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璃立刻打开照明,竟一眼看到祁慕尘的左脚腕处渗出刺目的鲜血。
他受伤了。
而且看起来伤势不轻。
祁慕尘低眸看了眼脚踝上渗血的伤口,尽管不适,可还是忍痛回到苏晚璃的跟前。
“阿璃,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举行婚礼,我现在必须要带你离开这里。”
苏晚璃的目光在祁慕尘受伤的脚踝处停留了片刻,随之抬起坚韧不屈的眸子。
“我是不会走的。”她依然这般坚决,“祁慕尘,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现在给你离开的机会,你最好别自投罗网,听明白了吗?”
她眼神定定的对视着祁慕尘愈加落寞受伤的深眸,“马上给我滚。”
祁慕尘凝视着苏晚璃坚定的双眼,忽地扯开唇线微微一笑,“好,我马上就滚。”
“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门外突然传来佣人疑惑的声音。
“刚才我没有看错,真的有什么人偷溜进来了。”
“居然会有那么大胆的小偷,敢到顾家来偷东西!”
伴着话音,门外有两三道脚步声越靠越近。
没一会儿,房门忽然就打开了。
站在床边的苏晚璃,一脸受惊的抬眸。
那两个女佣见苏晚璃醒了,还被她们给吓了一跳,急忙道歉。
“不好意思慕小姐,我们听到房间里有声音,但你又在昏迷中,还以为有什么人偷溜进了你的房间。”
女佣说着目光在房间里游离了一遍。
“抱歉慕小姐,打扰你了,你醒了真好,谦少爷担心了你一晚上呢。”
苏晚璃闻言轻轻点头,“谢谢关心,我也是刚醒。”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谦少爷你已经醒了。”
“不用。”苏晚璃急忙阻止,“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女佣也觉得有点道理,便又道了声歉,随之关上门走了。
苏晚璃走到门边,将房门带上锁,跟着将屋内的照明关闭后,转身走向阳台。
可走了两步,她又想起什么,在黑暗的房间里摸索了一会,这才来到阳台。
今晚的月光虽然不是那么明亮,但足以令祁慕尘看清楚苏晚璃带了什么过来。
是一个小医药箱。
苏晚璃蹲下身,将药箱放下后,很迅速的从里面取出了酒精棉花和用来包扎的纱布。
祁慕尘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无言的看着苏晚璃帮自己处理伤口。
而他隐隐约约看到,苏晚璃在看到他伤势的时候,两道绒眉深深的紧锁起。
今天下午,他从阳台跳下去的时候,的确算是顺利,但是左脚踝不小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割出了一道血痕。
他当时也只是疼了一下,回去后才发现伤口有点深。
刚才被苏晚璃大力甩开的时候,他扭到了脚,这才会使简易包扎过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
酒精棉花碰到伤口的时候,有尖锐的痛楚瞬间蔓延开来。
祁慕尘皱了一下眉峰,他也观察到苏晚璃跟着他蹙了一下眉头。
而苏晚璃的这一反应,就宛若是治愈伤口的良药,祁慕尘突然觉得再疼也是值得的。
他很自然的抬起手,温凉的指腹落在苏晚璃的脸颊上。
苏晚璃顿了一下,没有反抗,只是动作更快的将纱布包扎好,然后将医药箱收拾好。
“你跟我来。”
她说着站起身,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下,很准确的找到了房门的位置。
祁慕尘明白了苏晚璃的意思,她这是要带他离开这里。
即便苏晚此刻的神情很冷清淡漠,可祁慕尘已经并不这么认为。
苏晚璃绕开那些还没睡的女佣可能经过的地方,将祁慕尘带到后门。
“马上走。”她的态度还是这般冷漠决断。
祁慕尘这回是很听话的点头,“好,我马上走,但是阿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苏晚璃闻言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祁慕尘。
祁慕尘唇侧的笑意更深几分,“阿璃,等我。”
说完这最后四个字,祁慕尘终于是果断的离开了顾家范围内。
苏晚璃抬眸望着祁慕尘离开的方向,眼底里隐隐闪过一丝流光。
在原地站在了好一会儿,苏晚璃这才准备回房。
可她刚一转身,就感觉好像哪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她停下脚步,在原地思忖了有几秒,跟着缓缓抬起美眸。
皎洁的月光底下,她清亮的眸子一下撞上顾承谦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瞳。
他就站在二楼客厅的阳台处,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袍,右手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曳高脚杯中暗红色的液体。
他看着苏晚璃,微微勾起唇角,扬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苏晚璃望着这双眼睛,和顾承谦对视了有几秒,跟着迈开脚步。
她来到二楼客厅,看到顾承谦站在原处,那高大俊挺的背影笼罩在月光之下,散发着一种神秘幽暗的光芒。
苏晚璃靠近过去,正要开口,顾承谦转过身来。
“什么时候醒的?”他问,看似关切。
苏晚璃微微浅笑,“就刚刚不久前才醒,让你担心了。”
顾承谦抿了口红酒,唇角微勾的弧度不知怎么多了几分邪气。
“担心你是应该的。”他说着走到苏晚璃面前,抬起手掌轻轻放在了苏晚璃的肩膀上轻轻轻轻拍了拍,“现在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苏晚璃抬起手扶了扶额,秀眉轻轻蹙了蹙,“还有一点晕晕的。”
“是吗?”顾承谦疑惑似的皱眉,“那怎么会突然晕倒?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那会儿特别头晕,跟着就一下失去意识了。”
“原来是这样。”顾承谦淡淡笑着,却仿佛似信非信的模样,“怎么一起来就跑去楼下吹风,现在已经入冬了,不觉得冷吗?”
“昏睡了那么久,我觉得有点闷,所以才会想去透透气。”苏晚璃微笑着解释,跟着又问,“承谦,你怎么那么晚还站在这里喝酒吹风?”
顾承谦笑着,又喝了口红酒,跟着才悠悠启唇,“我是在欣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非但有超常的忍耐力,毅力,还有非同一般的演技。”
“……”
“慕千璃,你的催眠其实已经解开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