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叹口气,一切都白费,现实生活刚开始好起来,还没来得及享受,就穿越了。
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才接了一个大单子,是给一处古迹阁楼,雕一个三米长的牌匾。
熬了几个晚上,才雕了一半,那可是五万块钱啊!哎!内心叹气。
等到了罗坑村,她们是被一众异样的眼光,迎进村的。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村里的路坝口,三五成群的说话。
木鸢看过去,这罗坑村的人,都面黄肌瘦的,眼神倒挺精神。
“老罗啊?怎得把你这外嫁女,接回来了?”
“木山,没陪着来?”
罗民安叹了口气,留下一句,“木山死了。”
村坝上的人,心下了然,罗英娘怕是被夫家休弃了。村里的人爱嚼舌根,随他们去吧。
等木鸢她们在罗家安定下来,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木鸢看着掉渣的土坯房子,为未来担忧。
院中一大家子,围坐在院中。
罗民安育有一女二子,罗英娘是老大,罗精忠是老二,罗报国是老三,才十七岁。
罗精忠娶了李家村的李槐花,育有一子一女,大儿子就是罗家桑,小女儿才6岁,叫罗家荷。
一家子人口简单,生活得幸福。
罗老母握着罗英娘的手,一脸愁苦,“老头子,木家真是将英娘休弃了,他们怎能这样丧尽天良!”
罗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木山...死了。”
“我苦命的儿啊!”
大舅母李槐花也是心疼,手里搅着帕子,“英娘,不怕。多你们三张口,不至于饿死我们,安心住下。”
罗英娘娘家,是真真疼爱她,连带着她生的木鸢和木婳,也格外宠爱。
在这个年代,女子被休弃,那简直羞愧的要投河自尽,便是心性豁达,也难抵娘家和邻里的恶语。
“爷,我看地里板结干裂,可是大旱有半年了吗?”
罗民安向院外眺望,皱着眉。
“嗯,去年秋分,到现在地里也长不出来什么东西,我们罗坑村,主要靠种些茶叶生存。”
“后面这几个山头,也没长出几片绿叶。”
木鸢仰着脑袋问:“村里人,没想过往外去吗?”
罗民安:“韶州战乱,天下那里都在打仗,外面也是不安全,少吃一口米,熬一熬还能再撑个半载,日子总会好。”
“爷,你能带我去山头看看吗?”
罗民安点了头,虽然他不知道外孙女,突然要去山头看看,是为什么?但看她眼神严肃,不好耽搁。
一老一少,往山里去了。
其实,她让罗民安带她去山里,是有原因的,这地有莫名其妙的隆隆声,她怀疑是要地震的前兆。
只凭这一点,她还不敢确定。
这些山上,真是秃的,让木鸢震惊,一眼能望到头,她想也是,就算能长出来东西,也该被村民们挖走了。
罗民安特意提醒她,“这后山本来是有一些猛兽的,但现在跑得跑,杀得杀,也没什么动物了。”
“前日,罗马子还带些人,上山杀了一头母熊,倒是奇怪,听他说母熊,没反抗,射杀得很顺利。”
罗马子,杀了一头母熊,剥了皮毛,做了件大氅,在罗坑村好是威风了一把。
没反抗?木鸢心里狐疑,“爷,射杀母熊是在哪块山头?”
“就后面那个山,走。”
母熊不反抗,本来秃山都没什么生灵,就更奇怪了,她怀疑母熊应该是刚产仔不久。
小崽子应该还在原处。
如果幸运,捡来养着,以后逃荒也能震慑一些小偷小摸。
等到那个山头,离了十多米远,木鸢都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很明显有厮杀过的痕迹。
哼唧...
木鸢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叫唤,她止步小声,“爷,有东西?”
两人凝重地移步过去,一个长得像小黑狗的东西,在那刨土。
“爷,好像狗啊?”
“熊崽子。”
木鸢刚才就怀疑,是母熊为了护崽,看到这熊崽子,果然印证了她的想法。
熊崽子看他们过来,也不怕人,哼唧哼唧地贴过来,木鸢把它捞过来,抱到怀里,顺了顺毛。
熊崽子友好地冲她露出小牙,舔舔她的手。
“真可爱。”
说实话,她真没养过宠物,更别说是熊,但手里毛茸茸的小肉团,她真的喜欢。
“鸢丫头,你喜欢,就抱回去养着。”
听罗民安这样说,她就更没有什么顾虑了。
他们又绕了几个山头,眼看天要黑了,木鸢看了看这个山,觉得奇怪,莫名的燥热。
木鸢会鲁班术,通占卜天象。
她想,要是她的罗盘在就好了,现在只能凭感觉看了一下方位和天空,心里盘算。
待日后有时间,先要做出罗盘,算时间。
又绕了个弯,果不其然,视线豁达开来。
这地上赫然有一条一米宽的裂痕,她小心探头,向下看,乌漆嘛黑,不见底。
地上还有用动物血,画的符咒。
木鸢的眉头紧蹙,心里打鼓,有人做过法事,但好在做法事的人,技术很拙劣。
“爷,这裂痕有多久了!”
罗民安:“半月吧?”
“刚开始,大家都只觉是天神发怒,裂开地缝锁那鬼邪性命。也是害怕,大家就组织村民祭祀供奉,但是裂缝一直没什么动静,大家就不怎么怕了。”
罗民安看木鸢神色慌张,急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木鸢端下去,用手捻一下土壤和血迹,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爷,怕是要得龙翻身的前兆。”
罗民安大惊失色:“地龙翻身?”
“鸢丫头,你可不要胡说啊!怕是要吓死老头子了。”
木鸢耐心解释:“爷,你细听,可有隆隆声,这山里雾气缭绕,井水可冒泡发混?”
罗民安后退两步,“好像...是有。”
“鸢丫头,你从哪来知道的?”
木鸢看着他的眼,“这些书上都写了。”
罗民安见识过木鸢的武功,知道她读过书,本就高看她,听她这样说,便信了五分,心里乱作一团。
两人急往家回,等到家门口时,天全黑,屋里也没点灯,黑漆漆的,想来是为了省下油钱。
等他俩进了屋,才点了一盏灯。木婳和罗家荷都在土炕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