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看着她的脸,似是确定了什么,猛拍大腿,他自顾地呢喃着,凌云志也有些害怕了,“鸢姑娘,要不我们去别处买吧!”
掌柜把软榻,推开。打开木板,底下一个小匣子,他拿出来,“给你,这可是我自己收藏的孤本,不对外售卖的。”
木鸢没接:“不卖,你拿出来干嘛?”
“你投眼缘,我送你。”
木鸢示意琉儿接过来,那掌柜跑到前台,翻找东西,他们也在书舍里,挑了些地志和适合木婳她们读的课本。
二十多本书,有半臂高。
到前台结账,掌柜递给她一张纸,让她签了名字,盖章。
木鸢疑惑的看掌柜的,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会又平静了。
真是怪人。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掌柜迅速从隐蔽处取出一幅画卷,画中之人隐约与方才离去的少女有所相似,他凝视片刻,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赶紧把木鸢写的字,折放在木筒里,随即召唤出训练有素的信鸽,将其绑于鸽足,伴随着一声清啸,信鸽振翅高飞,划破长空,携带着这个令人奇怪的消息。
“棘峰收,天命之人,恐有变数,速派棘峰大弟子姬令箜下山。”
他关闭书舍,准备亲自再去一趟姬门山,赶紧派人,下来考察。
他们姬门山自从第一任掌门离世后,就留下了罗盘预言,再到六年后,山内祭坛凭空出现一幅画像,和一封信。
说二十年后,姬门山会出现下一任掌门,会从仁化路过,画像就是掌门人的样子。
掌柜名叫姬沉,是上一任长老。后来,得了掌门人的预言,才潜伏在民间。
前一段时间,在今天这个姑娘之前,也有一行人路过仁化,他观其中一女子,跟画中人有七分像。
激动得难以言表,一打听,是从曲江出来的,名叫木竹雪。
跟信中所说,天命之人降生于曲江,高度吻合。他施展了一个小咒术,那女子通神冒金光,是个不凡像。
又是二十年来,第一个跟画像如此之像的人,便就信了九分。
赶紧去了信给姬门山的棘长老,让他亲自去一趟木竹雪要投奔的宣州。
不过今日,这女子也跟画中有七分像,但是他感觉对方能看懂他设计的机关。
倒是让他起疑惑了,对木竹雪的身份,也要再考察一番。
只是这预言准吗?那俩女子跟画中都差不多。
但他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普通人都有的两眼一个鼻子呀!
不过预言所说,不要过多干预天命之人,她自会去到姬门山,而他们的困境,随之也会有办法解决。
出了书舍的门,木鸢嘟囔了一句,“又是一个姬门山的人。”那布局她再熟悉不过,她六岁就学过,跟着师父帮主顾建造过。
她没点破,反而自己暴露,就是因为自己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不如主动暴露给他们,她倒要看看是搞什么花招!
那就都放马过来,烂命一条就是干!
如果真是对自己不善,那她也要尽快发展自己的势力。没人比她更了解姬门山学的那些个邪门歪道,是如何狠厉!全然都是杀招。
普通人武夫对上,毫无胜算。
凌云志问:“刚看鸢姑娘,好像对姬门山很感兴趣,我能问是什么原因吗?”
“无妨,我师父就是姬门山人,不过我没去过虞辛地界的姬门山,不怎么了解,刚看到了这个罗盘,特别眼熟,以为是山内的某位师兄弟。”
木鸢的话都是真的,传说中的蒙太奇语法。
“莫怪在下好奇,鸢姑娘养在深闺中,怎么会拜在了姬门山,而且离了一千多里路。”
“确实奇怪,我师父常年游离,好几年前,来到韶州,与我爹结识,后来听说了他有个力大无穷的女儿,吵嚷着收了我为徒弟。”
“原是如此。想来,姑娘的爹,是位思想开明的人,叫人佩服。”
“是很不错,爹于我是疼爱。”
爱一个人是要保护她的翅膀,让她飞翔,让她见过蓝天,白云,深渊,血腥,她自己才能毫不畏惧地横冲直撞。
木鸢的眼睛里闪着光芒,那种发自肺腑的愉悦,如新生的小苗,翠绿又勃勃生机,“所以,我也想用自己的双手,托举起来我爱的人,让她们毫无畏惧地冲破束缚。”
凌云志看向她的眸子里,不断闪烁光芒,“姑娘……,这番见解,倒是新奇。”
木鸢不知道原身的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可能在别人又或者是原身来说,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在木鸢的立场,她只觉得他算不上一个好丈夫。
既然知道木老夫人磋磨罗英娘,府上兄弟又人人自危,欺负孤儿寡母,便不应该视而不见,去争什么前途?
说这些,便也是没有意义了。
她把罗盘拿起来,上面的指针早已经不转动,指向西北方向,她猜应该就是指向姬门山的方向,盘上追踪不到盘主的气息了,估计离她非常远了。
她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要赶紧采买粮食。
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等忙完所以事情,天色也不早了,就驾着骡子出城了。
等他们和罗家人汇合的时候,已经架锅做饭了,木鸢先扫了一下人数,最后视线停留在凌枫扬身上,他一脸怨气地抱着大刀,守在那群吃白饭的旁边。
木鸢冲他招招手,他撇头不看,木鸢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脾气不小。
她走过去,把揣在怀里的糖葫芦,举到他面前,“赏你的。”
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出现在他眼前,那红艳艳的色泽在阳光下更显诱人。
凌枫扬依旧固执地撇着头,那倔强的模样,仿佛是在与全世界较劲。
木鸢也不恼,只是轻巧地掰过他的手,将糖葫芦温柔地塞入他掌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凌枫扬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却仍是不服气地嘟囔着,“我就比你小三岁。”
“奥,小三岁,不是小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