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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熙沉默半晌,西门舟还以为他生气了,抬手在姜文熙眼前挥舞两下,撒娇道:“好啦好啦阿兄,我知道我不该擅作主张,下次再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找你商量还不行吗,你要是跟我生气,我就,我就惩罚自己明天不吃早饭了。”
“傻妹妹,你帮了我,还有我阿父大忙,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姜文熙垂眸看着西门舟,满眼心疼。
他这个妹妹出身极好,身上又流着西门家的血,本应该无忧无虑地养在家里被爹娘疼爱着,可如今,她才十七岁就懂这么多尔虞我诈,在宫里一定是步步谨慎。
姜文熙抬手轻轻拥抱住西门舟,“小妹,辛苦你了,你真的帮了兄长,帮了整个槐州的忙,从今天开始兄长再也不把你当成深宫里的小丫头了,你是阿兄最得意的小妹。”
姜文熙一直把西门舟送到了院子里,目送她进了房门才离开,姜文熙转身往外走,东方朝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吓了姜文熙一跳。
他紧皱着眉头。
“不要在晚上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东方朝道:“河东,我可以去。”
*
西门舟中午陪着姜老夫人用膳,将人哄着午睡后,有家丁过来将一封信递给她,说是门口有个小孩子送来的。
西门舟回了自己院子里,打开一看,竟然是沈愿亲笔所写,约她到聚香楼一聚。
西门舟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带上清迟就去了聚香楼,包间里,沈愿点了一桌子菜在等她。
西门舟对清迟道:“你去外面等我。”
沈愿勾唇笑了笑,起身朝着西门舟走过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待会小声一些,别叫你那贴身丫鬟听见了。”
西门舟终于意识到沈愿要做什么了,面上带着愠怒。
“你把我叫到这来,就是为了与我青天白日下做这种事,你还怕被人听见吗。”
“我是担心知知脸皮薄,才好言相劝,”沈愿说着将西门舟放在了床榻上,轻轻掀开她的裙子。
西门舟没经历过几次这种事情,以至于再做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痛。
西门舟也直接喊了痛出来,故意报复沈愿一般,指甲深深陷进沈愿皮肉里。
结束后,沈愿拿出手帕替她擦拭,西门舟脸上还带着红,喘气道:“你这段日子都住在聚香楼里?”
“我住在瑜洲县衙。”
“住在衙门?”
“我奉命开的这座矿山,在瑜洲和槐洲之间,很是麻烦,过些日子我会去拜访姜县令。”
西门舟点头不语。
沈愿点的这桌饭菜她一口也没动,瞧着外面天色也不早了,穿戴整齐后带着清迟往姜府走。
途中路过一个药草铺子,西门舟将清迟支开让她去买点吃的,自己则是进了药草铺子找人把脉。
她这个月小日子一直没来,西门舟担心自己真的怀孕了,她不想生沈愿的孩子,至少现在不想。
老大夫道:“姑娘可否夜夜惊醒,手脚冰凉,醒过来后却难以入睡,还会觉得心乱如麻。”
西门舟点头,“全说对了。”
“姑娘,你这是心病啊。”
西门舟笑了笑,沈愿可不就是她的心病。
西门舟买了点安神的药,与清迟一前一后踏着青石板往回走。
月色如练,微风轻拂。
瑜州和京城不同,这个时候瑜州街道上基本已经没多少人了。
西门舟大老远就看见姜文熙身着一袭白衣立于廊下,凝视着那抹身影,西门舟心中五味杂陈。
上辈子姜文熙被贬后郁郁寡欢,但至少命保住了,府里孙姨娘还在身边不离不弃。这辈子她改了姜文熙的命,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棘手的事。
无论是大皇子谋反,还是太子登基后暴虐无常,都够他们这些百姓喝一壶的了。
姜文熙提着灯朝着她们走过来,接过西门舟和清迟手里的东西,清迟自觉拿过提灯跟在旁边。
西门舟道:“阿兄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门了。”
“我去你院子里发现你不在,一问霜月,才知道你下午就出门了。”
“我带着清迟到处逛逛,”西门舟笑道:“瑜州怎么说也是我的家,还不至于走丢,阿兄多虑了。”
回了院子里,西门舟让姜文熙好好休息,看他离开后才松了口气,让霜月打水进来,她要沐浴。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沈愿三番五次差人过来送信,约西门舟出府一聚。
西门舟一开始说忙,推了几次沈愿的约,结果在两人见面后,沈愿往死了折腾西门舟,让她走路都有点打战。
“知知,你撒谎说自己怀孕了,我得努努力让你真的怀上啊。”
“我当了这么久的太监……”
那一次简直就是西门舟的噩梦,她回府之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整整一天都没出门见人。
旁人还以为她病了,轮番过来探病。
打那之后西门舟再也不敢不去赴约了,这一天两人约在了酒肆见面,沈愿说县衙牢狱里有个马夫跑了,他一箭射穿了那人肩膀。
西门舟猛地想起上辈子发生的事,她乖乖入了姜府,偶然外出在路上救了龙虎山的眼线,那时沈愿估计就到了瑜州县衙。
原来马夫就是她曾经误打误撞救下的人。
西门舟昂头喝了口酒,道:“他活不了的。”
“他当然活不了,都伤成那样了要是还不死,我提督的位置也不用坐了。”
好多事情都跟上一世重合了,西门舟感觉心里闷得慌,一杯杯酒水下肚,她只感觉眼神越来越花,使劲眨眨眼睛,沈愿那张脸就出现在面前。
他们面对着面隔着一张桌子,西门舟越看沈愿越不顺眼,她一只手撑着桌子俯身靠近沈愿,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嚷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么欺负我有意思吗。”
“我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战战兢兢地活着,你还要欺负我,我,我被太子羞辱,他当了皇帝还想杀我,我——”
沈愿迅速捂住西门舟的嘴,把银子放在桌上,背起她往外面走去。
西门舟趴在沈愿的后背上骂骂咧咧,“他要杀我,我反击怎么了!母后就是那样教我的,她跟我说,我天生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谁对我不忠,我杀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