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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裴鹤安回到湘园时,便看见江书婠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
“怎么了?”裴鹤安看着江书婠来回走动的身影,疑声开口。
江书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近胃口有些不错,所以......”
说到这里,她低声道:“去年秋日的衣裳很多了紧了,所以妾身想着减减肉。”
裴鹤安看着她比一开始稍微圆嫩些的下巴,皱了皱眉:“全部新制些衣裳不就好了。”
“女子太过瘦弱也不好看。”
说完,他又看向江书婠:“王府里缺你吃穿了?”
江书婠脸上一懵,随后忙摆手:“没有没有。”
“明日派人上来量尺寸,全部重做。”说完牵起她的左手,将人拉进屋子。
“晚上风凉,也不怕受寒。”
江书婠的心底有一抹说不出的暖意。
从小,她的身材饮食都是收到严苛把控的......
“明日要去上香?”裴鹤安一边将自己的披风放在一旁的屏风上,一边开口。
江书婠点点头:“是。”
“妾身想求个平安符。”
裴鹤安点点头,随后坐在罗汉榻上,看着她整理床榻:“明日可要在寺院用斋饭?”
“是打算要在那里用了斋饭再回来的。”
“宁福寺向来香火旺盛,再加上来回路程不算近,应该是在中午赶不回来。”江书婠想了想,开口回应。
裴鹤安点点头:“那明日我下朝后去接你。”
“一同用了斋饭再回来。”
他的话让江书婠眼底一亮,但还是问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裴鹤安摇摇头:“不麻烦。”
江书婠抿唇轻笑,没再说话。
等洗漱好后,裴鹤安靠在罗汉榻上看书,江书婠则是在书桌前将账目核对一遍。
自从将她嫁妆里的铺子换了管事后,那些铺子每月的盈利数不胜数。
手指拨弄着算盘,嘴角的弧度难以压制。
还是银子让人心里踏实啊。
裴鹤安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见她一双纤细的手在算盘上不断的拨动,嘴角不断的勾着,连眼睛都在发光。
这般财迷的模样,让裴鹤安觉得好笑。
江书婠沉浸在账目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裴鹤安的目光。
所以当她收到一箱箱的金银后,一脸的惊慌,心中一来不解裴鹤安的意思,二来怀疑是不是他拿了什么赃款,要藏在自己这里。
随着裴鹤安将书合上的瞬间,江书婠也算完了最后一笔账。
“王爷要安寝了吗?”
裴鹤安点点头,起身站在衣柜前翻找了一会儿,随后后退一步,明显在想什么。
“王爷在找什么?妾身帮您。”身后传来江书婠的声音。
裴鹤安抿了抿唇:“不必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衣柜,随后躺在床榻上。
他记得刚才隐约看见江书婠就是将给自己做的那身衣裳放衣柜的,怎么瞧不见了?
她难道不打算拿出来让自己试一试大小吗?
江书婠看了一眼衣柜,实在没明白他在找什么,于是抬手将床幔放下,躺在了自己的被窝。
月亮逐渐藏在云后,屋子里最后的意思月色也消失了。
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裴鹤安有些睡不着。
此时的江书婠正将头埋在被子里,靠近自己的方向。
裴鹤安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移开,只觉得十分燥热。
他深呼一口气,起身离开床榻。
暗卫在看见走出屋子的裴鹤安,却一直没有收到他的指使后,互相面面相觑。
只穿着一身重要的裴鹤安走到院子处的石椅上坐下,似乎丝毫都感受不到夜间的寒意一般。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在面前的石桌上,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屋门。
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裴鹤安眸色一沉,瞧着石桌的手指一顿。
一阵甜腻刺鼻的香气袭来,随即便是一阵甜腻的声音传来:“王爷~”
女子掐着嗓子,故作娇弱。
裴鹤安转头看去,只见她头发轻散,穿着一身夏日的薄衫,香肩半露,好似感受不到这外面的凉意一般。
在看见裴鹤安看自己后,脸上的媚意更盛。
只是她不等靠近裴鹤安,便被其一脚踹开两米。
她的痛呼声还未发出,便被人捂住嘴巴。
是急忙从刚种好的山茶树上下来的暗卫。
他抬手便将那女子的下巴卸下来,随后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这就去领罚!”
裴鹤安扫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女子,随后起身朝着屋子走去:“处理干净了。”
那女子是湘园的一个二等丫鬟。
今日这事,裴鹤安并不想被江书婠知道。
暗卫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眼底毫无情绪。
*
第二日一早,江书婠便醒来了。
昨天一夜无眠,此时浑身都好似轻松不少。
在看见还未离开的裴鹤安后,她笑着迎了上去:“王爷可用过膳了?”
裴鹤安对上她清澈的眼神,扣着扣子的手一顿:“还未。”
江书婠拿过一旁的腰带为他系起来。
裴鹤安垂眸看着她的发顶还有她轻动的长睫:“今日等我去接你。”
“好。”
等裴鹤安离开后,江书婠转身才发现自己屋里有一个面生的丫鬟。
“秦嬷嬷,这是?”
秦嬷嬷忙走过来,指着面生的丫鬟道:“回王妃,这是春念。”
“昨夜听兰急症,奴婢派人将她送出去医治了,不过她那病怕是不太好,恐给王妃带了晦气,便让春念替上了。”
江书婠看了一眼春念,看起来是一副恭顺的模样。
“嗯,嬷嬷办事我放心。”
郑嬷嬷此时走进来,面上含笑:“王妃,都准备好了。”
“走吧。”
当她路过那颗山茶树时,仔细看了看,微微皱眉:“这树,怎么看着有点蔫了?”
秦嬷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奴婢派人精心养着,只是好似季节不对,这树有些难活。”
江书婠遗憾的看着那棵树:“先让人好生打理,若真是不能活......那也没办法了。”
“王妃放心,明年开春奴婢好好为您种一株。”
听着秦嬷嬷的话,江书婠只是笑笑:“算了。”
她总是要离开的。
秦嬷嬷最后看了一眼那颗山茶树,眼底闪过心虚之色。
王爷身边的暗卫整日蹲在上面,本就刚刚移植的树,哪里能经得住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