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清净,古槐树下堆着积雪,院内的石桌石凳上都带着天然雪帽,倒有几分生趣。
老谭站在禅院内心里合计,这小院要是养上几只鸡几只鸭,再养一条大黄狗,把东边的空地围成园子种上菜,就是一个四四致致的农家小院。
想到这的时候他便往禅房的房顶望去,房顶的烟囱正冒着青烟,禁不住笑了。心说这房子住了喇嘛叫禅房,住了农民叫农舍,住了市民叫平房。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叫啥因住的人而定,也因住的人而贵而贱,真随了世理——凡是因人而异。
老谭进了禅房。
禅房很暖,热气扑面,燃着的檀香沁人心扉。
大德将老谭让到火炕上,火炕上放着炕桌,俩人隔桌盘腿而坐。
“观你气色不佳,面有黑色,应该是胃不好。”大德说。
“胃癌初期。”老谭平静的说。
“哦,无妨,放宽心态精心调养几年,啥事没有。”
“借你吉言。”
“上两天的这场雪误事,我师弟的禅院被雪封山,上不去了,要不然你到他那住上几个月正好。”大德说的是他师弟大青山里的清修之地。
“过了年吧,我打算去待上仨月。”老谭也有些遗憾的说。
“他那里适合养病,有患癌症的大夫说能活半年,人家想开了,上山调养,现在四年了还活着呢。”大德说。
“那更得去了。”
“主要是心态,心态好忘生死。每日晨鼓暮钟,朝晖夕露,自炊自食,回归原始,接近自然,身心放松,养病自然事半功倍。”
“是。”老谭点头。
“人体自成宇宙,本是借天地调和阴阳,随日月轮转复始,五行正位各安其命。世人不知,阴阳颠倒,五行互伤,生病也是难免之事。
浊气多了正气自然少,压不住邪自生恶疾,中医所说正气不扶外邪入侵,就是这回事。你常年劳累,多有透支,加上休息不足,熬夜伤神,嗜酒如命,暴饮暴食,导致肾虚脾弱,水土流失。
肾为水,脾为土,水土不保肝火又旺,胃难保不出事。”
老谭再次点头。
“你是心胸宽阔之人,只是一叶障目,为俗事而放不下。很多事完全可以不必亲力亲为,总担心别人做不好而撒不开手。
佛说放下。细想想你有啥放不下的,之前那么多放不下,到今天咋样?是不是能放下的放下,不能放下的也得放下了?”
老谭似有所悟,点头称是。
“佛说无我无相,既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菩萨说无我相,我相既众生相,无我无相,方可度众生,此为大智慧、大放下。
世人谓菩萨慈悲,解世间疾苦,则生诚善之心,且为之做之,此乃众生皆菩萨。菩萨若不是以众生相为相,众生何以生菩萨相?
只有放下心则宽,可容万物,通与自然,何病可生?”
大德话落,老谭的脑袋瓜子里“咔吧”的响了一声,仿佛突然间弄明白了许多事,或者说是打开了一扇门,有光亮进来,豁然开朗。
竟有些激动,虔诚的双手合十,颔首道:“受教了。”
“呵呵。”大德笑道:“你与佛有缘,很多道理一点就明,不需多说。适时放下修身养性,亲近自然,朝起暮归,未尝不是好事。
心情好一旦好了正气自然就多,外邪难侵,正所谓邪不压正,癌症也是如此。”
“多谢!”
从大德那出来后老谭回到住处,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和王淑兰开车前往美丽谷。
湖南长沙。
小凤出院已经俩月,现在回来做生物治疗。
今天是最后一天,刚做完,郝南生扶着她往外走。
“哎呀,不用扶,我自己能走。”小凤说。
“我这不是扶,是依偎。”郝南生说。
“去你的,还依偎呢,背着我得了呗。”
“你以为我不想呀——”
俩人出了医院,郝南生开车将小凤送到住处。小凤从省城回来的时候郝南生叫她住自己那,小凤执意不肯,说住这习惯。郝南生也不勉强,顺着小凤。
他心里知道,要想小凤彻底的接受他还得等段时间,不能着急。
“我打算过两天回去。”小凤坐在床上说。
郝南生一愣,说:“回去干啥,在这吧,在这我还能照顾你。”
“我现在没啥事了,好人一个,能照顾自己。主要是两年没在家过年了,想在家陪我爸我妈好好过个年。”小凤说。
“噢——”
“他们都快八十了,在我哥那,身体都还挺好。”
“嗯-----应该陪他们过年-----主要是舍不得你走。”
“咋还和小孩似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小凤笑道。
郝南生没再说话,把小凤搂进怀里,热烈的亲吻着。
小凤被他的热情感染,火热的回吻着。
俩人很快就倒在床上。
不知是郝南生解开了小凤的纽扣,还是小凤撕扯了郝南生的衣服,当俩人都气喘吁吁的停歇下时,禁不住互看一眼相视笑了。
“我也得陪我爸过年,过完年初二我就飞省城。”郝南生说。
“不用,我过了十五就回来,那时候正好又俩月。”小凤说。
“我陪你过十五,咱俩一起回来。”
“真那么想我?”
“真想。”
小凤把光身子挤进郝南生怀里,一副小女人的委屈样说:“我比你大八岁,等你到我这岁数就不要我了。”
“不能,咱俩过一辈子。”郝南生把小凤搂紧。
“没到时候呢------”
“那咱俩就往到时候走,我还怕你不要我呢,你这么漂亮。”
“我不能生育了------”
“没事,咱俩更好------希望你能接受我女儿,她挺乖,非常懂事。”
小凤抬起头看着郝南生的眼睛,说:“只要你对我好,不三心二意的,我肯定会把你女儿当成自己亲生的,我小凤说到做到。
你要是敢抱着玩玩的心思跟我在一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姐下手黑着呢,叫你当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不能吧?”郝南生只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的手捂下档,眼前出现了伟大的李莲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