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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看起来很不服气,一直在朝着东方朝呲牙,东方朝亮出自己的拳头,吓唬道:“信不信,我把你的一口牙打碎,喂给狗吃。”
永和娘子忙看向西门舟,西门舟解释道:“我的侍卫。”
说着,她起身走到阿飞面前,阿飞瞪着西门舟,还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
西门舟道:“你那双手细皮嫩肉,右手手指上还有薄茧,想必经常读书识字,你是谁家偷跑出来的少爷公子。”
阿飞咬着嘴唇不说话,西门舟转身对永和娘子道:“他不是逃难来的,我猜是哪个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公子哥,留在这里是个祸患,人我就先带走了,永和娘子,你找时间再招人过来帮忙吧。”
永和娘子在身后应下,西门舟给了东方朝一个眼神,东方朝抓着阿飞的两只胳膊把他往外带。
阿飞不配合,东方朝索性把他扛在肩膀上。
西门舟在后面提着裙摆,对上阿飞那双眼睛,笑眯眯道:“在京知园里碰上我算你倒霉,阿朝,把人带到司礼监去。”
沈愿刚从宫里出来,就听人说西门舟来了,他大步踏进司礼监,迎面看见少女身着素色衣裙立在树下,旁边有一个小狼似的小孩。
佩恩脚步忽然顿住,沈愿微微偏头瞟了他一眼,见着他发白的脸色问道:“你认识?”
佩恩轻轻“嗯”了一声,“大人,他姓裴。”
“长公主宫中男丁一律处死,三族以内旁系分支发配边疆为奴,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佩恩的脸色更差了,目光紧紧盯着被东方朝禁锢住胳膊的小少年,满眼心疼。
沈愿倒也不是要佩恩回答,他只是想警告佩恩一下。
西门舟逗弄阿飞,看他被气得通红的小脸觉得特别好玩。
沈愿立在西门舟身边,给她行礼。
西门舟头也不回道:“他说家里人都死光了,求我给他口饭吃,但是来路不明的人本公主怎么敢留下啊,干脆交给沈提督正好。”
西门舟话音刚落,就被沈愿往后拉着退了两步。
阿飞见没踹到西门舟,开始改为破口大骂。
“原来是西门狗贼的后人,怪不得我瞧着你哪哪都不顺眼!我呸,要知道你是那儿的东家,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你的饭!”
沈愿道:“佩恩,把人带下去关起来,他若还是胡言乱语,就把舌头拔了。”
“是。”
佩恩抬手要来抓阿飞,他刚好背对着西门舟把阿飞挡了个严严实实。
阿飞抬眸看着佩恩那张脸,瞬间瞪大眼睛,想开口说些什么,佩恩忙示意他噤声。
阿飞乖乖闭上了嘴,跟着佩恩往外走的时候,西门舟忽然道:“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沈愿道:“这孩子年岁小不懂事,不如让佩恩把他带下去好好训斥一番,知知,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再好好跟你解释,不要跟这个孩子扯上关系。”
西门舟目光从沈愿脸上挪到阿飞脸上,点了下头。
西门舟吩咐清迟和东方朝退出去,待院子里只剩下她和沈愿后,西门舟率先说出了心中疑惑。
“他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小孩,如果我没猜错,他是前朝贵族。”
沈愿点下头。
“他姓裴,跟前朝长公主同姓,想必是被处死的族人力保下来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误打误撞被你给捡到了。”
“姓裴,前朝皇姓啊,还跟长公主有关系。”
前朝长公主死不投降,还妄图想要复国,最后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西门舟神色凝重起来,觉得自己还真是倒霉,若是有人污蔑她私下收留前朝皇族,西门舟还真是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沈愿,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孩子,他姓裴,我姓西门,他也算是我的仇人,你别告诉我你要养着他,养虎为患懂不懂。”
沈愿轻笑一声,摇头道:“我不会把祸患留在司礼监,我会让人秘密把他送走,自生自灭全看他自己了。”
“不行,还是杀了吧,以绝后患。”
西门舟真是怕了,她总觉得现在不杀以后会是个大麻烦。
沈愿两只手扶在沈愿肩膀上,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我来解决,你记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对了。”
*
新年将至,大皇子西门策西门净远归京。
一家人先是吃了顿饭,饭桌上周帝象征性地慰问西门净远以及边疆的战士们,拨了不少抚恤金后就没了后话。
西门净远在京城府上住了两天,太子在庄子上设宴接待他。
彼时渤海王病逝,高季威袭爵,从封地赶来京城面见周帝。作为太子的好兄弟,他也被邀请到了庄子上。
这一桌都是西门姓氏的兄弟姊妹,唯一一个孟桑知还是周帝亲封的宁德郡主。
渤海王携渤海王妃来的突兀,好在带了不少礼,又有太子撑腰,在场人还算给面子。
西门舟不动声色往高季威和孟紫瑶那边瞥了两眼,感觉他们俩还挺相敬如宾的。
西门舟想着,孟紫瑶要是老老实实在封地里做她的渤海王妃,西门舟倒是能留下她一条命。
太子给西门净远敬酒,拉着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
轮到西门舟的时候,西门舟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西门净远道:“嘉宁长这么大了啊,我记着当年领兵出征的时候,你和嘉仪,还有忠勇公府的那个小丫头才一丁点儿大,特意做了护膝追到宫门口给我,说边疆偏远寒冷,嘱咐我一定要用上。”
太子看向西门舟,道:“嘉宁有心了。”
西门舟笑了笑,“两位皇兄就别笑话我了,那护膝我做得歪歪扭扭,也不知道保不保暖,还是嘉仪阿姐厉害,她女工一直比我好。”
西门净远的视线落到孟桑知身上,微微蹙起眉。
西门舟以为西门净远不认识孟桑知,解释道:“大皇兄,这位就是忠勇公府的小丫头,宁德郡主孟桑知。”
西门净远恍然大悟,拉长音节哦了一声。
一顿饭吃完,众人起身去庄子后面焚雪煎茶。
通往后山的小路上,西门舟看着被融化雪水打湿的鞋袜,说回去换身衣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