍手叫好。
“别别别,冷静,冷静一点。渡边主任,您手抖,也得忍着。石头,石头,听我一句,别冲动,渡边主任就是开玩笑,玩笑。”
最终特高课特务处的冲突被八面玲珑的雷处长化解了。
但耿轻寒和渡边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亲人接连的离去,轻寒心中的悲伤早已逆流成河,但他却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他只能迎着风霜雨雪继续前行。
渡边咽不下这口气,阴暗恶毒的心思蠢蠢欲动。
渡边带人直接杀到王处长姨太太的小院。到了小院门口,渡边示意属下踹门。
姨太太正约了人打麻将,门就被突兀的踹开。惊的打麻将四人停了手,姨太太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
“张妈,谁啊?”
女佣张妈脑袋被枪顶着,哆哆嗦嗦回:“姨奶奶,是当兵的,您快出来吧。”
姨太太一惊,脸色瞬间惨白。
另外三位眼瞧着姨太太的紧张,就知道绝对有事儿。
三人对视一眼,立马起身,顺手把桌上的钱一把抓起来,边往包里塞,边往外走。
渡边已经大踏步进了屋,扫一圈惊慌失措的妇人。
其中一位认识渡边,哆哆嗦嗦叫一声:“渡边主任,我可啥都不知道,就是打个麻将。”
渡边下属的夫人,渡边倒也见过。
渡边阴沉沉的开口:“滚。”
三位妇人麻利儿的跑了。
王处长的姨太太脸色苍白,慌张的站在麻将桌边。
“渡边主任,老王已经殁了,您这是要干啥?”
“姨太太心里不清楚?”
“不,我不知道。”
“钱丽。”
姨太太脸色瞬间惨白,闭了一下眼睛。
“走吧。”
渡边冰冷阴沉的声音毫不怜香惜玉。
姨太太进了特高课特务处,直接被绑在刑架上。
渡边慢慢走过去,近距离的瞧着姨太太。
姨太太虽然害怕,却一语不发,低垂眼眸。
渡边瞧着瞧着,突然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姨太太身体抖了抖,依旧不语。
渡边没有说话,慢慢往火盆里加碳,把火苗挑起,再慢悠悠把烙铁放在火上,安静的看着火苗炙烤着烙铁。
渡边一样一样摆弄着刑具,带刺的鞭子,辣椒水,老虎凳,电椅。
时间缓缓流过。
三天后,姨太太几乎看不出人形,渡边有点绝望。
这样一个瘦弱娇小的女人,为什么能抗住男人都熬不住的酷刑?
渡边自个儿也熬的两眼通红,身心疲惫。
渡边拖着疲惫沉重的身体去找金小姐,想要放松放松。
王处长前脚死,金小姐后脚就投靠了渡边,并策反了王处长好几个手下。
眼下金小姐不仅是渡边的情人,还是渡边的下属。
渡边的灰败憔悴金小姐瞧在眼里,眼珠子转了转说:“主任是瞧上了王乘风的女人?”
渡边烦躁的拽了拽衣领:“这女人骨头是真硬。”
金小姐笑笑。
渡边眯了一下眼睛,挑起金小姐的下巴。
“你了解她。”
“不,我和她不熟。”
“我记得有句话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金小姐放肆的笑了。
“这话不对,不应该是女人更了解男人吗。”
“少跟我扯,说吧,我知道你有主意了。”
金小姐玩弄着渡边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妩媚妖娆的笑着说:“若是成了,主任会给我什么好处?”
渡边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小心肝,想要什么,爷都答应。”
“好啊,记住你的话。”
金小姐附耳低语,渡边眼底闪过笑意。
“能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若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休息了两天的渡边,再次走进特高课的刑讯室,换了张脸。
姨太太伤痕累累被拖了进来。
渡边一挥手,姨太太被安放在椅子上。
渡边阴沉丑陋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我们谈谈。”
姨太太眉眼不动。
渡边自言自语道:“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男女有别。我知道眼下你跟我无话可说。不着急,先治伤,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医院,等你伤愈后我们好好聊一聊。”
姨太太低垂眼眸,一语不发。
姨太太果真被送去了战地医院。
一周后,姨太太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
于是,渡边把人再次带进了刑讯室,一样一样摆弄着刑具。
姨太太惊恐万状的看着。
渡边温声道:“有些人不值得,人活一生,得为自己想想。”
姨太太依旧惊恐万状的看着刑具。
渡边淡淡的一笑说:“是我的错,换个地方谈吧。”
渡边和姨太太坐在一间办公室,有人送来茶水和点心,渡边客气的请姨太太用一些。
渡边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讲了自己的故事。
自从不为别人想,只为自己想,才发现,原来换个活法,才觉得不虚此生。
讲完自己,渡边盯着姨太太。
“你想清楚了吗?”
