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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绥踩了一脚,收回小脚时,一个没站稳,趴在了元宗岳身上。
绥绥蛄蛹两下,黝黑的葡萄眼瞪如玉盘,圆润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陈芷兰忙抱起她,轻拍轻哄。
“绥绥乖,是不是阿爹身上太硬,硌到阿娘的宝贝绥绥了?不疼不疼,打阿爹!让他硌到绥绥!他坏!”
陈芷兰赶紧哄自家可爱乖巧的闺女,边哄边拍昏迷的元宗岳。
元承书:“……”
辛苦阿爹了。
绥绥抱住陈芷兰的胳膊,小脑袋摇来摇去,大眼睛乱瞟,瞧着很是心虚,嗓音娇娇软软:“是绥绥砸阿爹,绥绥坏!阿娘不打阿爹!”
陈芷兰心都化了,一口亲在绥绥粉嘟嘟的脸蛋上。
“阿娘的绥绥怎么这么乖?绥绥才不坏,绥绥是全天下最乖最好的孩子!是阿娘阿爹的心肝!”
绥绥小脸红扑扑,亮晶晶的大眼睛弯成玉钩:“还有哥哥们~哥哥们是大心肝~”
元承书唇角扯一抹弧度,向来紧绷的稚嫩脸庞,在蜡烛灯火下圣洁璀璨。
“阿娘!阿娘!”
元砚书脸色沛红,努力压着语气里高昂的激动,冲进屋子。
他压低声音:“米缸里有十一条牛肉!”
几人对视一眼,陈芷兰双手合十,朝着门外方向一拜。
“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
绥绥坐在床边,晃悠着小脚丫,小表情明媚如骄傲的小孔雀。
【你们……明明是本系统的功劳!】
【绥绥,你们一家子真是单纯的令本系统心梗!】
元家众人:孽物系统也单纯的令人心梗。
陈芷兰吩咐老二老三拿两条肉炖了,剩下的放到缸里腌上,留着慢慢吃。
约莫半个时辰,肉汤炖好,肉也盛到了碗里。
“阿娘,儿子来照顾绥绥,您先喂阿爹用些肉汤。”
元承书抱过绥绥,将她放到桌案前,坐在席子上,将一个小碗放到她面前。
绥绥用筷子尚不熟练,一直是用勺子吃饭,只是勺子吃肉,到底是不方便。
元承书便夹着肉,往她嘴里喂:“绥绥,明日练习如何用筷,好不好?”
绥绥腮帮子鼓鼓,嚼着香喷喷的牛肉,小脑袋摇晃摇晃地点,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鹅,着实有意思。
吃着吃着,绥绥不老实起来。
她撅着小屁股爬起来,奔到床边,眼巴巴瞅着陈芷兰喂元宗岳。
好不容易嚼完嘴里的牛肉,绥绥指着元宗岳,娇声娇气:“阿娘,阿爹懒,睡觉也要喂饭饭!绥绥乖!比阿爹乖!”
“阿娘的绥绥最乖了,明个儿阿娘给你做山楂甜水吃,好不好?”
“好~”
糖是稀罕的玩意儿,产量低,售价高,普通百姓一年也吃不到几次。
若不是元宗岳在上京任过职,回来时带了些石蜜与蜂蜜,按照元家如今的境况,绝对买不起也吃不起。
用过饭,元承书三兄弟将碗筷收拾好,回去抱绥绥回屋睡觉。
奈何——
“绥绥要陪阿爹和阿娘~”绥绥抱着元宗岳的大手,又乖又黏糊,“绥绥不要自己睡~”
自从绥绥会说话,偶然撞见元宗岳和陈芷兰夜里做事,还爬过去问东问西后,夫妻俩就开始锻炼绥绥一个睡。
不过大多时候,俩人舍不得,通常将绥绥哄睡着后,才安心回房间。
这次情况不同,陈芷兰不可能让绥绥守在这里:“绥绥,今晚你跟大哥一起睡,好不好?让大哥给你讲故事?”
“不要~”
陈芷兰:“……”
元承书手落在绥绥肩头,将她小身子掰过来,面对自己:“元清绥,到底要不要?”
被长辈叫全名的恐惧,深深刻在每一个孩子的骨子里。
饶是绥绥这般年纪,也是如此。
她小身子一抖,很不争气地咧嘴,冲元承书讨好似的笑笑,又乖又娇,往元承书怀里爬,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
“绥绥困困,大哥抱~”
元承书托住绥绥的小屁股,将软乎乎的小团子往怀里捧了捧,抱着出了屋子。
元家风波暂歇。
陈芷兰看着寂静的房屋,红了眼,白日强装的坚强化作柔软,她用洗净的布帕给元宗岳擦脸。
“夫君,你醒醒好不好,这个家不能没有你……绥绥还小,你不能让她失去阿爹……”
于家。
于树风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捂着头,一瘸一拐回到家,姿势实在是搞笑。
他推开门大吼:“于花枝!你给老子滚出来!”
于张氏正在院里烧火做饭,见于树风一回家就怒气冲冲喊于花枝,幸灾乐祸回过身,冲屋里喊:“花枝!你阿爹喊你呢!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于张氏喊完,忙去扶于树风,殷勤笑问:“花枝这死丫头犯什么混事了?”
“这死丫头片子见她老子被揍,不说救一下,反而跑得比兔子还快!”于树风龇牙咧嘴,见于张氏一张胖脸离自己过近,嫌弃地推开,“离老子远点。”
于张氏脸唰地难看起来。
正巧,于花枝跑了出来。
于张氏冷冷睨向于花枝:“你看你做的什么混事!竟然让你阿爹被打了,你不孝!今晚没你的饭了!”
于花枝不耐烦,仰着头,同样对于张氏不屑,语气轻蔑:“你做的兔肉是我带回来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吃饭?还有,说过多少次,叫我枝枝!”
于花枝自从听到元家人叫绥绥,还那么疼绥绥,越发厌烦自己被叫花枝。
她总是纠正——叫她枝枝。
仿佛,叫她枝枝后,她就能像绥绥一样。
说完,于花枝不熟练地抱于树风胳膊,撒娇:“阿爹,我可是把元家的兔肉拿回家了,我不能吃饭吗?”
于树风根本不关心于花枝吃不吃饭,但是一打量于花枝皮包骨的小身板,再看她瘦巴巴的小脸,顿时给她撑腰。
“你当然能吃!阿爹说你能吃你就能吃!你阿娘才不应该吃,她都胖成猪了,她那份给你吃!”
他可指望着日后把于花枝卖个好价钱,哪能不给她吃饭?
于树风虎着脸,教训一脸不痛快的于张氏:“于张氏,我平日忙于公务,不常在家,若是以后你再不给枝枝吃饱饭,我就休了你!”
于张氏不敢造次,休妻二字足以拿捏她。
她本就长得不漂亮,脸上有麻子,身段还壮硕,要不是娘家有钱,根本嫁不出去。
于张氏恶狠狠瞪一眼于花枝,暗骂她小贱蹄子。
于花枝也回瞪于张氏,明晃晃嘲讽她的丑模样。
于花枝抬脖子,向于树风道:“阿爹,我方才喊了二爷和五爷,等吃完饭他们就过来,一定会替阿爹报仇!”
于树风畅快一笑,脸色狰狞:“元家破败成那样,还敢给老子找不痛快,老子绝对轻饶不了他们!”
“三叔三婶,我阿爹让我送颗白菜过来。”
于家老大的闺女于花婷抱着一颗白菜进门。
于花枝阴阳怪气:“听说大伯给大堂姐订了亲,对方是医馆的打杂学徒?一个月能挣一两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