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零 邓布利多的猜测

“威廉教授，卢平教授，你们能先去把哈利送到校医院吗？”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的把哈利从那团类人的物质之中解下来，语气轻松了些，“让庞弗雷夫人照顾好他，然后你们再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好的，教授。”

威廉上前挥动魔杖，用魔杖变出大量的绷带来，然后用它们编织成了简易的担架，把哈利接住了，而卢平则是开始使用魔杖拼命的扑灭起了周围的火焰来，为他们的行进方向腾出道路。

随着卢平在前边开路，威廉这才简单检视起哈利的伤势来。

他伤的非常非常厉害，除却被强化过的泡头咒保护住的脑袋，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烧伤——但这并不是最严重的的地方，他的脸色苍白的就像是纸张一样，完全见不到血色，整个人处于持续的昏迷状态，整个人也完全没有了正常巫师应该有的状态，像是一个被挤干净的柠檬似的，看着皱皱巴巴的。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没有开口要求使用魔药，威廉此刻已经是一股脑的喂保命的药剂了——但是他对这种状态极其陌生，根本不敢乱用药。

既然校长只是让他把人送去庞弗雷夫人那边，他也不多此一举，直接将担架用魔法稳定在最平稳的状态，一路和卢平小跑到了医院。

庞弗雷夫人早已经被城堡内的异响惊醒了，她惊讶的看着哈利，但是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讲，只是开口告诉威廉他们，哈利的生命已经维持住了，现在她需要专心去治疗了，所以无关人士可以离开了。

离开医院后终于松了口气的威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卢平教授，你怎么和卡卡洛夫在一起，校长什么时候来的？”

“嗯，卡卡洛夫——”卢平紧张的看了眼紧闭的校医院大门，眼神里满是担心“这是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被穆迪教授抓起来了，他赶着救火就把人塞到我这了…”

合着是被穆迪抓的啊——那不奇怪了，穆迪这学期主要蹲防对象就是卡卡洛夫，偏生他的魔杖还被威廉偷袭下了…

他说呢，卡卡洛夫都说了要逃命了，怎么就突然返回霍格沃茨了，他还以为卡卡洛夫另有图谋还把他给骗过去了。

“至于邓布利多，”卢平烦躁的转着圈，“他突然就出现了，带着斯内普，随后他让我把卡卡洛夫放掉了，正好那时候弗利维教授也到了，他就留在外边守着学生，我们几个进来处理火灾来了。”

卢平边说边骂了句难听的，“人手其实够了，斯内普那家伙非得进格兰芬多休息室…”

平时的卢平并没有这么暴躁，但现在嘛——威廉可以理解，哈利还在里边躺着，虽然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都觉得没事，但是卢平显然不可能一下子那么安心的。

“安定，头保住，呼吸也在，救起来没问题的，”威廉摊开手，“我这段时间收集了几份名贵的复活用的药剂原料，你也知道的，实在不行了一副药剂下去，给他捏个身体都可以的，保证和原装一样好用，就是造价高了些。”

趁着斯内普教授新作发布前的时光，他这个清楚价格会波急剧波动的始作俑者高价购入了好几份药剂，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是为啥他看着脑袋还在担心不大的重要原因。

“就那个斯内普…”卢平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几分笑意——他虽然魔药上算不得出众，但是对复活这种绝大多数属于黑魔法仪式的魔药还是有些了解的。

“倒也是，头起码被泡头咒包裹的好好的…”

他终于定下心来，威廉收购的草药他还是见过的，就像威廉说的一样——了不起头部以下用魔药刺激着再生成一个而已，不涉及复活的话连黑魔法都算不上，顶多算灰色领域的知识罢了，问题不大。

虽然他对庞弗雷夫人治疗好哈利的伤还有些怀疑，但是他非常确信哈利不会被治疗的更差，有兜底的情况下，他对治疗也乐观了起来。

“说起来，那就是神秘人啊…”卢平终于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地方了，“如果不是斯内普和卡卡洛夫亲自指认，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居然成为了一团近似人形的存在…”

