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昌兴从马红旗办公室出来后,红光满面,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也很高兴,握住张俊的手,连声说谢谢,又说要请张俊吃饭。
张俊想到一事,心念微动,便答应了蒋昌兴的请求。
他把刚才收到的信封,原封不动的还给蒋昌兴,说道:“蒋院长,这个钱我不能收,你要是不想害我,就拿回去。”
蒋昌兴推拒道:“张秘书,这个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刘玉达同志的赔偿。”
张俊正色说道:“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蒋昌兴只得把钱接了回去,说道:“张秘书,你真是仁义!谢谢你。那我们晚上见,我来接你。”
张俊想了想,说道:“那倒不用来接我,我也不知道几点有空,再联系吧!”
这时又有人过来,蒋昌兴便告辞离开。
张俊刚安排好,坐下来休息,就看到周文斌走了进来。
周文斌这张脸,张俊实在难以忘记。
就算妻子没有被周文斌得逞过,但这个人对刘玉婕有想法,而且采取了行动!
只冲这一点,张俊对这个人就没有丝毫的好感。
周文斌笑眯眯的走过来,呵呵笑道:“张秘书,你好。”
张俊好整以暇的坐着,淡然问道:“你来做什么?今天并没有你的预约安排。”
周文斌像做贼似的,四下看看,然后说道:“张秘书,我是来找你的。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没空!”张俊硬梆梆的回答,不给他任何面子。
周文斌也不恼,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秋菊。
“张秘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周文斌掏出一个大大的袋子来,往张俊面前放,说道,“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
“无功不受?!不管你送的是什么,都请你拿回去。”张俊铁面无私的说道。
对其他送礼的人,他还要顾及一下别人的脸面,对这个狗东西,他一点面子也不会留。
看那一大包东西,如果是现金的话,起码有十万之巨!
这家伙还真有钱,也真舍得送!
连一个小秘书,他都肯花大价钱来摆平,可见他所求之事有多大!
这样的钱,张俊打死也不敢要。
“你再不拿走,我就报警了!”张俊冷笑一声。
周文斌还待说话,闻言屁都不敢放一个,说道:“张秘书,你不收礼,说明你是个好同志。我是诚心诚意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你这种东西,也配有朋友吗?滚蛋,小心我打你!”张俊眼睛里放出吃人的光芒。
周文斌骇然一惊,想到那天被打的事情,心有余悸,说道:“对不起,张秘书,我这就走。”
他畏怯的伸出手,提起袋子,仓惶而逃。
张俊咬着牙,心想先让你得意几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中午回家,张俊看到刘玉婕又提前回家把饭菜做好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贤惠的女人,不由得大为感叹。
这权力,还真是个好东西。
难怪有人说,权力就是最好的药,能治好男人的一切社会症状,也能摆平绝大多数麻烦。
“张俊,我妈打电话跟我说,三医院那边赔给我弟一万块钱。”
“知道了。”
“早知道他们给赔偿,我就让玉达到我们医院住几个月的院,狠狠敲他们一笔,让他们赔个五、六万块钱!”
“你可真狠!”
“他们反正是冲你的面子。难道你现在的面子,只值一万块钱吗?他们打了人,本来就应该赔偿。”
张俊蹙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这种讹人的事,很多人都在干。
但他张俊肯定做不出这样的狠活来。
这也是他不够心狠手辣,所以难以晋升的原因。
“晚上我不在家吃饭,有事。”张俊说道,“你不用做我的饭菜。”
刘玉婕无限温柔的关心道:“好,你在外面应酬,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而且我们现在还在备孕呢!醉酒生出来的孩子,怕有先天疾病。”
张俊习惯了她以前那种大小姐的态度,忽然之间看到她这么低声下气,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下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部里来的考察团,搞了一次突然袭击,检查了省人民医院,已经打草惊蛇,其他的单位早就有所准备。
考察团现在能做的,就是以省人民医院为突破口,尽快审问出一个结果来。
这方面的审查工作,由考察团在做,马红旗负责协助。
马红旗下午的会见比较紧张,因为昨天那些错过的人,今天都会过来。
那些要来晋见的人,会提前和张俊沟通好,确定时间才来。
张俊看了一眼安排表,发现下午四点钟要来晋见的同志,并没有打来电话。
他微一沉吟,发了个信息给刘正杰:“下午四点,来见老板。”
发送出去之后,他就把信息给删除了。
刘正杰回了一个收到,谢谢。
三点五十分的会见结束后,马红旗上了个洗手间。
刘正杰掐着时间点赶了过来。
张俊示意他稍等,且不要乱说话。
刘正杰是个聪明人,点了点头。
他级别低,本来是没资格面见马红旗的。他若是表现得和张俊很熟络,被马红旗看在眼里,会引起误解。
马红旗回来后,张俊进入办公室,给老板换了杯茶,说道:“老板,四点钟安排的是广电的刘正杰同志。”
“好。”马红旗看看手表,说道,“他在外面等吧?让他进来吧!”
张俊转身出来,请刘正杰进去,叮嘱他说:“你只有十分钟,直入正题,少说废话。”
刘正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万分感激的握了握张俊的手,然后走进办公室。
张俊不知道里面在谈什么,桥给铺好了,能不能过桥,就要看刘正杰的本事。
“咚咚!”敲门声响起,“你好。”
“请进。”
张俊抬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您是新上任的张秘书吧?”眼镜男人道,“我是教育厅的方建文,我约好了下午四点钟来见马副省长。”
张俊一听他说话,便知道此人不擅长为官之道,问道:“你为什么没有事先打个电话过来呢?”
方建文怔了怔,说道:“我第一次面见马副省长,我不知道要打电话。我以为之前预约好了就行。我是教育厅的副厅长,是马副省长要召见我。我也没有迟到啊!”
张俊淡定的说道:“方厅长,请你稍等,马省长还在会客,等里面接见完了,我再通报。”
方建文也不懂这些流程,让他等,他就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