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怎么办啊?”小婢女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双手被盘子碎片扎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
“呜呜呜,我会不会被打死啊?”
“这是怎么了?”霜儿听见响动急忙走了过来,看清地上的东西时,心上一凉,急得直跺脚,“呀!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芷芙看着霜儿气急败坏,满意的勾起唇。
陆舒容,我本可以成为裴词安的妻子,可你平白占着妻位,还不让我做他的平妻,如今对你只是小惩罢了!
重新回到堂内,见着杜氏和老夫人,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外面,因着打碎盘子而着急的两人完全没发现。
“这可怎么办!”霜儿看着地上碎成八瓣的青花釉里红鸟衔葡萄纹盘子,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
这青花釉里红本就极其珍贵,素有“十窑九不成”之称。
这盘子一套十五个,是专门用在主桌上供各位主子和尊贵客人用的,如今破了一只,可怎么好!
况且这套盘子还是先皇在时御赐的,就算是宫里也早不做了,可说是绝版!
这……找都没地儿找去!
“你……拿着这些碎片,跟我去见少夫人。”霜儿寒着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拽着她往陆舒容面前去。
女眷们已经迎得差不多,陆舒容刚坐在亭中歇息,便见着霜儿扯着一个挽着双髻的小丫头前来。
陆舒容眉间一跳,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少夫人,求少夫人饶命!”还不等霜儿开口,小丫头就哭着跪在陆舒容面前,流着血的双手捧着碎片,哭得险些抽过去。
这……还真是大事!
陆舒容眉头微拧,看着她手上的碎片,想要开口斥责,可看她哭得那样可怜,又实在不忍。
摆了摆手,“霜儿,你带她先去包扎一下。”又低头摆弄着放在石桌上的碎片,一脸无奈。
这东西说金贵也金贵,先皇御赐,如今已经是绝版。
但说到底,无非就是个盘子而已,就算是钻石做的,它也是个吃东西用的盘子!
但若真的按着礼法处置,打破了御赐的东西是要偿命的。
且没记错的话,那丫头是家生子,恐怕她爹娘还有家里其他的兄弟姊妹也逃不脱,为了一个盘子赔上这么多人命,实在是不值!
陆舒容看着小丫头手上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脸上的眼泪依然止不住。
只好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好了,既然出了问题,咱们解决问题就是,哭能有什么用。”
“少夫人……”
从来没人在她犯错后还这么温柔,就算是爹娘也不曾,只会骂她尽给家里闯祸。
于是在小婢女的眼中,陆舒容简直全身发着圣光,比寺庙里的菩萨佛爷还要神圣。
“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是做什么?”陆舒容好笑的看着小丫头弯了膝盖就要给她磕头,急忙让霜儿将她扶住。
“方才那盘子的颜色、花纹,你可都记得?”
“记得记得,都记得的。”小丫头急忙点头。
每一个盘子都是单独装在锦盒里的,因为第一次碰这么珍贵的东西,所以她看得格外仔细。
“那就好。”
陆舒容点点头,“五羊大街末尾有一条巷子,巷子里有好几家店铺在卖各种仿品,霜儿,你带着她去,现在离开宴还有段时间,找个最像的买回来,买回来不要给别人,直送来我这里。”
霜儿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拉着小婢女立刻往偏门去。
陆舒容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这才松了半口气。
但这事儿还真瞒不得,若要跟婆母说,只怕这小丫头的命就没有了。
想来想去,能说的似乎就只有裴词安。
正想着,却见瑾儿急忙跑来。
“少夫人,世子要换那件莲青紫缠枝葛蒲纹锦衣,可世子房中没有,不知是否在少夫人那里。”
陆舒容眸子一转,轻哼一声,“今晨叫他穿他还不穿的,怎么这会儿知道穿新衣了?”
也罢,人逢喜事穿新衣也是正正好。
“那件衣服就在……”
亭子不远处,茂密的枝叶微微摇晃,谢婉心上一紧,还有足足一个时辰才开宴,如今戏台子上正唱得热闹,岂不是正好?
急忙提着裙摆、踮着脚尖离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裴词安的清音居和陆舒容的挽月阁之间只有一条五色石子铺成的小径,小径两旁郁郁葱葱的花木,一到春夏季节很是漂亮,又有宜人的香味。
因着今日府中设宴,此刻这里倒没什么人,大多数婢女也都被调去面前帮忙。
谢婉手中紧握着拇指大小的瓷瓶,悄悄的来到裴词安的清音居,经过书房时却发现寒生守在外面,歪着头打着盹儿。
侧面一扇窗户半开着,谢婉心上一紧,额上不由得兴奋得冒起了汗。
本来以为她已经穷途末路,谁知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急忙将瓷瓶里的粉末撒了自己满身,大着胆子从窗户翻了进去,透过屏风,隐隐瞧见床上躺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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