“是啊，而且他还没带着魔杖直接找到了哈利，试图用厉火烧死他——但明明他本身就被灼烧的不…”

威廉卡住了，因为黑魔王那样子本来就不成人形。

“总之，我们既不知道他怎么突破学校的防护，学院的防护出现在那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冲破那么些个防护却只是不带魔杖和哈利扭打在一起，甚至还无杖施法释放了厉火…”

威廉叹了口气，“这就很奇怪，简直就像是越过古灵阁的层层守护到达最底层的宝库之后，面对着里边堆积如山的宝物，却拿手拿起财宝连个袋子都不肯使用一样…”

“你这个比喻…”

卢平被威廉逗乐了，“哪有这样形容的啊，谁没事会去想着古灵阁的财富…”

他的笑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瞬间明白了这个比喻的来源。

“好吧——”

门的推开打断了卢平的讲话，庞弗雷夫人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们可以去看看他了，不过需要保持全程安静——他暂时没法醒过来，需要足够长的沉睡来积蓄力量配合魔药修复身体…”

卢平按捺住冲进去的冲动，愣是听完庞弗雷夫人的讲话才和威廉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医院。

哈利此刻已经换上了病号服了，他原先的衣服已经进入了垃圾桶之中，焦糊且带着一股熟食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卢平端详着哈利——他此刻面色稍微一点点血色，但是依旧是苍白的可怕，头发也被剃光了，简直和小天狼星前段时间的模样…

“诶，庞弗雷夫人，哈利的头发——他不是…”

“手术需要，他的额头有一处伤势，被头发遮挡了，身上也是，虽然被灼烧了多出，但是依旧可以看的出来有数处几乎贴近骨头的伤势…”

“他需要多久醒来？”

“起码一周时间的昏睡是无法避免的…好了，你们的探视时间到了，现在离开！”

庞弗雷夫人不由分说的开始赶人——在校医院里，她有时候甚至会驱赶邓布利多，这非常正常。

两人没了待的理由，邓布利多那边还有事情要谈，加上两人此刻都是好奇心最严重的时刻，干脆谁也没拖延，径直走向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

今天的校长办公室甚至让人感觉到拥挤，四位院长都在，穆迪也在，一群人围在那边，邓布利多没开口，谁也没说话。

等到威廉他们赶到之后，邓布利多终于停下了对中间桌子的审视，望向了他们。

“哈利还好吧？”

“庞弗雷夫人说需要昏睡一周以上，不过伤势稳定住了。”

“那就好，”邓布利多点点头，“请坐下吧，威廉教授，找把椅子，我们或许该谈一点很严肃的问题了。”

随着威廉和卢平坐下，他终于看到了这些院长们在看什么。

那是一团已经近乎焦炭的不成人形的存在，从痕迹来看一个强有力的咒语击中了他，杀死了他。

如果威廉没猜错的话，这团焦炭样的东西，就是前不久哈利紧紧抱着的存在。

“它，或者他，死掉了？”

威廉看着桌上的存在，看向了穆迪——他并不是判断他的死活，而是想知道他怎么死的。

“卡卡洛夫动的手，”穆迪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来，“阿不思打算将他活着带走，然后卡卡洛夫就掏出魔杖对准了自己，声称要么邓布利多带走伏地魔，他当场自杀，两所学校友谊彻底崩溃，要么，让他亲手杀了伏地魔。”