姨太太不语,渡边失去了耐心,一挥手,冰冷阴沉的吩咐属下:“带下去,加大力度,我倒要看看,这身骨头有多硬。”
当渡边的手下一边一个架住姨太太时,姨太太艰涩的开口:“我们谈谈。”
姨太太和渡边谈了许久,之后,姨太太被放了,是渡边派人送回去的。
渡边一分钟都没耽搁,立马带队直奔媗娘的小院。
轻寒今儿得了消息,武田太郎点兵点将,要突袭平西。
轻寒让石头回家一趟,顺道给媗娘送信。
石头赶到时,正赶上渡边带着人踹开小院的门。
石头没敢上前,躲在胡同口的拐角,往里观望。
胡同里媗娘的门外,瞧热闹的老百姓远远的围着。
没一会儿功夫,媗娘被押出来了,渡边趾高气扬跟在后面。
石头看见有一个特务怀里抱着一个铁疙瘩。
媗娘样子有些狼狈,但依旧挺直脊背,目光焦急的看着周围。
人群里,挎着篮子的妇人眼里全是不舍,媗娘微微摇头,被押上了车。
挎着篮子的妇人急匆匆走了。
石头也紧张的回到官暑。
石头走进轻寒的办公室,轻寒不在。
石头心焦,打算去武田太郎的办公室瞧瞧,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石头告诫自个儿,要冷静,寒哥说过遇事要冷静。
轻寒的脚步声在过道里响起,石头开门,轻寒扬眉走进来。
石头附耳低语:“寒哥,渡边把媗娘抓走了。”
轻寒一惊,低声问:“你亲眼瞧见了?”
石头点点头,轻寒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说:“我想想。”
晚上,轻寒约雷处长打麻将。
老搭子,四人吃过饭就手在饭馆的包厢里凑起了搭子。
话唠雷处长,一边打麻将,一边唠叨。
渡边那小子运气真比王乘风好,心眼子也多。
之前瞧着王乘风不是人,如今瞧着跟渡边比,那就是王大善人啊。
轻寒适时开口:“这话怎么说,走了孙猴儿,来了孙悟空?”
“走的那是六耳猕猴,来的这才是孙猴儿。”
几人哈哈大笑。
雷处长以前对王乘风有敌意,如今换了渡边,更郁闷。
王乘风经营了多年,谁知突然死了,雷处长想接手,正挖空心思想折呢。
结果这好事儿就落在了渡边身上,因为渡边身边有个金小姐。
雷处长更郁闷了。
渡边撬开了王处长姨太太的嘴,带出了好几个重庆的。
哦,对了,你那老相好,灯市口那个漂亮的舞女,也是王乘风的人。
没想到吧,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女人,竟然是受过专门培训的特工。
听说是王乘风特意为你准备的。
这不,渡边给一锅端了。
轻寒“啪”的把手中的麻将打河里,不高兴道:“渡边故意的吧。”
雷处长摇摇头:“渡边给上了刑,媗娘熬不住,承认自个儿就是重庆派来的。”
“真是?”
“真是。”
“她在我这儿想干嘛?”
雷处长低声说:“我估摸着是日本人,你知道的。”
雷处长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
轻寒一把推倒麻将起身说:“不行,我得瞧瞧去。”
雷处长拉住轻寒:“你这是要坑兄弟们?明儿去。”
翌日一早,轻寒直接去了云子小姐的办公室。
轻寒眉眼冷硬疏离:“云子,渡边抓了灯市口一舞女,那舞女是我的人。”
云子没想到轻寒会直接要人。
略一思索开口:“渡边抓她一定有抓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