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来到面点加工间。
雅茹前几天才从老家回来。
孩子放暑假了,趁这个时间回去一趟,顺便看看父母。
家里一切都好,父母康健,儿子学习成绩优异,这叫她很满足,也很放心。
儿子十五,正在念初二,开学初三,明年该中考了。儿子说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她答应儿子考上了给买台笔记本电脑。其实考不上也会买,那可是亲儿子。
父母对她还是操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总不能一个人过,碰着合适的再找一个。说内蒙离家太远了,看能不能在家跟前儿找个活干,哪管少挣点儿呢,至少能常回家看看,也能常和孩子见个面。
雅茹了解老人的心情,但她现在生活的很好,还不想改变什么。
她对目前的现状很满意。工作稳定,衣食无忧,家里也没啥事,两位老人健健康康的,不用惦记。唯一牵挂的儿子也懂事了,虽然不能在身边陪伴,但爷爷奶奶照顾的也很好,自可放心。
至于自己的事看缘份吧,着急不来。何况现在还不想找个人嫁了,重新组建家庭。这倒不是说过去的婚姻还存在阴影,只是觉着现在的日子挺好,利手利脚的自由自在,为啥要束缚起来呢?
从老家回来给老谭带了一桶三沟白酒,这两天想给他送去,也没倒出时间来。今天正好,老谭来了,叫他自己捎回去。
面点间除了雅茹还有两个小弟,另外还有两个给王总的店准备的调馅师傅。五个人先后给老谭打了招呼。
“回来几天了?”老谭问雅茹。
“快一个礼拜了。”雅茹回道。
“家里都挺好的?”
“嗯,都挺好的。”
“你家孩子上初中了吧?”
“初二了,再开学初三。”
“都初三了,真快。”老谭当初见雅茹儿子的时候小家伙才五岁,一晃儿这大了,不禁感慨。
“那还不快?咱们都过四十了------”雅茹笑了笑。
老谭看到雅茹眼角有了皱纹,心想可不是咋地,当初的小丫头如今已是妇人,自己也由精神小伙儿变成了油腻大叔。
无情岁月催人老呀。
“给你带了一桶白酒,一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雅茹说。
“好呀,谢谢了。正好今天有酒局,就喝它了。”老谭高兴的说,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雅茹。
雅茹有些来气,这可是她托人在三沟酒厂打的好酒,一斤五十呢,准备叫老谭带回去自己喝,他倒好,要给众人雨露均沾。
“就不该给你带,那是好酒,拿回去自己喝。”雅茹嗔怒的说。
“噢——”老谭拉了个长声,“好,必须自己喝。”
“真不该带,也不知那酒啥喝头------”
女人呀,就是怪,明明不想叫男人喝酒,但还给买,并且买好的。说白了心中还是有那个情义,若是不喜欢不带想着买酒的。
只是这喜欢往往被现实拘绊,心中有,放不下,不能表露出来,却又心甘情愿。有时甚至想豁出去的委身于心爱的男人身边,即使没名没分都行,但冷静下来之后又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在我们的现实中,没有几人能在不顾及外人的目光和家庭的情况下,轻松洒脱的去爱、去疯狂。即使是偷情也胆战心惊,欢愉过后的忐忑折磨灵魂。
虽然现在的社会上情人已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但还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显摆。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场景:老谭和林燕不合,几乎没了感情。身为阿巧总经理,人在外地,和最初的恋人一起工作。两个人白天啥事没有,晚上偷偷摸摸的睡在一个床上,过着夫妻一般的生活。
即使你老谭再厉害,再有威信,员工们明着没人说啥,背地里也瞧不起,毕竟你是个有家有业的人,有老婆孩子,这样做明显是道德有问题。
话说回来,就算雅茹再漂亮,人缘再好,一旦这样人们也会说不正派,第三者插足,是一个随意的女人。
就算俩人为了爱情不顾忌这些,但可能吗?
除非老谭离婚。
不管怎么说,当一个人的位置可以影响一个企业的时候,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需要注意,当他的人设崩塌的时候,企业将会受到冲击,牵连到很多人的命运,或者是养家糊口问题。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不需赘述。
都说堂堂正正心中无愧的站在人前做人,不容易。作为一个正常人哪能没七情六欲?男欢女爱是正常现象,谁能阻止?
