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的人哪里见过这架势,唯唯诺诺的站在院中,看着一队军马进到府内。
殇义高喊:“木泰何在?出来。”
木老夫人被二夫人和木竹雪搀扶着来到院中,木家一行人给萧涷容行礼。
木老夫人:“这就命仆役,喊大郎回来。”
“把木家族长也喊上。”
“不知指挥使,找木泰何事?”
殇义斥:“老妇人,莫问那么多。”
二夫人赶紧使眼色给木竹雪,她上前一步,大胆含情直视,“指挥使大人,还请里面休息,小女给您带路。”
殇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木竹雪,这女子眼里含情带怯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的。
他家王爷,总是看不出来这些个女子的面目,迟早要栽跟头,不然皇帝就不会派他留意接近王爷的女子。
木竹雪被殇义眼神威胁吓到,身形不稳后退了半步。
萧涷容他们进了厅内,坐在主位。木鸢低着头,带着她娘和罗家安,走在后面。
等木家人看到木鸢他们,就算再傻,都能看出来了,指挥使是她找来狐假虎威的。
二夫人当下立断,不能让木鸢全然得逞,“鸢丫头,还不快过来,笨手笨脚的别惹了指挥使大人生气。”
木鸢低着头,一脸为难,萧涷容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冷了声,“不必,就她给我倒茶。”
木鸢刚给萧涷容倒完茶,木泰就从厅外进来,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指挥使大人。”
“行了,听你家侄女说,你霸占了木山的抚恤金?”
木泰:“没有的事情!鸢丫头误会了,下官怎么会霸占四弟的抚恤金,不过是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我作为大哥,总是要照顾她们,替她们保管,日后鸢丫头出嫁,定是要当做嫁妆的。”
木鸢:“大伯昨日,还将我们赶了出去,说要休弃我娘。”
“我头上的伤,和邻里乡亲都能作证。”
木鸢啪叽一下,跪在萧涷容面前,呼吸急促,一副不堪折辱的神态,“求指挥使大人,为我们做主,为我娘做主和离。”
“今日,我木山之女受冤屈,不给予惩戒,不做出裁决,叫那些战死士兵的家属如何寒心?”
木竹雪都看愣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实在会装,骗得指挥使为她讨公道。
二夫人气得走上前,“你自己磕到台阶上,怨谁?”
“指挥使大人,这小蹄子,最会装乖扮巧,你可别被她骗了。”
木鸢站起来和她对峙。
“二夫人,可知道鸢儿学过鲁班术,其中压胜术乃出鲁班经,如若你所说有假,我便这就做法,一探究竟。”
她给罗报国使了个眼色,他抱着一个包裹走到木鸢旁边。
木鸢打开放在地上,一股脑摊开。
厅上人都被她搞得一愣。
木鸢早就料到,今天她如果不把木家人吓唬住,只靠萧涷容的威压,她们是走不掉的,所以早就多准备了一手。
地上倒出来,筷子、盆子、和一个纸包。
准备做法。
古代人多迷信,她的师傅姬炀乃鲁班后人,世人只知师爷鲁班是木匠开山鼻祖,但不知其鲁班经下册乃是咒语术法。
吉祥厌胜术救人,智压厌胜术害人。因为实在邪门,后被列为禁书。
木府人面面相觑,一副木鸢是不是疯了表情,就连萧涷容脸上都露出一丝看戏的意味。
木竹雪吓得花容失色:“木鸢,你是不是疯了?”
二夫人气得手指,指着她:“鸢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平日里,不知你竟然学这些个害人的奸计。”
二夫人心里打定主意,这木鸢是不能留木家,谁还知道日后会不会做法害他们。
木鸢眨着无辜的大眼,“二夫人,若说得是真话,为何害怕?”
“怕我把府上,冤魂召唤出来,索你们命吗?”
木鸢不管被气得七窍冒烟的木家人,她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让他们失去理智,出手伤自己。
罗报国提了一桶水进来,哗得倒进盆里。
她从袖子里拿出符咒,叠成三角形,盆内倒入墙灰。
符咒,在她手中,哗!噌得燃烧起来,她转头冲后面喊了一声,“三舅,倒水。”
符纸凭空燃烧!
木老夫人慌了神,满头大汗,激得嘴直哆嗦,不断念叨着,“妖女!邪术!”
“快拦住她!”
二夫人和木竹雪,以及一众婢子,都朝她扑过来。
厅内乱做一团。
四处涌过来的人,张牙舞爪要杀了她。
萧涷容给殇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阻拦,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有趣。
那长指甲,要是落在木鸢脸上,估计要划拉出血口子。
木鸢一个灵活的闪开,一脚踹上,一个婢子的腰上,那婢子跌倒地上滑行了近两米。
木鸢自己都有点惊住了,原身这力气真是大啊!
萧涷容看她这一脚,嘴角上扬,眸子里的玩味更深了,身上不错。
木鸢淡定的瞥了一眼,“法术已开,谁再过来,第一个反噬,暴毙七窍流血而死。”
本还扑过来的人,都定在了原地,踌躇不敢上前。
木鸢嘴角扯了个轻蔑的笑,手中纸灰落入盆内,放竹筷子。绕盆走三圈,嘴里念。
“原始祖气,摄到神将,明彰报晓,金鸡独鸣,八海知闻,太上感应如意财,化水喂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双手合十紧握放胸前。
那气势磅礴,真真不简单,不像随便学来唬人的,那是当然的了,她可是师承姬炀,师爷乃是鲁班。
老夫人气得哆哆嗦嗦的,直指木鸢:“妖女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又转过身冲着族长说:“不可留,不可留!”
“以此女心性,留下来日后记仇,怕是要我们家宅不宁。”
“想不到,堂妹竟然学了此邪术,怪我平日里没有留意。”
族长得了老夫人的话,这就提笔写文书。
木鸢心里笑了,名声乃身外之物,她只要木府惧怕自己,自己能脱离木家,就足够了。
木鸢拍了手掌,眼里轻蔑,“不过,是个驱邪的法术,老夫人不用怕。”
“为何不感谢孙女,还要恶语相向,何况我还没有收你们的银子,如此有孝心,你们真是伤了我的心?”
“妖女!妖女!”
“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