？？？

还有这个操作？

威廉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他该说不愧是卡卡洛夫吗？

反正让他想他是想不到这种骚操作的，用自己的命来威胁邓布利多——打不过归打不过，你邓布利多总不能拦着我自杀。

他甚至能想象出卡卡洛夫赌命的那幅癫狂的面容来，很显然，他赌赢了。

伏地魔忠心耿耿的食死徒，不惜与他同归于尽啊——也是，就先前他那疯子一样准备逃生的表现，伏地魔浮现在眼前时，如果不杀了他，恐怕这辈子都会后悔吧…

“所以我们只能被他勒索了…”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同样很奇怪，不过就卡卡洛夫的表现来看，威廉怀疑斯内普的奇怪神情并不是来自于黑魔王的身死，而是带着几分动手的怎么不是我的遗憾…

‘真就让穆迪教授说准了一半，背叛者联盟…下手一个赛一个的狠…”

“好了，不要谈论卡卡洛夫的事情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摇着头，“总不能出现三强争霸赛的一位校长作为宾客死在了霍格沃茨之中，还是当着一群教授的面…”

所以说卡卡洛夫是真的会玩——他要是死了，德姆斯特朗的人绝对没法接受，他们校长在霍格沃茨校长和教授的围观之下气不过自杀了？你们霍格沃茨当我们三岁小孩骗？

不过从在场教授还算平和的态度来看，卡卡洛夫这波顶多算是抢人头——威廉反正觉得在场的教授都有杀死伏地魔的打算来着，甚至连邓布利多可能都不例外。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认的事情是，这边出现了三年前一样的场景…”

当邓布利多真正开口的时候，威廉瞬间呆住了——三年前一样？

好在邓布利多开始对着他解释起来。

“那时候，威廉教授你还没来，学校的自卫术课程——当然那时还不叫这个名字，是由奇洛教授负责的。”

“而很不幸的是，奇洛教授同当时的伏地魔，”邓布多利看了眼威廉，“也就是躺在桌上的这位，达成了一个协议。”

“他带着伏地魔复活，而伏地魔呢，则是亲手指导他黑魔法和一些别的东西，或许还有其它…”

“他们盯上了魔法石，我发觉了这个计划，让海格把魔法石带回了霍格沃茨，并由在座的教授们亲自布置机关守护它，但是奇洛呢，成功的一路闯关到了最后，直到哈利亲自去阻止他。”

邓布利多简易和威廉复述了当时的情形，“当时也是这样，哈利努力的用自己身上的魔法力量响指了奇洛，让他最后身死在了学校之中——他也是第一位死在了岗位上的教授…”

‘怪不得…’

威廉恍然大悟——就是因为死人了，所以暂时找不到教授了，才去阿兹卡班那个鬼地方找人…合着上任教授自己与虎谋皮把自己玩死了。

“而这次也是，不过，再也没有奇洛教授为他拦下伤害了…所以，他被留在了这边。”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子，大家可以散去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恐慌——请暂时不要和学生们透露这次是伏地魔亲自动手的事情，这次灾难是一份来自被送入监狱的食死徒之前布置下的陷阱，复活节当天以礼物的形式被送入了学校，校方将在接下来大规模检查礼物，并迅速配合魔法部进行对那位食死徒的其余安排的搜查。”

“威廉教授，你留一下…今夜你的努力避免了最坏情况的发生，我想，我们需要一些特殊的，嗯，嘉奖…”

威廉脑海本来还有许多疑惑，但是暂时只能搁置下来了。

等到所有教授都离开，邓布利多的脸色立刻变的紧张起来，“威廉教授——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你相信我的判断嘛？”

“我不信。”

“我也不信，”邓布利多果断的说，“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说，他没死，甚至我推测他比先前还要健康！”

“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激活这个意义重大的后手来提醒我，甚至我认为这是他有能力时布置下来的最后一个有威胁的后手…”

邓布利多看着桌上的伏地魔残骸，“我不知道，它甚至棘手的远远超过其它，但是就这么被破解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一本书来递给威廉，“原本打算在我们第一次行动后才给你的——威廉教授，你总是有着其余巫师不具备的敏锐和大胆…”

“或许你能猜出来吧…我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