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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话音落下,一高大男子推门而入,流里流气,赤眉白目,不似好惹之人。
陈芷兰迅速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上前几步拦住男人硬闯的动作。
“于树风!这里是私宅,还请你立刻出去!”
陈芷兰脸色语气,可谓相当强硬与不屑。
于树风双手环胸,流气大笑,上下打量上襦下裙腰间系带的陈芷兰,吹口哨挑逗:“嫂夫人说得哪里的话?我与元岳兄自幼相识,如今他走了,只留下你们孤儿寡母,我自当该担起责任。虽说我家中有妻儿,但唯恐嫂夫人日后生活艰难,想着纳了嫂夫人回家,也是善事一件,不知嫂夫人意下如何?”
陈芷兰气得胸脯起伏如山海滔滔,脸色黑如无阳林下的黑土,黑沉沉吓人。
“你这泼皮无赖若是再敢放肆,我便告到县令面前!让他看看你这买来的亭长品性多么恶劣!简直是抹黑平阳名声!”
于树风不惧陈芷兰的话,但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毕竟,没人喜欢被威胁。
他一边调戏陈芷兰,一边将目光放到了被大哥元承书抱在怀里的绥绥身上:“嫂夫人模样好,身段好,这生的闺女也极好,我瞧着能嫁进世家大族当夫人呢!”
于树风眼中的觊觎溢出,垂涎的目光落在绥绥身上,绥绥才四岁,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往后长大了,卖个好价钱,他可就发大财了!
陈芷兰抓起扫帚,指着于树风,如护犊子的母狮子般:“道歉!否则老娘我今夜拎着菜刀剁你全家!别以为老娘男人躺在床上动不了,你就能欺负老娘!老娘当年从幽州逃荒过来,一路上弄死觊觎老娘的男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算什么东西?”
于树风是典型的泼皮无赖,堪比癞蛤蟆爬白豆腐,干挺挺的恶心人。
“嫂夫人别气啊,玩笑之言罢了。咱们商量一下元岳兄的丧事如何?”
陈芷兰虎着脸不退让:“道歉!”
于树风黏腻的目光直勾勾盯向绥绥,笑嘻嘻:“行,刚才是我出言不逊,我的错!”
于树风嬉皮笑脸道歉,但心底却是另一种想法。
绥绥窝在大哥元承书怀里,迎着于树风恶心的眼神,下意识往身后缩去,举着手指头往嘴边递,刚嗦一口,便被大哥拉下。
“绥绥,又忘了是不是?”
绥绥仰头,乖巧又讨好蹭蹭大哥的胸口:“绥绥下次不会吃手手啦~绥绥乖乖~”
元承书满意点头,将身子偏移,挡住于树风莫名其妙又如蛇液般恶心的眼神。
“大哥,你抱绥绥累不累?让我抱会儿吧!”
说话的是二哥元砚书。
“还有我,我也可以!”
这次是三哥元墨书。
元宗岳与陈芷兰是少年夫妻,陈芷兰十六岁,元宗岳二十岁时,二人成了亲,当年便有了大儿子元承书,两年后又有了双生子元砚书与元墨书。
老大元承书如今十岁,性子却格外稳重,老二老三虽然模样相同,但性子天差地别。
老二活泼爱笑,但坑人没商量;老三绷着一张脸,一身怪力,却害怕老大的威严,也经常被老二坑。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极其宠爱绥绥这个小妹。
【绥绥!你是要成为恶毒女配的!怎么可以乖!快打你大哥一拳!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元承书稚嫩的眉眼危险又乖戾,垂眸扫过绥绥周身,像要弄死说话的系统一般。
元砚书笑容越发灿烂,伸手与绥绥的手交握,扼住她,防止她真的给大哥一巴掌,毕竟他家绥绥年幼无知,容易被挑拨。
元墨书捏拳,虎着脸站在一旁,想要吓退怂恿他们家绥绥变恶毒的系统。
绥绥乖巧窝在元承书怀里,小脸轻蹭元承书的下巴,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大哥~绥绥不好欺负嗷~对不对?”
“大哥有欺负过绥绥?”元承书反问。
绥绥仔细想想,坚定摇头:“没有~”
【本系统是要让你打你大哥啊!不是让你求证你好不好欺负!】
绥绥才不搭理系统,大哥知道她不好欺负,她为什么还要给大哥一拳?
系统笨笨的!
绥绥趴上元承书肩头,看到屋门处的于树风,龇牙咧嘴,小表情像是生了气的小狗崽子,又奶又凶。
“不许欺负阿娘!”
绥绥小身子往外蹦跶,想奔过去保护阿娘。
奈何元墨书抱住绥绥,根本不让她下去。
绥绥小脸红彤彤,握着粉嫩的小拳头,使劲儿挥舞。
理直气壮的小奶音嘹亮,像是要掀翻屋顶。
“大哥,那个丑哒哒坑坑洼洼蛤蟆精在欺负阿娘!打!绥绥打!”
元承书启唇,系统却先声夺人。
【绥绥做得对!打!咱们恶毒女配就是一句话!自己爽就对了!想打就打!管他是谁!】
元承书:“……”
唤作系统的孽物到底在哪里?
到底为何让他家绥绥做所谓的‘恶毒女配’?
恶毒他理解,女配又是何意?
女配?女子?做配?
难不成是要将绥绥培养成恶毒之人,衬托他人良善?
元承书想得多,一个不留神,绥绥从他臂弯中挣脱出来,迈着小步子,铿锵有力地朝于树风撞过去。
还没有撞到于树风,绥绥就被一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女孩子推倒在地。
绥绥坐在地上,仰头望向来人——于花枝,于树风六岁的女儿,模样周正,却瘦巴巴的,活像是吃不起饭。
“元绥绥,你阿爹死了就死了,你为什么要打我阿爹?难不成你也想让我失去阿爹?你怎么这么恶毒!”于花枝开口就是指责。
绥绥一脸懵懂:“绥绥……恶毒?”
恶毒这么简单吗?
打坏人!就是恶毒!
绥绥会啦!
【……你会个屁啊!早知道不随便绑定了,你对面这个小丫头才应该是本系统的宿主啊!瞧这倒打一耙使的!多么娴熟!现在好了,我和你订了十年契约!想跑都跑不了!】
系统追悔莫及,懊恼自己莽撞,如果再晚绑定一些时间,就能绑定一个恶毒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的宿主!
陈芷兰见绥绥被推倒在地,赶紧低身扶起绥绥,轻拍她袴上的尘迹。
她边拍边轻哄:“绥绥疼不疼?阿娘给绥绥热兔子羹吃,好不好?”
绥绥粉嘟嘟的小嘴嚅动,乖乖甜甜:“好~阿娘多做!阿爹睡醒一起吃!大哥二哥三哥还有阿娘~一起吃好多好多~一锅锅~”
“你阿爹不会醒了!”于花枝站在于树风身边,和他爹如出一辙的眼睛,轻蔑鄙视元家一众,“小傻子,你阿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