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容你莫要胡说!你做的那些脏事儿与我何干!”
周瑾紧紧的握住婢女的手,手上的颤抖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杜氏目光有意无意的划过,面上是一贯的淡然,不见丝毫惊讶。
陆舒容更加确定这些事婆母虽未必全知,但定是察觉到端倪。或不想伤了妯娌之间的情分,也许是不想做坏人,所以迟迟未动手罢了。
“三夫人,我可是在为你做事啊!”
贾陶不可置信的瞪着恨不得装不认识他的周瑾,原想着即便事情败露,也能凭着周瑾在府中的地位保下他,谁知她竟完全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三夫人,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三夫人!”贾陶挣扎着,可无论如何都挣不脱,只好大喊着:“你如今的富贵生活,还有三公子的赌债……”
“什么赌债!你莫要胡说!”周瑾听着赌债二字,登时吓得跟什么似的,唇瓣不住的颤抖着。
“谁、谁准你败坏我儿名声!你……”
周氏的话正在这时被打断,一婢女急匆匆的来报,“外面来了一群人,赖在大门处不愿离去,说是金玉赌坊的,来要三公子这个月的赌债。”
周氏听着,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快叫大夫!”杜氏虽然生气周氏做的那些事,可终究无法置之不理,急忙让人将周氏抬回听涛苑。
陆舒容并没有抬步跟上,反而犹豫的问:“你们说三婶这是真晕还是假晕?”
霜儿和瑾儿摇了摇头,三夫人戏向来多,她们也分不清。
“母亲,您先随三婶回听涛苑,我去应付那些赌坊的人。”
“这如何使得?你一个女子……”
杜氏自然是不允的,哪有让内宅妇人去应付外面男子,更何况是那些三教九流之徒?
可如今爷们儿们一个都不在,府中主事的除了她便是陆舒容。
杜氏为难的拧眉,停了半晌也只好点点头。
“多带些人,莫要让自己吃了亏。”
“母亲放心。”
陆舒容答应着,这才出了门,“寒生?”
再环顾一看,院子里哪里还有寒生的影子?
“寒生这是跑哪儿去了?”霜儿气恼的跺了跺脚,“世子叫他跟着您,如今有事用他却不见了?奴婢定要好好的跟世子告上一状!”
陆舒容摇了摇头,“那些虽是三教九流,但面对国公府也不敢不讲理。霜儿,你去拿一条幕篱来,瑾儿,你去叫几个护卫,莫要让那些人在门口闹起来,平白给人笑话。”
“是。”霜儿和瑾儿各自行动,陆舒容整了整衣衫,往门口去。
刚走到前院,霜儿已经拿了幕篱来给她戴上,瑾儿也已经叫了四五名护卫等在门前。
“少夫人!”
“嗯。”陆舒容点了点头,这才示意看门的小厮将大门打开,果然就看见几个市井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前,并没有想象中拿着刀棍,但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则是一脸痞气,若是寻常女子见了这些人定是要低着头绕道走的。
站在陆舒容身旁的霜儿和瑾儿见了那些人,也忍不住后退几步。
陆舒容余光扫过她们,也不曾怪罪,轻声道:“你们退到后面去。”
“不不不,少夫人,瑾儿、瑾儿不怕了!”瑾儿吞了吞口水,握紧了拳,立刻紧跟在陆舒容身边。
“霜儿也不怕!”
“行了,你们两个都是未出阁的女子,退下吧,有这么多护卫在,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轻声说着,抬脚踏上台阶,站在国公府巍峨的朱门外。
“几位是?”
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人脸上带着一条疤,见着陆舒容出来,一反刚才的嚣张气焰,反而弓着腰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国公府少夫人?小的是金玉赌坊的,今日咱们也不是来闹事的,只是贵府三公子欠的银钱早已过了还钱之期。”
“过了期限就得加钱!”那人身后几步,一个个子小小的人双手叉腰,“偌大的国公府,怎还欠银子呢!”
“嘿嘿,你一个女子咱们也不想与你为难,火速付了银子,这个月便无事!否则咱们日日上来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陆舒容扫了眼面前可怕得千奇百怪的几个男子,面上镇定,“只是可有字据为凭证?”
若是寻常人,莫说站在国公府门前闹,即便是听见高门大户的名声,也会不由自主的灭了气势。
可这些人,凶的凶、恶的恶,却个个气定神闲,想来是经常在外讨债,大门大户也罢、家徒四壁也罢,也都见得多了。
往往是这种人,同你讲理时也讲理,但若下三滥起来却是没有底线。
且他们这种府地,即便是顾着名声,也不会同他们一样耍些没底线的手段,倒叫他们更嚣张了!
流氓对流氓,秀才对秀才,便是这个道理。
“字据?你们家三公子没日没夜的在我们那里赌钱,是人尽皆知的事,还要什么字据?”
“他欠了我们赌场的钱,难不成还能一抹嘴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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