心中有鬼自知,想与不想和做与不做是两回事。欲望的升起自然而然,压制与疏导也是必然,当把情之一字堪破的时候,爱可能更真。
望眼欲穿与相对无语诉说的是一种心的熬煎,经过熬煎的人才知道情的可贵,爱的难得。
老谭从中央厨房店出来,看看时间够用,又去了金桥店。
金桥店刚开业不久,正是新店仨月旺的时候,天天爆满翻台。
刚进店,李艳景便告知古毅在包房和朋友喝酒呢,问老谭去不去打招呼。老谭问一起喝酒的都谁?李艳景说是苏州来的朋友,周晓梅也在。
既然是远道朋友,老谭想应该去打声招呼,也是给古毅壮壮脸。
可能是李艳景疏忽了,没说商会会长孙于聪也在,等老谭进包房见到的时候倒有些惊讶。
“会长啥时候回来的?”老谭上前跟孙于聪热情的握手,亲切的问。
“下午下的飞机。”孙于聪也很热情,松开老谭的手后把从苏州来的三男两女做了介绍。
老谭一一握手问候,周晓梅给老谭准备了餐具,并倒满了酒。
“不知者不怪,不知道五位朋友远道而来,抱歉。”老谭说着端起酒杯,接着道:“敬大家一杯,希望见谅。”
众人先后说谭总客气了,一同把酒干了。
在这里说一下孙于聪孙老大,自从股票失利后又重视起了古玩,经过一年的折腾把股票上赔的钱赚了回来。这回听了古毅的建议,在苏州的拙政园东门买下一趟门市,留下两间开了古玩店,其余的租了出去吃房租,开始稳扎稳打。
当初见老谭的时候没把老谭瞧在眼上,认为一个开小饭店的能有啥出息,何况还是个厨子。只是没想到几年时间老谭把饭店开到如此程度,倒有些刮目相看。
这回从苏州回来,同来的几位朋友都是生意上的客户,现在是草原最美的季节,准备领着去草原玩玩。下了飞机叫古毅安排晚上的饭店,古毅便领到这里来了。
孙于聪单独和老谭喝了杯酒,放下杯子说:“谭老弟,你这饺子馆开得不错呀。”
“还行。”老谭客气的回道。
“你家这形式拿到南方去也行,南方人爱吃咱们北方饺子。”孙于聪说。
“嗯,黄河一线行,等到长江一线够呛。”老谭实事求是的说。
苏州来的以为女士说:“谭总,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饺子,你家要是在苏州开店肯定生意红火,苏州还没有像样的饺子馆呢。”
其他几个人也相跟着说是。
“谢谢夸奖,等在呼市稳定了就往南方发展。”老谭微笑着说。
“行,饺子是咱们东北特色,老百姓美食,应该发扬光大。”孙于聪说。
古毅挨着孙于聪坐着,见老大对老谭的饺子馆表示认可,相机道:“老大,你说我做谭老弟家饺子馆的苏州总代理咋样?”
“你?”孙于聪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古毅,不相信的问:“你还能做生意?”
“咋不能?你不知道,和他合作只出钱就行,其余的啥也不用管,人家全包。”古毅说。
孙于聪转向老谭,问:“咋个包法?”
老谭看孙于聪的表情很认真,便把合作方式简单的说了一遍。孙于聪听后合计了一会儿,又问了老谭几个问题,老谭一一作答。
“这个方式做得,谭总,你要是到苏州发展一定找我,我跟你合作。”刚才的那个女士没等孙于聪说话先开了口,看样是相中了阿巧饺子馆。
孙于聪笑了,说:“乔总,没你这样的。”
姓乔的女士优雅的一笑,说:“孙哥,饭店是小生意,你不可能做的。”
“哈哈------”孙于聪爽朗一笑,说道:“我那有现成的房子,租别人是租,租自己兄弟更好。乔总,别忘了,我这古老弟可是苏州总代理,你要是干得先和他打好关系,是不谭老弟?”
孙于聪把老谭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