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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就滚蛋！”
主管的经典语录出现，但宋平没惯着他，强硬的回击道：“不干就不干，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破主管而已，这厂子还真当成是你的了！”
很快，两人不欢而散，宋平直接回了宿舍收拾行李，主管则是再次走进窑里，脸色铁青地拍着手：“先停，别干了。”
众人转过身，看向他。
“我再次重申，你们想干就好好干，不想干可以走，别一天到晚的让我骂你们。”
“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都是来赚钱的，为了谁？难道为了我吗？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家人！”
“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想挣钱还不想吃苦，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想想你们的妻子、孩子，他们正在千里之外等着你们赚够钱回家，你们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来，告诉我，你们谁不想赚钱回家，现在就可以说，我马上给你们工资走人！”
他愤怒地说着，目光扫过众人，四名玩家和老员工们集体保持沉默，谁也不敢在这时触碰他的怒火。
“好，都想继续干是吧？那你们就给我好好干，少抱怨这那的，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三次！”
说完，主管的怒气总算是消了些，面色不善地离开了窑。
众人长舒一口气，继续干活，但由于少了一个人，众人自然是更累了。
没过多久，一名玩家的身体就开始摇晃，脸上除了汗水，还带着说不出的痛苦。
另外一名玩家见状，连忙扶着他，生怕他因又热又累晕过去。
他咬咬牙，强行站定：“没事，我还能坚持住。”
“这狗日的主管，少了人还不再安排一个，真是不把我们当人。”
两人是一个宿舍的，看起来关系还行，扶人的玩家骂了句，随后看了眼站着没事干的温九，眼中闪过一丝特别的神色。
看我干嘛？
温九毫不示弱，立刻反看回去。
虽然他知道这很正常，对方是在觉得他的活太轻了，但他可是花了钱的，花了钱还得跟你们干一样的活，那钱不是白花了么。
一个中午在酷热中悄然度过，出了窑，温九立刻叫住了柳别：“跟我来。”
柳别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不是去食堂吗？”
“先回宿舍。”
相同的事发生了第二遍，温九自是担心宋平。
当然，其实也说不上担心，他主要是想知道宋平会不会跟牛常一样，为了报复去找主管麻烦。
由于已经死了两人，加上众玩家身上出现的异常，有些话温九直接说出来了：“你发现没有，我们好像都中邪了。”
“嗯，确实是。”
“这个瓦厂很古怪，我们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毕竟是死了人，所以我不希望咱们跟牛常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话敞开了说确实方便，柳别本就不是那种善于藏心事的人，这两天真把他憋坏了：“同意。甄兄，你安排吧，后面我都听你的。”
温九点点头，给他发去短信：“你晚上去偷鸡了？”
“忘了。”
“那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愤怒吗？”
“很好啊，不愤怒。”
是么。
温九狐疑地收起手机，柳别接着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两排大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昨晚明明跟柳别遭遇了类似的事，结果表现的却跟没事人似的，让温九也搞不清他现在的状态了。
两人回到宿舍，果然没看到宋平。
他不会是去找主管报复了吧？
温九觉得很有可能，于是给宋平发短信，跟他预料的一样，后者没有回复。
柳别问：“我们还去找他吗？”
“不了。”温九摇摇头，把宿舍门给锁上：“我们吃饭去……哦对了，你现在饿吗？”
“饿。”柳别摸摸干瘪的肚子，笑道：“早上我就没吃，中午再不吃的话，那怎么行。”
随后，两人来到食堂，温九端着盘子去打饭，回来后发现柳别的脸色不对，阴沉着脸坐在那，跟来时的神采奕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不是很饿吗？”
柳别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温九盘子里的饭菜，突然满脸嫌弃。
“你吃吧，我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柳别站起来后，声音变得格外大：“这是人能吃的东西吗？简直就是一坨垃圾！”
话音落下，不远处窗口力的打菜员也抬起头，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了过来。
不好！
眼见他忽然变得跟牛常宋平一样，温九心中一紧，赶忙起身拉着他走出食堂。
“别碰我，我有说错？”
柳别挣扎着，极力抗拒，但此时的温九力气大的惊人，他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生生被后者拽到了外面。
出来后，柳别阴沉的脸也瞬间褪去，转变成了迷茫：“甄兄，你拉我干什么？”
刚问完，他也很快看到了温九的眼神，冷冰、麻木，自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强烈的肃杀气息，彷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使用碎片了？
柳别一惊，正要解释，温九已经退出了‘杀手身份’。
“我明白了。”他自言自语，脸上久违的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柳别在窑里很正常，因为真正让他发怒的地点其实在食堂。
柳别自是不解：“甄兄，你明白什么了？”
温九没有发短信，而是直接说出来了：“在我们身上出现的那些奇怪症状，分别对应着厂内不同的人。”
柳别愣住，自己琢磨了片段，终于领悟：“你是说……”
“没错。”温九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些症状其实并不会导致我们死亡，它最主要的目的，是激起我们心中的怒火，或者说是怨气。有人对上面的领导不满，有人对环境不满，也有人对食物不满，当我们遇到对应的人时，心中的怨气便再也控制不住，全部爆发出来。”
“而爆发之后的代价也显而易见了，那就是死亡。”
“我知道，不管是你也好，牛常他们也罢，我们这批新员工，都不是普通的人，可即使是我们，也无法抵抗他们的力量。”
正说着，两人的手机一同响了。
信息来自群里的某位男玩家，他的内容也很少，只有四个字。
“群主死了。”
温九并不意外，接着收起手机，对着柳别格外叮嘱道：“记住，想要活下去，就不要升起挑战他们的心，因为在这座工厂里……他们都是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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