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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在那个年代里,谁任你是再聪明,也是没得办法的事。你就不想想,人家那些大人物,不是聪明的要通了天。可哪一个人,哪里又晓得,会死得那么惨,那么的短命?”
“不!这个事,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吗?”
“当年,就是孙立新的爸爸,杀死了我的爸爸哦。”
“大海,这个事情,以前我小,真的不知道这事。后来呢,人长大了点。东听西听,就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点点。”
“是吧。”
“你要说的,是不是那天晚上,就是别人早就被逼得快要大祸临了头。才在家里卯足了力气,要往那边逃时。也是你那爸爸,受了别个的指使,一心要勇往直前,硬是去追回人家的?”
“受了别人指使?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好多年了,你说吧。”
“反正,是有人。”
“你说,是哪个?”
“这个,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真的不知。事情也过了这么久。你就是告诉了我,也不会去恨人家的。就连孙立新,你知道的,我都不恨了。”
“这我相信。”
“我也知道,他早就不恨我了。”
“是这样的。”
“一切都过去了。在那种时代,发生的好多事,是由不得他们哪个人意志的。”
“老村长。”
“是他?”
“对。你可不知道,至今他提起事,都还好自责啊。”
“是吗?”
“你可不要去点破他。”
“在那时啊,如果是换上个位置想一想。当时在那里的,就只有两个人,绞在一起的生死关头。不是你死掉,或者是我活下来。”
“或者就是你活着,是我死掉了的关头。”
“那种一气一个殊死的残酷情境,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逼迫到极限。那他为了自己不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再讲,最怪的也是老村长,自己胆小怕事,经不起人家的威胁与利诱,早早地就向组织交代,几个人在私下里商量好的一切。”
“这才让孙立新的爸爸,逼得走投无路之后,就只有逃往那边,才有能够活下去的绝路。“
”可人家实在是没办法要跑了。可你那憨得要死了的爸爸,却又去听了老村长的话,当然也是为了所谓工作的职责,要死要活的想去把人家给追回来。”
“要晓得他们几个人,可是从小到大,几乎就是生生死死的伙伴。就是要去追他,说不定哎还舍不得他,一路上会有什么危险呢。”
“我想,这也是有可能的。”
“再说他就是去追,就是要把早相见,晚相逢的同村人,活生生的就给杀掉了?”
“我同你一样,估计你爸爸,也并不是,就硬要去抓他的。可人在那天利与害,生和死之间,他内心对人,对己的看法,会发生非常重大变化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
“什么话?”
“好心当作驴肝肺。大海兄弟,我说这事情,过去了也有那么久。你可真要换个位置,想一想,要是那天晚上,人家被你爸爸追了回来,你说,他的那条小命,还会有吗?”
“依我看啊百分百,是死路一条了。”
“这也是有可能的。”
“可那是上面的事了。”
“就一句话说,经过那件事情,本来好好一个村里的人,还是几个孙家人,也不该在当时,就要我爸爸的命啊!”
麦妙娟看旁边早没了什么人,这才低声说:
“可你知不知道,孙家的家良叔,出去了那边之后,又是怎样死掉了的?”
孙大海人立定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瞪着了麦妙娟,有了好久,不相信地说:
“难道你也相信,人家真的早就死掉了?”
“你不相信?”
“倒是有什么人,在安慰人呢。林子大了,什么人都会有。这话,那么多年来,我听了好几个版本,你可不要轻信。”
“我听到的,应该不是的你听的,那个说法。”
“是听到他那瞎子老婆,和好多人差不多在讲,她的那个男人,还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好好的。”
“你难道也会跟孙立新的老太婆一个样。以为他还没有死吗?”
“那你是说,他真的不在世上了?”
“你以为,还活着吗?”
“当然。”
“那你就说说,一个人,也这么久了。两地相隔的,也只有这么远。何况如今的通讯,也有这么发达了。就是这样,那么多年,全是杳无音讯的。哪里还有可能,会活着?”
“要是从道理上讲,你说的倒也是。可他远在天边,又是怎样死的?难道你晓得?”
麦妙娟看了看后面,还没近前来的人,再次低声说:
“这个事情,要是跟你说了,那你就要起誓才行。”
孙大海迟疑地看着她:
“怎么,你还得要我起个誓?”
“是的。”
“为什么?”
“你听了之后,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这个事。我才敢告诉你。”
“这事情,还有那么严重吗?”
“我当时是起了誓,人家才敢给我说的。”
“那我发誓。”
“要不然,以后这事情传来传去,我们东莞,毕竟只有这么大,肯定会出事的。”
“那我孙大海起誓。从今往后,我要是把这事情,说出去给别人,我就不得好死。上车,翻车。坐飞机,掉下来。这样,行了吧?”
“我信你。那你就听我说吧。”
“你说。”
“早你就听到人家说,孙家良逃出去香港了。”
“这个是的。”
“人到那边没有多久,就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他一个人应邀,从铜锣湾去新界那边,办个事情。人才走在一堵高高岩坎下,一个冷不防,就被杨大方那个小儿子。”
“杨大方。”
“对,还有一个叫做贺吉兵的大孙子,两个人悄悄地在一个转角的巷子里,扑上去从后面只一捶子,就打倒他在了地。”
“死了?”
“接着两人又是几手,把他硬是活活地给掐死了。再抬起来,丢到下水道里去了!”
孙大海听到这里,眼睛定到麦妙娟身上,不相信地说:
“那照你这样说的,就只是这一家伙,就给人家干掉了?他是和哪个人结了仇?杨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