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容满面通红,嗔了裴词安一眼,不肯多说。但既然已经醒了,自然是要服侍他更衣的。
虽然心中不愿,却仍是忍着腿间的酸楚准备下床。
“你歇息就好。”裴词安急忙将她按在床上,陆舒容抬头却意外撞进裴词安的眸中,一如既往的深邃宁静,却隐隐涌着几分脉脉情意,好似月夜下翻涌的湖面,泛着莹莹的月光,时隐时灭,叫人恍惚,更叫陆舒容心中狠狠一撞,急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裴词安一瞬也不肯错开的望着陆舒容,这样的情意沸涌以前总是被他急急躲开,不肯体察半分。
可如今大胆的任由它在心中流淌,开始是一涓细流,悄无声息的缓缓盈成一泊湖水,只让他觉得心中早已满溢。
这才觉得男女之间的情意并没有那般不齿,甚至还有些舒服。
裴词安忍不住闭眼舒了一口气,握紧了陆舒容的手,环上她的身子。
陆舒容自然感到了他略带占有的紧拥,羽睫轻颤,薄唇抿了抿,忽而觉得心头一震怪异,想要推开,却被他搂得更紧了,适时掌住一边脸颊,被迫陷入他的目光中。
“那日的事已经查清楚,是有人将酒倒进了驴子的草料里,这才引得它当街发疯。”裴词安深吸一口气,按下忐忑,才解释道:“如今新帝大多启用年轻臣子,已经逐渐有老臣不满,那日我只怕是有人不满我和国公府,借此下手,如今无事,也就放心了。”
陆舒容点点头,心间酸酸涩涩的,知道此时该温言软语一番,却半点也不想说,只轻拢了拢眉头,“妾身知道了。那……妾身以后还能出去吗?”
“这是自然,只是仍需小心。”说着又顿了顿,“岁岁若出事,我会担心会着急,也会难过。你……”
裴词安抿了抿唇,在进一步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只能将胸中的鼓鼓胀胀化作一句:“注意些。”
饶是这样的话也叫他花了极大的力气,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面上极快的掠过一丝羞窘。
只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所以你的安危才是第一重要的。”
“嗯、嗯。”陆舒容忽觉得面上一阵窘迫,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只得胡乱的点点头,急忙抽开了手。
裴词安笑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替她掩好了帐子,自己更了衣,再叫霜儿端水进来。
陆舒容躺在帐子中,看着外面绰绰的人影,虽然还是很累,却忍不住轻叹一声,心中更是纷扰杂乱一片。
早膳已经摆了上来,霜儿和瑾儿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看了眼独自用膳的世子,又往里面看了看,少夫人看似仍未起身啊!
以前不都是少夫人服侍世子更衣,再一同用膳的?
今日可真是稀奇!
他们还没和好哦?但看这样子也不像啊!
尽管她二人自以为做得极为隐蔽,却仍逃不过裴词安的眼角。
弯起二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了敲,“不要扰醒了容儿,去准备些……”
忽然一愣,本想着吩咐些陆舒容爱吃的东西,谁知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
手上微颤,看着满桌子的早膳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一时间有些汗颜,顿时也没了胃口。
“世子?需要奴婢准备什么?”瑾儿等了等,却没等到裴词安接下来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是瑾儿的话让裴词安更无所适从,只僵硬道:“准备些合少夫人胃口的,让她吃得舒服些。”
“哦。”瑾儿和霜儿急忙点头,见裴词安用帕子擦了擦嘴,赶紧又端了茶给他漱口,福身恭送他出去,二人这才诧异的互看着。
“你觉不觉得世子今日好奇怪?”
“嗯。”霜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该怎么说呢,好像对少夫人好关心的样子。
霜儿如此想着,看了看屏风,弯起嘴角。
……
叶芷芙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大着胆子向裴词安提了一嘴回兴阳侯府的事,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哈哈,而且还是她独一份!
虽说侧室是没有回门那一说的,但如此才能显出她的与众不同来。
因此这几日叶芷芙在府中很是傲气,见着谁都用下巴看。
不过玉露和玉壶向来是躲着她,即便见着,也是低眉顺眼得不行,叫她很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秦红螺和谢婉又因着有孕,时常在小院儿里不出来,也就只能在陆舒颜面前显摆。
可陆舒颜那人看着小白花一样,只要她声音稍微大点,便一副可怜无辜状,也没少被裴微云护着,为此还起了不少次冲突。
不过裴微云好歹也是国公府小姐,她知道轻重,若是将这事儿闹到夫人或老夫人面前,即便裴微云没理也是有理的。
因此叶芷芙倒是吃了不少闷亏,又因着不知怎么就传出她跋扈的话来,更是让她心中气闷。
“去,吩咐厨房熬一盅血燕。”
烟柳为难的咬了咬唇,“姨娘,您、您不能吃血燕的。”
叶芷芙这才反应过来,血燕本就稀有,但在国公府是不缺的。而且前几日皇帝还特地赏赐了好些血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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