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格外寂静

穿过幽深的巷口，后街的另一端弥漫着神秘的烧烤摊烟雾，其中夹杂着一丝未被察觉的灵力波动。艾晨和喻然走过时，瞥见一只被遗弃的灵泉瓶，瓶中仅剩的灵液已洒落一地，而那两个醉酒的修炼者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摊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

艾晨故作镇定，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口道：“掌柜的，来两串灵兽腰子，多加些灵椒！再来杯灵柠汁。”

摊主是个烧烤大师，身旁忙碌的妻子显然负责记账。见有客人，两人立刻忙碌起来。

“好嘞，马上就好。”摊主回应。

喻然平日里少食此物，今日听闻灵兽腰子配灵柠汁，不禁感到惊奇。艾晨见状，用筷子轻轻触碰他的手，安慰道：“尝过就知道有多美味了。”

腰子端上桌，艾晨却不断往喻然碗里夹。“你体质虚弱，多吃点！”他信誓旦旦地说。

喻然接过满是灵酱和灵柠汁的烤串，闻之有种奇异的韵味。腰子乃灵兽肾脏，内脏类食物，喻然向来避之不及。然而，他试着品尝，发现混合了灵柠汁的酱料竟不显油腻，于是忍不住多吃了几口。艾晨询问，他抬头微笑，却没有回答。

“哎，喻然。”

“嗯？”

“你会回去的吧？”艾晨突然问道，没有提及回去的具体地方。

喻然依旧点头，平静而坚定：“对，我会回去。”

“你都这么高阶了！”艾晨用沾着灵油的竹签戳着喻然，“但你还是会回去。”

“因为那是我的归宿。”喻然回答，“我要去拿冠军，这些年，我们奇迹世代欠下的荣誉不少。”他眨了眨眼。

“那你练个咕咕吧。”艾晨兴致勃勃，“练个咕咕，让魔神世界中最弱的职业登上世界舞台。”

喻然笑了：“我给你讲个故事。”

“讲。”

“其实，奇迹世代最初有六个人。”

“哎哟，那第六个人是不是很低调，像会隐身一样？”

“不是。”

“为什么？”

“因为在WOD1之前，他选择了平衡德，然后在比赛开始前消失了。”

真是个令人唏嘘的故事。艾晨忍不住笑了。

这个喻然，竟然会讲冷笑话了。

次日清晨，喻然被敲门声唤醒，迷糊中看了眼床头的灵能手机，发现已近九点。他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些头疼，很久没出现生物钟紊乱的情况了。应声后，他裹着睡衣下床。

窗外已有寒意，街上行人纷纷换上冬装。他从衣柜中找出羽绒服穿上。门外的敲门声依旧，他隔着门板喊道：“来了来了。”

回应他的是平时少有交谈的炊事阿姨：“喻然，有人找你。”

喻然在工作室住了两年多，连父母都不曾上门，此刻有人来找，他感到有些奇怪。洗漱穿戴完毕，喻然裹着厚重的冬装下楼。

一楼客厅，一个裹得像个毛绒球的人蜷缩在沙发一角。听到动静，那人连忙起身回头，略带责备地看着喻然：“你干嘛呢，还要化妆？这么久。”

喻然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粥粥把自己裹得像个球，看不出男女的服装，厚厚的围巾、层层叠叠的帽子和大口罩，显得十分滑稽。

“我提前完成了这个月的直播，这几天请假来找你们玩。”粥粥解释，“哎，带我去你房间看看。”

喻然应声，刚醒的脑袋还有些混乱。房间凌乱，艾晨的头盔扔在一旁，两台连接游戏的灵能电脑并排放置，衣物堆在椅背上，虽不乱，但也谈不上整洁。

已是十二月，窗户微开，冷风悄然入室。

“以前修炼时，最讨厌的就是冬天。”粥粥望向窗外的后街，小区与后街间的老树半枯不枯，树叶上挂着露水，再冷些，恐怕就会结霜。

“嗯，确实。”喻然应声，打开灵能笔记本。粥粥将行李包扔到角落，坐在椅子上开始脱衣服。

“冬天太冷，操作不便，戴手套又按不出技能，真麻烦。”她在桌下找出热水袋，如获至宝般插上电源，一会儿就鼓胀起来。她捧在手中取暖，然后吐槽：“喻然，你好娘，热水袋居然是HelloKitty的。”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不太合适吧？喻然翻了个白眼，解释道：“这是艾晨的。”

“对了。”他想起什么，俯身在包里翻找，拿出一个略显陈旧的全息影像头盔。“这是什么？”喻然好奇。

“小贼研发的2.0系统。”粥粥说，“你试试。”

喻然接过，这个头盔与市面上的不同，部分电子元件似乎被刘子威拆卸，戴在头上轻便许多。粥粥将另一端的线圈插入笔记本，瞬间传来连接魔神世界的系统提示音。

“小贼收集了你的APGM资料，发现一处特别的地方，之前查不出来，但如果用键盘鼠标系统采集数据，再分析……”

粥粥说着，顿了顿：“你不奇怪自己APGM为零的事吗？”

喻然点头，没有说话。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粥粥！好姐妹！”只穿小熊睡衣的艾晨在门外大呼小叫，“你怎么来了！”

粥粥圆滚滚的身体跳了起来：“小晨！好姐妹！”

两人拥抱在一起，蹦蹦跳跳，喻然无奈地摘下头盔，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